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春梦还糟糕。”洛音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战之雪窝进了单人小沙发，一副愿听其详的模样。
“梵天造的梦境，梦里我和音寒落有过几世的情缘。”
“哇哦。梵天的梦境，就是说梦境中你和寒落哥在一起？那结局如何？”
“结果我还是要嫁给流光，他知道一切。是不是太过理想化了？”
“也不是。流光哥是这样的性子。”
战之雪羡慕。
那可是梵天的梦境，肯定特别逼真。
洛音说完之后，心里舒坦了些。
她解释道：“我刚刚不是故意甩开你的，我怕我会忍不住说出来。可是……我只是甩开了你，你咋看起来有些难过呢？”
战之雪神情有些小低落，她心疼自己，“我以前不知道我的属性，如今知道了，很多事也能解释了。”
她喘了口气，继续说道：“你是我第一个朋友，我以前没有朋友的。我那时候不懂，为啥我对他们那么好，起初他们对我也很好的。可后来，他们总会说一些不太好听的话。现在想来，是因为我的属性，所以他们才会说了实话。人和人相处，总会有些小不满，放在心里也就过去了。可如果都说出来，都会变成一场灾难。”
别说是朋友了，就连亲戚都排斥她，不乐意跟她说话。
算起来，只有她爸妈，还有大伯父一家真的对她好。
“我上学的时候都是独来独往的，我在外面不太说话。登记处是我的第一份正式工作，我才待了一天，就碰上你们了。其实，我在那的时候，心里也是不踏实的，我怕被讨厌。”
洛音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这属性确实不太适合生活在人群中，特别是职场。
多数人都有秘密，但只要遇到战之雪，秘密就会说出来，想起来都觉得可怕。
有时候可能只是一个念头，一闪就过，但如果说出来，结果就变得不可预料。
“你在这里不会被讨厌的，我们小区的居民，好像没啥秘密。而且即便说出来，也没啥事。”
雪初落无处不在，即便有人因为这种事打了起来，她也能立刻摆平。
战之雪用力点头，“嗯。”
敲门声。
“门没锁。”
推门进来的是苍梧，苍梧还拿着个冰淇淋。
“雪姐姐，有人找你。”
“谁啊？”战之雪的眼睛盯着冰淇淋，“在哪拿的啊？我也想吃。”
苍梧笑眯眯地跑到了房间内的冰箱旁，她打开了冰箱，“雪姐姐要吃什么口味的？”
“芒果。”
“好嘞。”
苍梧给战之雪拿了个冰淇淋之后，战之雪边吃边出了房间。
“谁找战之雪啊？”
“说是雪姐姐的妈妈。”
洛音来了兴趣，就是那位把战之遇她妈妈吓跑了的战家二夫人？
她顺手就把苍梧放在了肩膀上，然后跑去楼道栏杆旁。
母女二人蹲在栏杆后面，看向一楼大厅。
大厅内只有外婆和一张陌生面孔。
从上往下看，看不到脸，只能看到她浓密的卷发。
苍梧小声说：“战神蚩尤的后人，而且觉醒了蚩尤血脉之力。”
“打架很厉害？”
“何止是厉害。”
战之雪终于挪到了母亲面前，她的冰淇淋还没吃完。
太黎九瑶看着女儿，问道：“没给我拿一个吗？”
听到这话，外婆忙推着轮椅，去了冰箱前面，她从冰箱里拿了一堆雪糕出来。
之后她把雪糕放在了太黎九瑶的面前。
“你们母女俩聊，我去睡午觉了。”
太黎九瑶起身，她推着洛家外婆的轮椅，“您住在哪个房间啊？您腿脚不方便，咋没人照顾你呢？”
“我只是走路滑倒了，说是伤筋动骨需要休养，其实不影响行动的，不用人照顾的。”
外婆说完，就离开轮椅，走进了房间。
太黎九瑶默默转身，坐回了沙发，她吃着冰淇淋，平复着此刻的心情。
大嫂跟她说，小雪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世。
当时她是很生气。
可平静下来之后，她也明白这是早晚的事。
战之雪犹豫了一下，终是忍不住问道：“妈，我还是战家的孩子吗？”
“说的什么话？”太黎九瑶刚想发火，转念一想，这件事对小雪来说打击更大，她得温柔点。
于是她轻声细语说道：“小雪，你是我的孩子，不是我抢来的也不是我拐来的。而是你母亲离世之时，将你托付给我。”
战之雪坐在了母亲对面，她问道：“我亲妈是因为生我才会离世吗？”
“嗯。”太黎九瑶很是无奈。
她特别想说不是，可是面对女儿的属性，她说不了谎。
“她是凡人之躯，即便有你父亲渡给她的力量，可她还是无法平安生下神兽。”
听到这话，战之雪表示，“那不怪我，怪那个男人。”
“也可以这么说。”
“后来呢？那个害死我亲妈的男人怎么样了？”
“他自绝生机，跟你母亲一起入了轮回。我去幽冥查过，他们投胎去了别的世界。”
战之雪没问题了。
原来她担心的一切都多余。
“妈，我解除了封印，在这过得挺好，您不用担心。”
“谁给你接触封印的？”太黎九瑶刚才没注意，封印不是那么容易解除的。
当时封印小雪的血脉之力，可是九黎十位大巫凝聚阵法。
“犼祖帮我解除的，没经历任何痛苦，轻轻松松就解除了。”
太黎九瑶笑着说：“你运道不错，封印解除本来是要受一些苦的，还好你遇到了犼祖。”
“我运气是挺好的。妈，我有朋友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朋友。”
太黎九瑶抬头，看向三楼栏杆处，“是她吗？”
战之雪也抬起了头，她笑着说：“嗯。她是洛音。”
太黎九瑶知道洛音，嫂子跟她说的时候，提起这个名字还挺生气。
要是大嫂知道，小雪和洛音成了朋友，估计得气的睡不着觉。
既然被发现了，洛音也不好再躲着了。
她慢悠悠进了电梯。
她走到太黎九瑶面前的时候，抱拳行礼，“晚辈洛音，见过前辈。”
“太黎九瑶，你叫我瑶姨就好。我们小雪没有朋友，你可千万不能抛弃她啊。”
洛音见她在笑，压迫感也消失不见了。
她坐在了战之雪旁边，“不会。她知道我所有秘密，跟她翻脸等于自掘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