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团一路小跑,很快就到了党小癸的门口,站在门前一边叫一边用爪子挠门:“汪汪汪!汪!”
快起来!你爹回来了!
党小癸被它吵醒了,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走到门口,一边开门一边说道:“团团你叫什么呀……你怎么不去叫别人?跑来我这干嘛?”
“汪!汪汪汪汪!”团团冲着她叫了几声,上去咬住她的衣服就往外拖。
“哎呀你拖我干嘛?你要带我去哪吗?我这是睡衣呀,不能穿出去……”党小癸见它一副急着要把自己拖出去的样子,立马醒过神来,连忙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先让我换个衣服好吧?哎呀……我这牙还没刷,脸也没洗的……”
“汪汪汪!汪!”团团才不管她那么多,咬着她衣服不松口。
党小癸见它这情况,只能说道:“行行行,我知道了,我就换衣服。就只是换衣服好吧?换衣服总可以吧!不刷牙不洗脸都行……先让我换个衣服。”
团团这才松开她,然后就坐在门口等着,还催她一声:“汪~”快去换!
党小癸:“知道了知道了~”
说完转身进去换衣服去了,换完后出来还趁机偷偷喝了杯水。
结果团团又冲她催促一声:“汪!”
党小癸:“来了,这不就来了嘛。干嘛呀……火急火燎的,水也不让人喝一口……”
然后她就这样用手搓了搓脸,一边把眼睛搓干净了一边跟着它走出去。
团团在前面跑几步,见她走得慢还停下来扭头喊她。
党小癸在它一而再的催促下,不情不愿的加快脚步往外走去。
到了前院发现门口有不少家里的保镖走出去,她疑惑的对旁边一位看热闹的佣人问了声:“怎么了?外面有什么吗?”
佣人说道:“哦,好像是又有人送来了一副棺材,叫人出去抬呢。”
党小癸一听,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又有人送棺材来了?谁要棺材……?”
话还没说完,突然她意识到了什么,眼睛猛然一亮,突然高兴的往外小跑了出去。
跑到大门口后,立即在门口一辆小货车旁边看到两个熟悉的人影:“爸!师父~”
正指挥着保镖们怎么抬棺材从车上下来的两个中年男人纷纷扭头。
“癸癸,过来让我们看看。”一看到党小癸,党无才便笑着对她打了声招呼。
话音才落,党小癸已经冲到他面前了。
“爸,你回来了。你没事吧?没受伤吧?”党小癸兴高采烈的跑到他面前,有些激动的对他说了句,接着又转头看向旁边的袁义。
“师父您也来了。”
袁义点了点头:“嗯,来帮你爸运棺材。”
党无才回答了声:“我没事,你爸的本事虽然比不上别人,但自保还是没问题的。”
接着又打量她几眼,突然说道:“你是不是长胖了点?”
党小癸:“……”
“哪有啊!爸,你看错了吧!”本来还高高兴兴的,结果党无才这么一句话给打击了一下。
袁义在旁边笑了声,说道:“嗯,确实圆润了不少。看来你在这伙食还不错嘛。”
党小癸:“……真的吗???师父,我真的胖了???”
袁义:“没事,胖点更好看啊。”
党小癸无语了,立即转头看向车箱里的情况。
只见里面几个人正拿很粗绳子绑在一个裹着黑布的长形物体上边,从形状来看,确实是棺材的轮廓。
“为什么要裹着黑布啊?”她有些好奇的问了声。
党无才道:“因为阳光会压制它的作用,所以只能用黑布把它裹住,要不然只能晚上才能把它运过来。”
党小癸:“哦……是这样啊。”
七八个保镖在车里将抬棺材,下边四五个人接着。
团团把党小癸叫出来后,转头又跑去叫魏重君的门了。
叫完魏重君又跑到沈昭儿那边,跑来跑去的忙得不行。
梁成阿七几人还有叶家夫妇,都听到了团团的声音。
就听到挺闹腾的,但不知道在闹腾什么。
“啊哈~~”
“嗷呜~~”
魏重君打着哈欠出来开门,旁边还跟着和她一起打哈欠的小雪。
小雪打着哈欠走到门外,然后就敲着屁股伸着懒腰,接着又跑到旁边的树头上挠爪子。
为了怕那棵树被挠死,魏重君还让管家找来麻绳缠在那树干上,直接给小雪做了个树头猫抓板。
小雪锋利的爪子在那排排紧密缠在一起的绳子上一顿狂挠。
魏重君搓完脸,却没看到团团的身影:“嗯?它把我们吵起来,自己又不见了?谁来了?”
