苏乐安这边婚礼的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她刚睁开眼睛,就被顾云霆抱进浴室擦枪走火。
两人折腾到天色大亮,才洗漱收拾完后下楼敬茶。
敬完茶,改口后,收了红包,这婚礼算是彻底完成了。
村长和村民那边,也在苏家的招待下吃了早餐,然后一直坐在院子里聊天,等苏乐安。
苏乐安把流程走完之后,就将村长请到客厅,商量组织村民采药的事情。
苏乐安让村长,让以村组织为单位,将药挖回来卖给她。
后面如果有村民愿意的话,可以自己种一些,她都收。
这个事情,苏乐安已经跟蔡教授商量过了。
蔡教授也同意去帮忙沟通这个事情,也说了问题不大。
其实就是研究所不收,她自己也可以收。
年前的时候,连书宇就约自己开制药厂,自己当时是答应了的。
不过那个时候,罗天翊要搞温泉旅游度假山庄,钱都被他全部拿去投资那个山庄去了,自己手里没啥大钱了。
她也没有想过要动用顾家的资产去开办制药厂,所以这事就暂时搁浅下来了。
后来研究院知道了这个事后,还找她谈了话,意思就是不同意他们擅自出去建厂。本来连书宇说让他爸去沟通这个事情,自己也没同意。
她让连书宇再等等,再观望一下后面国家会不会出台什么好的政策。
政策什么的都是借口,其实那时候主要是她手里没有大数目的现钱。
要是有钱的话,她直接挂罗天翊的名字,让罗天翊去操办这个事情,罗天翊绝对把事情给办得妥妥的。
前段时间,她被苏家认回去后,连书宇就给苏一飞提起了这个事情。
苏一飞又把这个事情说给了苏兆轩听。
苏兆轩问她当时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将厂开起来?
她就将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的给苏兆轩说了。
苏兆轩听完后,心里对顾家更是极其的不舒服。
这累死累活的给他们管家,等到要用钱的时候,还一分不敢动,生怕人家有意见。
这当家主母不要也罢,谁爱当,谁当去。
苏兆轩直接给她说,让她将药厂开在苏市,证照的事情和关系疏通这一块,苏二叔和苏三叔会帮她处理。
京都那边的关系让她也不用操心,他会找人给她疏通。
钱的事情,更是不用她操心,家里全部帮她出。
这让苏乐安又想起了现实世界的父母。
当初她要开医院和珠宝店的时候,家里人也是那么无条件的支持她。
只要她想,家里人就给她出钱去做,不仅不让她出一分钱,最后所有的连本带利都是她的。
也许,这就是来自家人的温暖和安全感吧。
但是这事情前些日子顾云霆知道了,郁闷坏了,一个人坐在苏家的楼顶待了两三个小时,抽了一整包烟。
他觉得苏乐安不信任他,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作她的丈夫,对自己一点依赖感都没有。
她对罗天翊还会撒娇,哭哭啼啼的倾诉,还会给罗天翊提要求。
对自己却跟外人一样,什么东西都分得清清楚楚的。
这让他心里特别难过。
就说办药厂的这个事情,她根本不需要给顾家人任何人说什么,直接安排穆昆调钱就可以了。
至于关系的处理,只要她说,自家肯定也会无条件的去给她处理,偏偏她就是一句都不说。
她和顾家一直都分得那么清楚,她的是她的,顾家的是顾家的。
但是她和罗天翊就从来都没有分得那么清楚过。
感觉罗天翊的就是她的,她的就是罗天翊的,两人做生意也从来没有计较过,谁分多,谁分少。
感觉他们两人才更像一家人似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做,苏乐安才能完完全全的把她交给自己,全身心的依赖自己。
今天苏乐安和村长提起收药的事情,又让顾云霆想起了制药厂的事情。
他坐在旁边紧紧的握住苏乐安的手,低着头,抿着嘴不说话。
村长那边听了苏乐安的话,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这个事情,说自己回去让村民们去收。
苏乐安拿出一千块钱的大团结递给村长,正准备给他说什么药收多少钱。
但是村长看着她拿钱,马上带着村民们上了苏兆轩给他们安排的大客车上,准备回村了。
苏乐安又拿着钱追了出去,追出去村长也没要她的钱,说这能挖多少,还不一定呢,等挖到了再拿钱。
