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爷,你不会是想利用我,去做什么坏事吧?”
文婷狐疑的看着老人。
“唉……孩子,老朽只想让儿子的病好转,说起来一切都是这把剑惹来的祸害啊!”
老人垂眉低首,详细的解释了一番。
文婷听完,仍有些迟疑不定。
眼神扫过人群,却还是没见到老爷的身影。
这一刻,她隐隐猜到,留在此地绝不是好选择。
况且,她也被老者的话打动了。
或许她没法挽救那位哥哥,但护送老者一程,还是能做到的!
“好吧,我愿意帮你!”文婷开口道。
这让老者很是惊喜,赶忙收起了摊子,带着文婷赶往张氏一处药坊。
而后方人群中,张安平扫了眼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周围人脸上的惊疑不定,暗暗摇了摇头。
“没想到,那老者居然会站出来,为文婷去得罪一位修行者!”
“莫非,这就是天命的力量?”
他感到有些诧异。
他以为文婷会遭到不公待遇,从而动用小鼎或小白龙的力量,愤怒的杀死敌人。
没想到居然是灵宝苏醒,刻意出手护主。
方才他的确想过,利用灵宝来斩杀那青年修士。
可还未等他动手,那灵宝便苏醒了。
故而,一切意外都出乎预料的发生了!
虽然达到了他的目的,但一切都不可控。
意外的是,张安平随之窥见世界法则对文婷的喜爱与庇护。
“这就是化险为夷,逆转黑白的力量,没想到会是这般平静!”
“看来文婷的仙缘,定是藏在此事之间了!”
张安平摸了摸下巴,决定暂时不出手,务必要看清天命之力的运转规律。
文婷与老者来到张氏药坊,以十三枚月华石,购置到了‘通幽草’。
这通幽草不常见,能让人收敛神识,对修士来说效果不大。
但对凡人来说,却是治疗失魂症的好东西。
老者本以为很难购置到,谁曾想,仅是在药坊转了一圈,便是轻易寻到了,且以较低的价格买到手里。
掌柜的视线,多次在文婷身上停留。
这在老者眼中看来,文婷定是张氏贵人。
他自然也不敢戳破,拿好药草后带着文婷离开了。
药坊内,掌柜的喊来了张氏巡查者。
“速去族内通报白供奉,就说,属于它的供奉令牌,在一个女孩身上出现了!”
那巡查者一惊,白供奉自是张氏的大白狗了。
于是他赶忙来到张氏,把坊市药坊掌柜的话,一字不落的告知给了大白狗。
“本供奉的令牌,出现在一个小丫头身上?你确定没看错?”
大白狗咧着嘴,一双犬目直勾勾发出精光。
“供奉,事实确是如此,那女孩与一位老者购置了通幽草,我们也查到,似乎那女孩有言出法随的能力……”
“不必再说了,本供奉这就动身!”
大白狗一听到言出法随这四字,顿时明白了!
二话不说,它窜出后院,直奔后山而去。
“胡灵儿,那女孩来了灵州,且已经暴露了能力!或许……她能帮你洗去陨心藤留下的灾厄!”
大白狗在后山一处山崖上现身,俯瞰下方岩壁上伸展出的古松。
古松上,一只雪白的小狐狸,嗖的弹跳而起,轻盈踏着石壁,迅速落在顶部平台。
望着小狐狸,大白狗垂下头道:“你看上去恢复了一些!”
“的确,但我还是无法化身为人。”
小狐狸口吐人言,眉心处一撮红艳毛发,散发出一种至邪至暗的气息。
“那便做次尝试吧,毕竟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
大白狗迈开四肢,直奔山外而去。
小狐狸歪歪头,跟在后方追了上来。
……
灵州之外,雾霭与群山交叠。
有不知名的兽吼,在密林里时不时响起。
文婷与老者走了三个时辰,直到天色渐暗,才是来到了一处小山下的低谷。
谷内田地肥沃,远望过去,有木屋石屋,羊肠小径。
不过文婷却发现,此地居住者,并非完全都是平民农户。
一路行来许多谷内之人,都是身着锦缎长衣,书生儒袍。
他们见到老者,便是微微行礼,似乎老人在村子里的地位,很是不俗。
同时,这些人也不是单纯的平民,更像是从灵州离开,来山中避难的客人。
直至一处石屋之外,老者笑着对文婷道:“丫头,这便是老朽的家了!”
文婷好奇的点点头,左看右看,感到很新奇,很舒适。
相对于数年来的逃亡生涯,此地安静祥和,能安全的生活下去,一切都是自给自足。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当今的文婷,颇为认可的生活方式了。
可惜,她如今只能有所羡慕。
发生在她身上一切,早已不允许她有半点贪图人间清闲的心思了。
“老爷爷,还是尽快让他服药吧!我会帮你们守住这里,不会有人敢来惹麻烦的。”
文婷提醒道,不知为什么,院子里站的久了,竟感到一些寒意。
或许,是太阳下山的缘故吧。
“好,我这就让儿子服药!”
老者对文婷感激点头,取出装着通幽草的锦盒,走进了屋内。
山村上方,张安平忽略了一板一眼守门的文婷,狐疑的打量着小石屋。
“这种宿命之感,来自何处?”
“我身上,莫非有什么东西,与房中的男子有关?”
张安平眉头微拧,只感到一阵阵的不安。
他调动虚无古蛇,神识横扫整座山村。
忽然,他脸色一变。
在屋内,一个青年骨瘦如柴,躺在榻上。
老者正小心把通幽草碾碎,喂进青年口中。
但引起张安平瞩目的,却是那男子即使昏迷多时,也依旧死死抓握的一枚玉牌。
那玉牌之上,有着令他熟悉的气息,正是画眉仙子的气息。
“宿命,此人……是画眉的道侣?”
张安平感到一阵发冷,一如当年初遇陨心藤时的心慌。
而文婷的出现,似乎重续了画眉与男子的联系。
难道说这便是天命,对他这位虚无尊者的反抗与警告!
至于屋内的男子,只怕绝非表面上那般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