刚才听团团的叫声,好像说明什么人来了。
什么人来了让它特意跑来叫自己还跑去叫沈昭儿?
慧珍跑了过来,一边帮她准备洗漱的东西,一边说道:“小姐,好像是党小姐的家人来了。”
魏重君一听,就来精神了:“哦?她爸来了吗?那棺材带来了吗?”
慧珍点了点头:“运来了,管家找了十几个保镖出去搬呢。”
魏重君转身一甩手就往外走:“走,去看看。”
慧珍:“啊?小姐?脸不洗了吗?您还没换衣服呢……”
魏重君小手脸上一抹,淡定的道:“脸一天不洗也没事,衣服不换也没事。我的睡衣这么好看,为什么不能穿给别人看?对吧!”
慧珍闻言笑了笑:“是,小姐您说的都对!”
于是魏重君主穿着睡衣出去了。
睡衣是正常的小孩睡衣……就是这个小孩是不正常的。
慧珍跟着魏重君身后,一路溜达着到了前院。
就看到一堆人抬着一个棺材状的物体进来了。
前边走着的是党小癸父女俩还有她那位有钱的师父。
“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能把这棺材送过来呢,没想到来的也挺快。”魏重君站在屋檐下望着他们说了句。
管家走过来问道:“小姐,放在哪?”
魏重君并没有立马回答,而是走了下去,然后背着小手围着棺材转了一圈,才说道:“送去我院的屋里。”
管家一挥手,让保镖们抬着棺材就去了沈昭儿的院子里。
其他人这时也凑出来看热闹来了。
“那是什么?”程建丰一脸好奇的看着抬棺队伍。
阿七打量着那长条物品的形状,若有所思的说道:“从这个形状上来看,应该是口棺材。”
梁成:“又是棺材……”
说完下意识看了眼阿七。
然后又默默的收回目光,疑惑的说了句:“不过这次是谁用呢?”
这时的沈昭儿原本是睡不醒的,但被团团一阵叫,硬是给她叫醒了。
她起身换了身衣服从黑压压的卧室里走了出来,打开门看着团团疑惑的问道:“你这么火急火燎的叫我做什么?有什么事吗?”
“汪!汪汪!汪~~”团团甩着尾巴一边冲她叫,一边扭头不停的往前院的方向看去。
沈昭儿看它这表情,这是指前院有什么东西,而且可能是跟她有关系的。
“你是要我去看看吗?到底是什么呢?让你这么开心?”
“汪~”团团在前边看着她开心的跳跃着。
沈昭儿跟着它往外走去,走着走着,就见一堆人抬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正朝她这边来。
见所有人都朝她这边走来,她便站在那里等着他们走近。
当看到党小癸和她身边的两个男人时,沈昭儿突然意识过来,这两人不是给她做棺材去了,现在回来是做好了?
这么看来……
她又看向那被府里保镖们抬着的东西,立即看出了是一口棺材。
魏重君走了过来:“你的床到了,你是要放在卧室里还是放在哪?”
沈昭儿听到她这话有些哭笑不得,说道:“说是床是不是有点那奇怪了?”
魏重君:“反正都是用来睡觉的,不就是床么?”
