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发财说完，便跟拎死狗一样随手把棒梗拎起来：“一大爷，我带他去医院，行不行？”
一大爷欲言又止。
张发财道：“您要是不放心，跟我一道去。对了，还得劳烦一大妈也帮忙跟淮茹说说。”
虽然一大妈并不想掺和他们家的破事，但是一大爷毕竟是院里的管事大爷，跟贾家都住中院，贾东旭还是他徒弟，于情于理，都应该过去看看。
知道江家现在孩子多，唐二梅比较忙，所以一大妈把易平安托付给了徐母，便跟一大爷一起去了医院。
江夏很是好奇事情的发展。虽然那么小的小孩被打成那样挺惨的，但是干出这种事来要是轻拿轻放那才是对孩子的不负责。
不过秦淮茹肯定不会这么认为。她本来就不想要张发财的孩子，现在张发财为了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打她的心肝肉棒梗，估计要跟张发财闹翻。
事实的确如此。
秦淮茹看到棒梗的时候，那小孩已经是被医生诊治好，躺在病床上的样子了。
“张发财，这是怎么回事儿？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儿！！！”秦淮茹还有些虚弱，精神却是还好，她的体质确实挺好，说话的声音尖锐得不成样子，听得刚走到门口的医生直皱眉。但是人家的家事，他也不好说什么。
一大妈扶着她在病房里的凳子上坐下：“淮茹啊，别太气了。棒梗这回确实不像话，再怎么不高兴你有了，也不能害你啊。”
秦淮茹瞳孔微缩，看了一眼张发财又收回，只是音调不自觉地降低了不少：“什么害我？没人害我……没人……”
张发财冷笑道：“他在院门口推你，你觉得没人看见？”
秦淮茹心中一惊：“谁看见了？”
张发财道：“你别管谁看见的。他害你没了孩子，我不打死他已经是手下留情。你觉得我不该打他吗？”
秦淮茹争辩道：“他没有推我。他就是看到我了，跑太快，不小心推到我了……”
“秦淮茹，你别说了。”张发财道，“其他的我不管，这事你闹到街道办，闹到派出所，我也不怕。我现在把话跟你说清楚，我以前指望着跟你好好过日子，棒梗小当槐花我对他们不算差吧？棒梗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说完，他对一大爷和一大妈道：“一大爷、一大妈，能让我跟淮茹单独谈谈吗？我保证，不动手。”
一大爷跟他对视片刻，点点头：“行。”他又对秦淮茹道，“淮茹，我跟你一大妈在外面等着，你有事了叫我们。”
秦淮茹张了张口，觉得心里有些不安，有心想留一大妈在房里，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等一大爷两人出了门，张发财转向秦淮茹，淡淡道：“咱们明白说了吧。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以前我还有些念想，现在我也不强求了。秦淮茹，我们离婚。”
这一下把秦淮茹镇住了。她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半晌，她才嗫嚅着道：“发财……”后面却不知该说什么了。
她承认，听到张发财生活离婚的时候自己居然有种解脱感。本来她就不想跟他结婚，勉强才在一起，更别说后面张发财还逼着她去把环摘了下来，让她怀孕。她一直都在担心这个孩子出生之后张发财完全不管棒梗他们仨，孩子没了反倒松了口气。
“不用装，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估计心里高兴着吧。”张发财自嘲地笑了笑，“行了，等你出院了我们就去办手续。你也别想着离了婚你能带着棒梗去告我，如果你真的这么绝情，那也别怪我不讲情面。我反正一个人什么都不怕，逼急了我什么都干得出来。”
秦淮茹心里一震，被他吓到了。
她确实有想过等办了离婚手续之后带着棒梗去告，不求把张发财弄去劳改，就是想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弄点钱。
现在她不敢了。
张发财命贱，她的棒梗可不能给他陪葬。
……
张发财回了家就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准备离开。
今天他大发脾气，小当抱着槐花在家里瑟瑟发抖，完全不敢跟他说话。这个时候见他收拾东西，小当鼓起勇气，说：“张爸，你……你要出去吗？”
对于小当和槐花，张发财还是真心疼爱的，叹了口气，蹲下来摸了摸两个小姑娘的脑袋：“小当，槐花，以后张爸就不能陪着你们了，你们两个要好好的。小当要照顾好槐花，以后可能只能你们姐妹俩互相帮衬了。”
秦淮茹终究还是更疼棒梗，两个女儿只能说不让她们饿着，以后多半也是过不了什么好日子的。
小当眼中浮现了泪花，哭着道：“张爸，是不是我不听话了，你不要我了？”
“不是，你跟槐花都是好孩子。”张发财咬了咬牙，从兜里掏出一些钱票递给小当，嘱咐道，“这个给你们。你找个地方自己放起来，想吃点好的，就在外面买了跟你妹妹吃了再回来。千万别让你妈和你哥知道，明白了吗？”
小当似懂非懂：“我知道了。”
张发财站起身，又看了两个小姑娘一眼，大踏步出了门。
江夏他们一直关注着今天事情的发展，虽然现在有些晚了，却还是第一时间发现了张发财的离开。
“张发财这是跟秦淮茹闹掰了？”
林薇道：“估计是，他倒是挺果断的。没陷在贾家这个泥潭里。其实他条件还行，有份不错的工作，想找个媳妇不难。”
江夏点点头：“挺好。等秦淮茹回来，就把贾家的房子收回吧。这房子其实算是轧钢厂的，他们家现在没人在轧钢厂上班，房子理应收回。”
林薇虽然有些不忍，但考虑道棒梗那孩子的危险性，还是觉得应该把他们打发得远远的。
“放心吧。秦淮茹好歹是个扫大街的临时工，他们家几个人都有定量，租个房子不难，能过得下去。”江夏道。
现在不是每家都有房子的。江家情况特殊，房子是他们自己的。其实院里很多后来分过来的都只是租的房子，并不是他们自己的。
等到以后会有机会交一笔钱把房子换成自己的，但也是得到改开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