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洲城西城的驿站,客栈等,在夜深人静里,悄无声息的被城防军包围。
不仅如此,近几日入城的北地商人,羌人,异人等,无论是在美人怀抱里,还是醉的一滩烂泥,全被捉拿。
醉眼朦胧的赵曦,还在做着光复家族荣耀的美梦,突然被浇了满身的井水,大叫着清醒了!
他哆哆嗦嗦的仰起头,发现已是不在客房,而是来到了城主府偏院。
入目所见,都是反射火把光芒铠甲,士兵们包围了他,眼底带着浓浓的杀气!
“啊,你们,你们要干什么?”赵曦虽是皇室宗亲,却只是文职,没见过这等阵仗。
他以为,是有人要杀他!
差点吓得尿了裤子。
“赵曦,你的同伴,似乎有些不对劲!”
邱云山束手站在一边,眼神危险的眯起来。
“阿丽娜?”
赵曦茫然:“她,她又惹事了?邱城主,这可和我无关,阿丽娜是羌人部落的圣女,我们只是合作,绝无任何其他关系!”
“真的和你无关?”邱云山追问。
“她在哪,我愿意和她对质!”
邱云山盯着他看,随手招招手,让身后人让开一条路。
“你自己去看吧。”
赵曦更迷茫了,他从地上站起来,迈步走向偏院门口,只是打量了一眼,当即双腿发软,倒在了一旁士兵身上。
月光下,偏院里闪烁光亮,层层叠叠,幽幽寒冷!
那竟是一条水桶粗细的银蟒,正对着北方某地,朝拜匍匐,怪异的是,蟒蛇有人身,是与他随行的阿丽娜!
“看来你也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生灵!”
邱云山见赵曦的怂样,也是感叹的自语一番。
“大人,这是妖吗?”城防军守军副将发问。
“还不确定,但,绝不是什么好东西,并肩王还没到吗?”
“邱云山,蛇人在哪?”
正是邱云山发问时,张安平在沉香的引路下,匆匆赶来。
“并肩王,你看!”邱云山指向院落。
张安平放眼去看,心底也是一惊!
人首蛇身的阿丽娜,似乎沉浸在某种不能醒来的状态里,执着的朝拜叩首,对张安平等人的注视,置若罔闻。
“主人,阿丽娜的异状,才应该是蛇人的本来面目,它们的躯体,半人半蛇,构造与作用与人族相差巨大,这应该就是我们之前得到的傀儡,能储存灵气,施展招式的根源。”
沉香倒是见怪不怪的样子。
毕竟,她本身就是妖,若说神异,树灵可比蛇女更有话语权。
毕竟,一个是拼接品,可称为造物之神奇。
另一个,则是死物发新生,夺天地造化,区区蛇女,还不值得沉香为之惊叹。
“看来你说的没错,不过,这阿丽娜从边境到洪州,一直没有异常,现在为什么不受控制了?”张安平好奇的问。
“这很难说清,但,我很有兴趣想试探一下。”沉香跃跃欲试。
张安平却摇摇头:“先静观其变,我觉得这阿丽娜,不像是要捣乱的样子!”
“让开,让本龙来,嘎嘎,真是身段窈窕的小妞啊!看的本龙心花怒放啊!”
小金龙从泥塘里窜了出来,盯着蛇女阿丽娜直流口水!
“小金龙,你给我老实点!”胡灵儿也随之赶来,一把揪住小金龙的胡须,让它不能乱窜!
“胡灵儿,你少管闲事,这小妞是本龙先发现的,这关乎本龙一生之幸福,立刻松手!”
“妖女,此等极品混血,关乎龙兄子嗣后代,你休想继续打压我们兄弟,再不放手,本狼和你拼了!”
小白也叫嚣连连。
这两只妖兽一露脸,张安平直翻白眼!
而周围的数百城防军,邱云山等人,本来被这诡异的蛇女吓到了,可现在,一个个拼命的憋笑。
阿丽娜如此诡异,倒是成了小金龙的心头好!
更是小白眼里的极品混血!
这二兽之品味,真乃惊天地泣鬼神般的离谱!
“咳咳!”邱云山咳嗽一声:“既然两位瑞兽来了,那此地的防守力量,倒是可以撤去一些!”
城防军将士心领神会,撤出了院落。
邱云山走到吓软脚的赵曦身边,将他搀扶而起。
“大人,我真的不知道,阿丽娜竟是个杂种啊!”
邱云山一怔!
他感到一股杀气从背后升腾起!
赵曦更是差点咬到舌头,战战兢兢转身,对上了小金龙发红的眼睛!
“卑贱的人类,你敢骂本龙眼中的美人是杂种?”
“龙爷爷,我错了!”赵曦差点被吓哭了。
他脚底抹油,扭头向外面窜!
小金龙嗷嗷咆哮,小白也跟着乱吼,一时间后院里鬼哭狼嚎,可别提多热闹了。
张安平拉了沉香,丢下一脸无奈,充满心累表情的胡灵儿,暂时离开了。
……
金陵城,晨光倾泻在金碧琉璃上,煊赫皇家尊贵,鲜花簇簇整齐摆放道路两侧,自皇宫正门,一路延展到正南门之外。
文武百官闻鸡鸣而起,却没去入殿面圣,整齐等在正南门城门后,互相窃窃私语,等待着先锋军押解俘虏入城!
“国师来了!”
华贵的马车缓缓驶来,百官让开道路,纷纷掬身拜见。
“国师来的也很早啊,看来,对并肩王南下之战,一样分外看重!”
“你懂什么?国师是给陛下面子,现在,天下谁人不知,国师之子叶无缺,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大周脊梁?至于那张安平,任他千般手段,不过陪衬而已!”
“赵大人说的没错,叶无缺得了无上传承,怎会是张安平比得了的?”
“等国师之子闭关完成,估计连陛下也要对叶氏刮目相看,国师现在的作为,只是看在陛下的份上,给所谓的并肩王,一丢丢面子而已!”
车内,已显老态的国师叶天,却没有因车外的交谈,而感到荣耀与欣喜。
他反而感到了遍体生寒的刺骨凉意!
从陛下拜访之日起,已是一月有余。
一月中,官员,武将,或明或暗的试探,令他疲惫不堪。
他向人们解释,陛下拜访只是请教治国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