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这,奶娘就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完了,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本递给苏兆轩道:
“这是我们跟踪孙玉琼时记录的,她接触的那些人的名单和信息。
还有这些人与那些人秘密的传递过纸条。
这二十年来,我们几乎就去做这些事情了。
但是即使如此,我们也没有找到孙玉琼要残害小小姐,还有通敌叛国的实质证据。
所有的,也都只是怀疑。
今晚要不是因为这一出,估计我也不会将那么多年的事情说出来。”
苏家和兰家听了奶娘的话,人人都是泪流满面,他们真的没想到,奶娘和春喜居然默默的为了苏家,做了那么多的事情。
苏兆轩更是眼眶通红的搂着奶娘喊“娘”。
兰亭给坐在苏一飞边上,泪流满面的苏乐阳招了招手,“乐阳,你来。”
苏乐阳抹了一把眼泪,走到兰亭的身边。
兰亭拍着他的胳膊道:
“刚才的事情,你也全都听到了,这人是谁,你也应该知道了,去叫人吧。”
苏乐阳点了点头,走到奶娘的面前跪在她腿边上,哽咽的叫了一声“奶奶”。
奶娘听到苏乐阳的这一声称呼,一把抱住苏乐阳,嚎啕大哭。
良久后,她放开苏乐阳,给他擦着眼泪道:“你小姨第一眼看到你,就认出了你……”
奶娘一提起春喜,突然顿住了,然后大叫一声,“坏了,把春喜忘记了。
她这个点都还没有回来,肯定是摸到孙玉琼那女婿家里,准备去杀了孙玉琼。
不行,我得赶紧去拦住她。
我不能让她清清白白的一个人,手里沾上人命,要杀孙玉琼,那也是我去杀,我都快要入土的人了,也无所谓了……”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苏兆轩搂在怀里道:
“娘,你已经做得够多了。
剩下的就交给我来处理好吗?
我不会让孙玉琼有好下场的。
以后,你只要好好保重身体,长命百岁就行了。”
奶娘听了苏兆轩的话,抿着嘴,含着泪,点了点头,什么都没再说了。
苏一飞去将春喜接回来,都已经后半夜1点过了。
春喜从苏一飞的嘴里得知奶娘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还与苏乐阳相认了,一进屋,就抱着苏乐阳大哭。
苏乐阳也是哭着叫春喜“小姨”。
大半夜的,春喜衣服都没换,穿着一身夜行衣,带着苏乐阳就去了自己父母那里敲门。
春喜的父母看着她大半夜,穿着一身黑衣,带着前几天跟着小小姐一起回来的小少爷过来,都一脸懵逼的看着她。
也不知道她这是要做什么。
春喜一脸激动的给自己父母道:
“爸妈,这是我姐的儿子,乐阳~”
郭父郭母听后更是一脸的懵。
春喜简单的把事情经过给父母说了一遍。
郭父和郭母听后,抱着苏乐阳又是一阵嚎啕大哭。
苏乐阳也乖巧的叫了“外公,外婆~”
苏乐阳该认的亲戚都认完了,被春喜带回了主院。
苏乐阳回来后,便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苏兆轩和兰亭。
苏兆轩大概也知道苏乐阳想说什么,他对着苏乐阳道:“乐阳,以后你就是我的儿子,安安的弟弟。
明天我们处理些事情,等着后天,我们就去认祖归宗,好吗?”
苏乐阳红着眼眶,重重的点点头。
他虽然认回了自己的亲人,但是他仍然是想和苏乐安在一起做姐弟。
和苏乐安在一起,让他更有安全感,更有亲人的感觉。
孙玉琼傍晚到了女婿家里,吃完晚饭后,就兴高采烈的将今晚的安排说给了丁娇和女婿听。
三人听后都异常的兴奋,晚上差点连觉都睡不着。
按说苏乐安现在已经长大了,都被认回来了,她就没有道理还要去杀苏乐安了呀。
后面你再找人冒充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为啥还一定要苏乐安的命呢?