沈昭儿:“那就先搬进屋吧,放在正堂就行。”
管家闻言点了点头,对着保镖们挥了挥手。
保镖们利落的将棺材搬到了沈昭儿的屋内。
魏重君在院子的小门边用手轻轻画了一个符,然后点在门框上。
等一下那些保镖们转身出去的时候,经过这个门,便会忘记刚才看到的一切。
保镖们将棺材放到了堂屋中的空地上,便转身离开了这个小院。
原本他们出去前表情还有些微妙的,但出了那个门后,他们所有人的身体都停了一下,几秒后他们才突然回过神来。
接着一个个都一脸茫然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咦?我们刚才是拿什么来这夫人的院子里了?”
“嗯……拿了什么?我也忘记了……最近感觉记忆真不好。”
他们边说着边一头雾水的离开了这里。
里边的魏重君等人看着他们离开后,转身进了房子里。
魏重君把手放到棺材上,隔着黑布摸着。
黑布也不只是普通的黑布,魏重君掀开一角看了看,里面还叠着一块红布。
红布上还画着密密麻麻又玄奥的符文。
她看了一眼门口的党无才,问了句:“这屋里能打开这布了吗?”
党无才说道:“把门窗关住,挡住阳光的阳气进来就可以。”
党小癸立即跑去关门关窗,屋里暗下来后,她打开电灯并问了一句:“灯可以开吗?”
党无才:“开灯没事。”
魏重君一把掀开棺材上的布,终于露出了棺材的面目。
两米长的棺材是朱红色的,棺材表面刻了一圈符纹,前后的回板上也刻了小小的阵图,盖板顶上画了一个血红色的大型符箓,而且还描了黑边。
沈昭儿也凑了过来,好奇的打量着这个红色棺材。
这和她之前被封印起来的那口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党无才和袁义两人将棺材盖抬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样子。
里面的底和边都用棉布垫着,做了很舒适躺人的样子,放个枕头进去就可以睡了。
“怎么样,还满意吗?”党无才看向沈昭儿问了句。
魏重君跳起来把身体挂在棺材边沿的墙板上,伸手去掀了掀里面垫着的棉垫。
板垫下边刻着密密麻麻的灵言文。
这些木板都是用水沉木,也就是现在说的阴沉木或者乌木切割出来的,然后刷上特殊的红色颜料,阴沉木吸收了颜料后颜色才变成了朱红色。
她能从这些木板块上感受到那水阴气很重,确实有两千年的年份了。
这个颜料里有阴元石和灵兽血的气息,只不过这个血的气息不太新鲜了。
阴沉木的阴气很重,外面还有一层阴元石的颜料隔着,阴元石颜料的作用是将阴沉木的阴气隔绝在内,不会散发出来。
要不然这么大一个阴棺的气息,会引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阴元石和灵兽血融合后,气息就消失了。
棺材就算打开盖也不会有阴气散出,所以随便沈昭儿什么时候想开都行。
她一边围着棺材慢慢走着圈,一边用手在棺材板上触摸着,那阴凉的气息丝丝的钻进她手中让她感觉很舒服。
旁边的阿七凑了过来:“……这东西好啊,还有多的吗?”
说着他看向党无才。
党无才一脸无语的看着他,摇了摇头:“没有!”
以为是大白菜吗?
光做这么一个都已经花了他大半年的时间了。
阿七闻言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沈昭儿点了点头:“我觉得挺好的,花儿你呢?”
魏重君从棺材边上跳下来,点头说了句:“可以,挺不错的。”
然后转头对着党小癸说道:“你可以跟你爹回家了。”
“啊?……哦。”党小癸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终于可以走了,似乎有点舍不得离开这里呢。
党无才看着她道:“赶紧去收拾收拾,跟我们走,你妈都很想你了。”
党小癸这才转身出去,回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去了。
本来她来的时候什么也没带来,结果半年后她要带走的东西倒是不少。
“汪?”听到党小癸要走了,团团也懵了。
它现在也有些舍不得她走了,都混了这么熟了,突然要离开这让团团有点难过。
团团跟着跑到了党小癸门口,探头看着她收拾东西:“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