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岁言从校门出来的时候抱了捧玫瑰。
径直走到街边那辆迈巴赫，坐上副驾驶座以后精致的眉眼显露出一些疲倦。
“明天还是满课，好痛苦啊！”
顾韫川把珍珠奶茶递给她，“昨晚没睡好吗？”
她猛吸一大口珍珠，慵懒地靠在车窗道：“没有呀，难得回宿舍住一晚，我在跟室友聊八卦呢。我室友在网上认识一个不错的男孩子，但是他们距离天南地北，不知道要不要在一起。”
顾韫川把她的座位调低些，口吻漫不经心。
“这个问题问你没用，毕竟咱们岁岁只有被人追的经验，收花收到手软。”
路岁言喝奶茶的动作顿住，眼神莫名看向他。
“好歹是人家的心意，我不能丢垃圾桶吧。不是吧顾总，你竟然吃玫瑰的醋。”
顾韫川凌厉的眉宇染上一抹委屈。
“我哪敢吃醋？”
路岁言见他是真有小情绪了，靠过去贴贴他的额头哄：“好啦，这玫瑰是其他女孩子送我的，我之前帮过她的忙，我不收男生礼物的，不生气好吗？”
顾韫川温热的手掌覆上她的脸。
“怎么那么冰？没开空调？”
岁岁像只小猫似的蹭蹭他的掌心。
“空调坏啦，一直没人来修。”
顾韫川沉吟道：“这可不行，我让助理派笔资金去学校，把教学楼和学生宿舍的空调全部换新。”
路岁言不赞同道：“你钱烧得慌吗？我用暖宝宝也挺暖和的。”
顾韫川把她冰凉的、柔若无骨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暖着，湛蓝的眼眸沾上戏谑。
“还没成为顾夫人呢就想着给我省钱。”
白皙的指尖不满地在他掌心挠了挠。
顾韫川不怕痒，随她挠。
她挠着挠着，忽然碰到一个坚硬的丝绒盒子。
“礼物吗？”
顾韫川挑眉，“打开看看。”
她打开一看，果然又是钻石。
从小时候开始，顾韫川就乐此不疲地送她各种亮晶晶的钻石水晶。
五岁生日的时候送了她纯金的梦想城堡，十八岁的时候又送了钻石雕刻的《冰雪奇缘》里面艾莎女王用魔法变出的城堡，足足有两米高。
岁岁即使成年了，也还是喜欢这样梦幻的礼物。
她摩挲着钻石项链精细的纹路。
“好漂亮，谢谢。”
顾韫川拧眉，“口头谢谢？”
岁岁从善如流地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
正当顾韫川准备回亲的时候，首都下雪了。
路岁言的视线迅速移向窗外，澄澈的眼睛里写满了欣喜。
“终于下雪了，还是今年第一次下呢。”
她转头看顾韫川，“我可以下去玩雪吗？”
顾韫川想说不可以，容易感冒，但碰上岁岁好似写着‘拜托拜托’的表情，再坚硬的心肠也软了。
他取出专门给她备的手套，仔仔细细给她戴好。
“去吧，乖乖。”
顾韫川下车陪她玩雪，正眉目沉静的看着她搓搓揉揉，把雪团成团，那雪球就直击他的面门，把他睫毛都弄湿了。
他不甘示弱，抓起团雪扔了过去，岁岁很快就闪开了。
两人玩得不亦乐乎，这场雪仗最终还是顾韫川落败，但路岁言看上去不大开心。
“你干嘛一直给我放水啊？老是消极应战，赢了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顾韫川看她鼻尖都红透了，敞开大衣把她拥进自己温暖的怀抱，“你在我这无论怎样都会赢的，所以你最好早点习惯。”
她听了，直‘嘿嘿’傻笑。
顾韫川倒是想就这么抱着她一辈子，但还是好心提醒道：“已经傍晚了宝贝。”
路岁言如梦初醒道：“啊呀，今天哥哥们都会回家吃饭的，要是迟到又该唠叨我了，快走快走。”
顾韫川无奈一笑，驱车把她送到了离家门两米远的地方。
岁岁跑下车，又哒哒哒回来亲了他一口。
“明天见。”
看着她活泼的背影，顾韫川默念：“明天见。”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正式和路家人见面。
且不提路聿风始终看不惯自己，岁岁的六个哥哥和四个伯伯也不是好打发的。
他们谈恋爱半年，还不敢让岁岁家里人知道。
顾韫川抬头看昏暗的天空。
冬日很长。
娶岁岁回家任重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