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定山最终硬气了一回，没有把钱借出去。
秦淮茹当然又得了一场大骂，贾张氏骂完，又保证宝贝孙子哭啼啼：“可怜我棒梗。人家孩子都能住暖气房，我棒梗只能在家受冷。是你妈没本事，连个钱都要不来。”
秦淮茹抹抹眼泪：“我去找一大爷看看。”
一大爷虽然答应借钱，但只给了最低的量，一个屋三十块钱那种。秦淮茹没办法，只能先收下，回家盘算盘算还有没有其他人可以借点钱。
江家可不管她跟谁借钱，让他们往里面垫钱是不可能的。
江夏这几天都在忙着做衣服缝被子。她本身的缝纫水平已经很高，因为用技能卡升级了两次。
这个技能比较不起眼，她两个哥哥不太懂这个，无论她做什么样的衣服都可以穿。现在她又没做过特别突出的款式，普通款式他们也看不出来好坏，最多只觉得精细了些。还特意叮嘱她别做那么好，衣服能穿就行。
江夏自然是不搭理他们。他们一个工程师，一个保卫科干部，怎么都得穿得体面点。
两个哥哥好糊弄，在梁拉娣面前，她还是表现得跟以前差不多，不然这姐姐不会接受她的好意。
梁拉娣在这方面很有天赋，用了一点鸭绒就实验出了用法，并且凭借丰富的经验选了合适的面料来做被子和小袄。
研究出来之后，后面做就快了。羽绒被主要是尽量不要让绒绒到处跑，这点江夏和梁拉娣的水平都可以保证。江夏让梁拉娣把缝纫机先搬到自己家来，省得冻手。
两个人忙了好几天，弄出来两床大被子和一床小被子，还有不少穿在里面的小袄。小被子被江夏给了梁拉娣当做报酬。
两个哥哥收到江夏弄出来的羽绒被的时候很惊讶。他们可没见过这么轻软的被子，有些怀疑是不是保暖。
“你们试试就知道了。”江夏道，“咱们家开着暖气，你们盖一床这个被子都不会冷。这样晚上暖气就不用开太大，还能省点煤。”
江平道：“如果能用，那就正好。鸭绒和鹅绒还够不够？要不要我再去收点来？”
江夏道：“再收点吧。我再做两床，给师父和师娘送过去。”
这个年代打击投机倒把，但是如果凭本事自己捣鼓出来些东西自己用是没事的，只要不拿去卖就行。
江夏打算过一阵就把处理鸭绒和鹅绒的法子想办法交出去。她现在没办法靠这个赚钱，还不如交上去。她想赚钱的话，改开之后机会多的是，没必要把什么都死攥在自己手里。
而且，说不定还能让自己大哥跟着沾点好处。
“大哥二哥，这些日子咱们先收够自己用的鸭绒鹅绒。过一阵我就把药水配方给你们，我那都是手工做的，回头大哥研究一下能不能弄个机器流水线出来。这样你们轧钢厂也能多个进项。”江夏道。
江平沉默了一会，揉揉江夏发心：“我知道了。”
接下来的日子江夏忙得够呛，梁拉娣也跟着忙了好一阵。江安都快把四九城周边的鸭绒和鹅绒扫荡了一遍。但现在养殖也是有计划的，而且这东西大家都不太在意，收也收不到太多。最后也就是勉强够武装江夏亲近的人的。
师父和师娘自不必说，除了羽绒被，江夏也给他们准备了两套在里面穿的羽绒内衬。不显眼，但是非常暖和。
两个老人大夸江夏能干，顺便给了她一堆准备好的山货。
李明德有个徒弟在东北，给他送了一大块硝制好的貂皮。李明德夫妇俩各自都已经有了一套貂皮衣，就留给了江夏。那位师兄弄过来的其他山货也给了江夏大半，让她回去好好补补，说这段时间都瘦了。
江夏无奈地拿着大包小包的回家，把东西整理了一番，觉得自己年货都不用买了。
那位师兄弄过来好多的菌类、熏制的野兔和野鸡，甚至还有一只收拾好的傻狍子，其他一些零零碎碎的东北特产都快能开个特产店了。
两个哥哥帮着江夏收拾，还没忙完，那边林薇也带了一堆海鲜过来。
以林薇家的级别，这个时节弄到海鲜也不容易。这下江夏只需要准备点猪肉和主食糖果什么的，其他基本都不用忙活了。
这个年过得可真富足。
江夏还是第一次掌控这么多年货，都有些发愁怎么才能吃完了。
“薇姐，这兔子你带走两只吧。狍子腿也带走一只，还有些熏肉山菌，都带着点。”
林薇哭笑不得：“连吃带拿，我可干不出来。”
今天江夏特意弄了个兔肉火锅。锅子是早就打好的老四九城铜锅，熏好的兔肉切成小块，放了辣椒和各种调料，又切了点素菜，配上火锅粉，几个人围着吃得酣畅淋漓。
江夏满足地喝了一口茶水去油，道：“咱们又不是外人。你看我家这一堆东西，根本吃不完。对了，我之前弄了灌肠，你也拿两根回去给叔叔阿姨尝尝。”
江平早就去见过林薇父母，跟林薇的事情已经彻底定下来，但是结婚定在了金秋时节，还有大半年。
林薇父母倒是没有催着他们结婚。他们对这个未来女婿很满意，也疼女儿。只要他们感情稳定，什么时候结婚随他们的意。
之前因为处理鸭绒和鹅绒的机器，江平的工程师又升了一级。上级对他大加赞赏，还特意腾出来一个下属厂，跟纺织厂合着弄了个羽绒产品厂，差点把江平要去当厂长。
江平对管理不感兴趣，仍然留在轧钢厂。江夏觉得这样不错，管理上容易有派别得罪人，技术人员相对简单点。只要有技术在手里，让厂里离不开，就算到了那十年也不会出事。
林薇确实不跟江夏见外，闻言道：“我稍微拿点尝尝鲜就行，家里什么都不缺。其他的你们留着慢慢吃，现在这天气耐放。”
北方冬天冷，现在又没什么绿色蔬菜，基本上一冬天都是白菜萝卜土豆过活。江夏家也没例外。家里外面挖了地窖，里面放了很多她自己空间出品的大白菜，能放一个冬天。
江夏道：“你看着拿，觉得喜欢随时可以再过来。”
林薇点点头，突然道：“你们院里那秦淮茹是不是该生了？”
江夏道：“应该快了吧？算算日子差不多就是这个月。”
之前秦淮茹找林薇的事，一个月之后林薇跟江平顺口提过一次。她其实并不是特别在意秦淮茹找自己如何如何，但女人得学会让人心疼，她这点小心机还是有的。
江平果然大为光火，特意去找了领导。表示秦淮茹总是磨洋工，影响车间生产效率，等她生了可以调到翻砂车间去接受劳动教育。
都怀孕了还挡不住她乱搞事情，那就多劳动劳动，让她没力气再搞事。
翻砂车间是整个厂里最累的车间，危险性也要高上几分。虽然秦淮茹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男人又瘫了，确实很难，但这也不是她到处搞事情的借口。
她要是老老实实的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哪怕她去吸血其他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也不会管她。可是她一直找自己家的事，江家再好脾气，也不能忍下去。
要不是她还怀着孕，早就把她调走了。能忍到现在，已经是江家足够人道主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