因为她听苏老婆子说,苏乐安失踪,老祖宗在弥留之际,立下遗嘱。
要是苏乐安永远都找不到,属于她的那份财产谁也不准动。
要是确定她已经死了,属于苏乐安的那份明面上的遗产,就归家中其他姑娘。
老祖宗只说归家中其他姑娘,但是并没有说一定要归苏家的子嗣。
丁娇是苏老婆子的亲侄孙女,又在苏家生活了十七八年,她觉得,要是苏乐安死了,属于苏乐安的那份财产就应该归丁娇所得。
何况那么多年以来,苏家并没有女孩子诞生。
所以,属于苏乐安的那份遗产非丁娇莫属。
那也是幸好苏家没有女孩子诞生,要还有女孩诞生,孙玉琼为了要得到属于苏乐安的那一笔财产,会把所有后面诞生的女孩全部弄死。
第二天一大早,黄家的大门就被敲响了。
孙玉琼一晚上都兴奋得辗转难眠,大早上起来洗漱完了,就坐在院子里面等着。
一听到敲门声,一脸兴奋的跑去开门。
一看到是苏家的帮工,眼底的兴奋,简直是无处隐藏。
当听到帮工说昨晚苏家进了贼,苏乐安出了事,让她带着丁娇夫妻两人回去一趟。
孙玉琼泪眼婆娑的点了点头,让帮工先回去,他们收拾收拾,马上就回去。
大门一关上,从门缝里面看到帮工走远了,马上放声大笑,这一天她等了二十年了,终于让苏乐安死得透透的了。
属于苏乐安的巨额遗产马上就要归他们母女了。
她赶紧跑去敲响丁娇夫妻的房门,说事成了,让她们两口子赶紧起床,一起回苏家去参加葬礼。
丁娇两口子一听,赶紧麻溜的收拾妥当,就往苏家赶。
几人走到苏家的附近林子时,丁娇的男人突然觉得心里发慌,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他以落了东西在家里,要回去拿一下为借口,让孙玉琼母女先过去,他拿了东西,马上就回来。
孙玉琼母女也没有想那么多,两人兴奋得早就找不到北了,也无所谓他跟不跟着去了,催促着他赶紧快去快回。
然后母女两人,头都不回的往苏家的方向小跑。
丁娇的男人看着孙玉琼母女两人跑远的背影,抿了抿嘴,转身往回走。
但是走了还不到二十米,从草笼和树丛里面跳出来十几个解放军,拿着步枪指着他。
接着二话不说,就将他压倒在地上,用东西堵住了他的嘴。
连出声的机会都没有给他,就被五花大绑的给拖着往苏家的方向走。
他知道,这下是彻底栽了。
明明现在国际形势已经开始缓解了,而且这两年接二连三的有岛国的特务和间谍被逮出来。
岛国也怕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已经开始悄悄的将岛国特务逐步召回去了。
他已经向上级递交了回国申请,而且上级已经批准了,让他下一批次就回国。
现在恐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他简直是恨死孙玉琼这对母女了,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孙玉琼母女兴高采烈的走到苏家大门,在门口整理了一下自己太过于兴奋的脸嘴。
摆出一幅伤心欲绝的样子,还没进门,就开始嚎,“哎哟,我的乖侄女哟,你怎么年纪轻轻的就没了哟~”
两人一冲进苏家大门,声音都还没有落下身后的大门便“砰”的一声关上了。
从房子各个角落钻出密密麻麻的解放军,拿着枪,指着她们母女。
孙玉琼和丁娇顿时傻眼了,大脑完全宕机,一片空白。
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按在地上被堵住了嘴,然后被五花大绑的给提了起来。
苏家和兰家人走到大门的位置,一脸气愤的看着孙玉琼,这真是农夫与蛇真实版的故事。
国恨家仇是时候该好好清算了。
兰亭看到孙玉琼母女简直是恨不得将她们碎尸万段,当年,孙玉琼自己的孩子也才1岁不到,也是个母亲。
她是怎么能狠得下心对别人家,一个2岁不到的孩子下手的?
兰亭那么温和的人,都实在忍不住,冲上去扇了孙玉琼两个大耳瓜子,哽咽的哭吼道:
“孙玉琼,你简直是比毒蛇还要毒。
我苏家供你吃供你喝,你居然恶毒的想要我苏家的孩子死,一次不成,还又来一次?
实在不好意思,你的计划落空了,我家安安命大,没死得成。
但是你在苏家的所作所为,却到了该清算的时候了。”
苏老爷子站出来道:“带走以前,先把她们母女押到祠堂去一趟。”
苏一飞在前面带路,几个战士将孙玉琼和丁娇押在后面走。
进了祠堂,苏兆轩一人一脚踢在两人的腿窝子后面,孙玉琼母女“扑腾”一下子跪倒在苏老婆子的牌位面前。
苏老爷子站在旁边,对着苏老婆子牌位道:
“老婆子,看到没有,这就是你放进家的两条毒蛇,你的亲侄女和亲侄孙女。
天灾年间,你救了她们母女的命,结果她转过来就要我亲孙女的命。
天灾过后,我给你说了无数次,该将她们母女送走了。
你每次都说再等几年,再等几年。
现在可好了,等来等去,等着她再次残害我亲孙女的性命。
幸好你走得早,要是你现在活着,看到此情此景,也不知道你要做何感想?
能不能承受得住这个打击。
不过你在下面也不会孤单了,你这亲侄女和亲侄孙女,很快就会下去陪你了。
我今天将她逮过来,是让她来给你磕个头,感谢你将她留在我苏家,给了她祸害我苏家的机会。”
说完后,给苏兆轩使了个眼色。
苏兆轩蹬着两人的后背,迫使两人低头对着排位磕头。
说来也奇怪,这头还没有磕下去,苏老婆子的牌位便“啪”的一声倒下,扣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