其实村长压根儿就没有想收苏乐安的钱,那些个草药,在他们那些不懂医的人手里,也就是草。
他回去给村民们打声招呼,大家有空的时候就上山给她挖几背来晒着就行。
苏乐安要的那几样药,他们那里漫山遍野都是,一天去给她挖个一两背,也费不了几个时间。
村长不要钱就走了,苏乐安想着,就像村长说的那样也行,先挖了,后面自己去收的时候,再给钱也行。
后来村长回了村,招呼了村民一声,他只说了帮苏乐安收草药,没有说钱的事情。
但村民们也没有问钱的事情,家家户户只要得空了,就上山挖草药。
连小孩子放了学,没啥事,也会背着背篓上山帮忙挖药。
人家不仅帮忙挖,还给在河里给洗得干干净净的,晾晒干了给捆好。
等着苏乐安的大堂哥去村里收的时候,都把他吓了一跳。
每家都收了好几百斤,洗得干干净净的晒干,用绳子给捆得整整齐齐的。
村民们见苏乐安的堂哥来收药了,赶紧将自家的药抗出来,给大堂哥放下就走了。
大堂哥要结算药钱给他们,他们死活不要。
后来大堂哥将人拦下来道:“你们要是不收钱,你们就给扛回去卖给其他人。
我妹说了,你们不要钱的话,这药我们也不要。
大不了她再找其它收钱的村子去挖。”
村民们听了大堂哥的话,一脸为难的看了眼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村长。
村长压根就没有想收苏乐安的钱,这下还整得他骑虎难下了。
大堂哥看着村长的确为难,便给村长说:“叔,你看这么成吗?我也知道你们把安安当作自家孩子一样看待。
孩子只要开口,你们大家都愿意无条件的支持她,也不愿意说什么钱不钱的。
你看,这个药,在外面收,都是七分一斤。
既然你们都那么支持安安,那这药,你们就少给我算点,六分一斤卖给我行吧?”
村长还是闷声不响的抽着旱烟。
大堂哥想了想道:“那就五分吧,不能再少了。”
村长看这样子,自己要是一分不要的话,估计这药,还送不出去了。
他只有点头答应了,找了几个人去把公社的磅秤弄了过来,给大堂哥用来过秤。
村民们见村长都点头答应了,也只有扛着自家的药,老老实实的排队称药。
挖得最多的,肯定就数村长家了,他家一家子,对苏乐安,那是绝对的无条件支持。
最少的也挖得有两百来斤。
村民们本来是没有打算要钱,但是这一称下来,算下来,每家都有好几十块钱的收入。
大堂哥给每家每户结算的时候都多给了一斤的辛苦钱。
挖得多的,都能抵得上以前自家小半年的收入了,这简直是把村民们给高兴坏了。
大堂哥收完草药之后,和村长约定了下一次的收货时间,便拖着药回去了。
那之后,很长时间,大堂哥都是以这个价钱在村里收的药。
后来有个村民家里娶媳妇,进城采买,路过一家新开的药材铺,想着给自家老头抓点药。
看到药铺也在收草药,就随意的问了一两种草药的收价。
人家这药铺,一样的草药,品相好的最高只收三分钱,差点的最低也就收一两分。
起先她觉得这药铺绝对是黑心药铺,居然收那么低。
后来她又跑了几家药铺,结果人家都是这个价,甚至还有药铺开出一分钱两斤的收价。
她这才知道,苏家收他们村的药,收价都是高于市场价的。
她回去之后,就将这事给村长和村民们说了,这可是把村民们给感动坏了。
大堂哥再去收药的时候,村民们死活都要他按照市场价来收。
但大堂哥仍然还是给他们按那个价收的,只交代他们,每次保证质量就行。
也说了,苏乐安希望村里的每一户村民的日子能越过越好。
打那之后,村民们处理药材更加认真仔细。
村长给大家交代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幼苗不准挖,只挖长好的。
而且,他们捆绑好的药材里面,是一根杂草都没有。
后来这周边的村子听说本村收草药,而且价钱高,其它村的村民也挖了草药背过来卖。
但是谁知道,大堂哥只收本村的药材,其它村的他不收。
其它村的没办法,只有低价卖给本村的村民。
本村的村民也会根据货的好坏开价。
然后进行二次整理,把好的整理出来卖给大堂哥,差的也整理出来,但不卖,直接送给大堂哥。
对于村民的赠与,大堂哥没有拒绝。
这交易,一直延续到后世,交易规矩,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本村也是苏市最先富起来的一个村落,村长也因此获得了很多的表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