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连张安平也不免眼前一亮,身上的杀气,似乎有所消减!
“你所说的这份计划,是整个蛮夷军队的全部动向,以及进攻目的?”
秋田连忙抬起头,细细的解释说:“并肩王,这份计划很详尽周全,但最重要的莫过于是立足计划!”
“立足计划?那是什么?”张安平好奇的问。
“是将一部分扶桑岛民,安置在大周境内生活立足的计划,他们将会假扮成大周人士,成为本地人。”
张安平瞳孔收缩:“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但小人实在是地位卑微,对更详细的计划,知道的不多。但这份密文是四宫金甲亲自交给我,并让我带出峡谷的,里面一定有记述清晰!”
听到这,张安平沉默的皱眉,因为这件事牵连很大。
甚至,现在就能看到一些后患了。
比如,眼前的柳镇,更或者他这一路走来,遇到的各色与蛮夷合作的叛军。
一旦有更多的蛮夷选择了在大周落脚,那么提供给蛮夷的补给点,也会越来越多!
这还只是表面上,不值一提的影响。
如果不能加以阻止,在未来会出现更多的隐患和困扰。
即使是修武者,在面对分不清敌我的情况下,也很难有作为。
小镇上,人们逐渐的走出了家门。
只不过,这些人的眼神,没有太多的兴奋和激动,只有浓浓的漠然和无奈。
甚至,有些商贩和店家等,向他投来了很是愤恨的眼神。
感受到这些充满恶意的视线,张安平想到了那位高阶阴阳师的话。
似乎一切都应验了。
人们望向他的眼神,带着陌生和敌意。
他杀死了蛮夷,驱赶除掉了欺压柳镇的蛮夷,但得来的不是感激和欢迎,反而是成为了人们厌弃的对象!
“并肩王,这些人投靠了蛮夷,对你的敌意很大,要不要小人出手……”
“不需要!”张安平转身:“跟上吧,大周军纪严明,如果你能做到破译密文,你会活的很好!”
秋田顿时松了口气,但他没什么时间兴奋了,急切跟在张安平身旁,不敢落后一步。
两人走到阵子大门处,迎面十几位壮年载着水源,从外面回来!
张安平留意了一下,发现这些人并非阴阳师或蛮夷。
但,车上有人一眼看到了井边的尸体,顿时惊慌的喊道。
“发生了什么事了?高贵的阴阳师大人居然被杀了!”
张安平皱皱眉,目光放在那赶车的年轻人身上:“你称呼这些人,是高贵的阴阳师?”
那年轻人扭头,见到张安平,顿时吓了一跳,因为张安平虽然只是少年样子,而且平易近人的像是个书生。
但他的身后,那浑身鲜血的家伙,不正是一位尊贵的阴阳师大人吗?
“对不起,是我失言了,还请大人不要责怪!”
张安平伸手拦住了车,冷淡的说道:“你为什么要害怕?我是大周人士,而且,这些阴阳师死不足惜,他们进攻大周城池,害死无辜百姓,我杀了他们,这难道不对吗?”
“对,对呀,您做的太对了。”年轻人战战兢兢的回答。
“唉,孩子,你还是太年轻了,老身不怕你生气,就告诉你原因吧。”
张安平昂头去瞧,车内有位发色苍苍的老妇人!
“还请长者赐言!”
张安平微微抱拳,洗耳恭听!
“你来的太晚了,柳镇原本敢于反抗蛮夷的人,都被杀光了!你要是来的更早一点,或许他们很多人都不会死,甚至老身的女儿,也能活下来!”
“娘,别说了,我这就回去收拾行礼,咱们需要快点逃命了!”
驾车的年轻人急切的阻止!
张安平直言说:“老人家,您不必担忧,我们大周军队,现在已经准备反攻蛮夷了,这代表用不了多久,所有失去的土地,都会被拿回来,你们的安全和生存,也不存在问题了。”
“漂亮话谁都会说,你还年轻,根本不明白这里面的猫腻!”
车上另一位老妇人说:“孩子,你是个外乡人,还是个真有本事的,但你现在杀了这些蛮夷,对小镇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对啊,他们为了讨好蛮夷,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来换取蛮夷的信任,甚至两面维和,让柳镇成为了两军交战区,最为安全的地方,无论是蛮夷还是大周军队,都不会对小镇下手!”
“现在,你杀死了阴阳师,下次蛮夷进攻的时候,这座小镇也会被抹去。你说,镇子上的人,本来活的好好的,却因为你杀了蛮夷,而惹来了巨大的灾难,他们一定会恨你的。”
张安平恍然大悟,心底像是塞进去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小子,赶紧走吧,这里不欢迎你,至于你说的大周军队?等他们什么时候能和蛮夷正面较量一下,不做逃兵,不怕牺牲,再谈反攻的事情吧。”
张安平并不愤怒,而是恭敬的抱抱拳!
“多谢几位答疑解惑!”
说完,他带着秋田走出了柳镇。
停在柳镇外的山坡上,张安平看到了很多居民赶车逃走。
这和他第一次来时,亲眼看到的平和安静,几乎是天差地别了。
秋田见到张安平似乎很不开心,而且,还是因为蛮夷的事情不开心,顿时心底发慌,仔细想了想,壮着胆子开口说。
“并肩王,您何必与这些无知的民众谈过多的事?他们是不会理解你为大周付出了多少的,更不会在乎家国情怀,他们只关心眼前的利益而已,您不必为此心忧!”
张安平冷漠的反驳:“你以为,本王是出身在养尊处优的高门大户里吗?愚蠢到可以互视平民的需求和言论?”
秋田顿时表情僵硬了!
但,秋田很聪明,心思灵敏的一转,就是有了解释。
“并肩王,您误会我了,我的本意,可不是挺你说话。而是人性的事实就是如此!”
张安平略有些好奇,随意的坐在了山坡的石头上,淡淡的说:“我倒是想听听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