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转身看了自己的几个部下,也还是这种不清醒的状态,仓库里面的梁仲书不知道情况。
这种情况下,他想要保住这个小子性命简直是异想天开。
“先别慌,看看情况再说。”其实沈念心里也没有底。
但是进来这三四十人的性命,现在都系在他这个新番警员身上。
边上的警卫过来把大家分开成几组。
年轻的做一组,年长的单独剔出来做一组,剩下的,男的做一组,女的做一组。
这个时候沈念就看见钱老板是单独跟这里的领班站在一起,看着众人分配。
他敢肯定,在外面对所有人做手脚的就是这个钱老板。
吴不能被拉过去年轻一组,他惊慌的扯着沈念衣角,喊着“我不过去”。
沈念便伸手拦阻,开口说:“我们是一起来的,分开了不习惯。”
拉人的警卫很不高兴的说:“这是规矩,必须分好类。”
沈念问:“什么规矩?”
那警卫走上前一步,他的个子跟沈念差不多高,就跟沈念对视,冷冰冰说:“我们只要听话的,那些不听话的……”
蓦然间沈念反应极快的手臂一伸,捏住了对方往自己肚子上捅过来的电棍。
警卫骂一声:“卧槽!”急忙往回抽电棍。
沈念斜上半步,一手攥紧电棍,另一手拳头握紧撞进对方怀里,照着这厮肚子上就是几拳招呼。
打到这人毫无还手之力,再就着电棍往对方脖子上一横,就把人控制住拖在身前。
他勒着这人往后面退出去几步,对面有许多人还没有看见这边的异变,老老实实的按照对方的话分组。
几个警员都惊动了,掏家伙惊慌的围过来。
这时那领班才对钱老板打了个眼神,谐笑说:“看吧!你可是给我送了一个惊喜。”
钱老板伸长脖子往人群后面看了看,只看见警员被一根电棍勒在脖子上,脑袋仰着,后面似乎还躲着个人。
领班已经分开众人走到前面,他眼睛里面都是笑意,微微笑着说:“怎么回事?朋友是不是误会了?”
沈念冷笑说:“我们都是进来跟龚少爷结算工钱的,这拿钱还要分个组,但不知龚少爷是何意思?”
领班装作很歉意的样子,眼睛在四周转了一圈,确定这个人没有同伙。
然后他才依然笑着说:“你可能是误解了我们的意思,这个分组只是把各位事情的紧急度做一个先后顺序,事急的先处理,不怎么急的那就留往后面,先生你这么反感,那应该你的事是最紧急了,要不你先把我的员工放了,我们坐下来好好的谈。”
“可以,不过,我想要回到船上去,我们这些人都是一起来的,我们要一起回到船上,关于这个业务处理,我想回到麻河其实更好吧?”
沈念也摆出自己的条件,领班犹豫了一下。
他摊开手掌说:“这个事,还要看大家的意思?我可做不了主。”
他转头问边上一脸懵逼的众人:“你们怎么说?是要回去继续等四少给你们结算?还是放心我,跟着我进去找四少,就在这里把你们的事都结了?”
他故意的着重强调“就在这里”,那意思,只要你们留下来,事情很快就可以解决,如果选择回去,那至少也要再继续拉锯的意思。
大家于是就指责沈念:“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浮躁?”
“人家诚心诚意的把我们带过来处理事情,你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一看这个人就不是什么沉得住气的,屁大点事毛毛躁躁,活该他跟龚家的交易要黄。”
“……”
说什么的都有,吴不能在边上惊呆了这会儿,有些害怕小声问他:“这么做,能行吧?”
沈念冷声回他:“命都快没了,你问我行不行?”
“啊?”吴不能傻眼了,急忙的再问:“我们真的这么危险?”
沈念叹了口气说:“你们给他们找残疾儿,其实人家早就把你们算计在里面,这些残疾儿和你们几个,都是人家的菜,包括这些人,平日里跟龚氏有点恩怨纠纷啥的,一股脑凑齐了,全部解决掉。”
“诶你听说过海上的一种交易不?猪仔!我们这三四十人,都是人家的猪仔。”
“啊?”吴不能慌的一批,急忙的往他身后躲,哭出来喊着:“我要活,我要活,快救救我?”
沈念心头计算,我们一共进来了七个人,连上梁子八个,八个人把这小子给救出去应该没有问题。
至于其它人,那就听天由命了。
沈念打定了主意,把这警员放开,脸上露出了笑容说:“好吧!我跟你们坐下来谈。”
……
却说陈猫和五个残疾儿一上岛就被送进了一间房。
这里配备了浴室,还有床铺供他们休息。
房间里面有净水器,还有电视沙发,看起来十分温馨。
几个残疾儿都激动的到处摸摸看看,打开了电视来看。
带他们进来的是一个脸上带着笑容的女人,告诉他们说可以先洗澡休息,等一会就送饭菜来给他们吃。
残疾儿先后进浴室去洗澡,那个女人还贴心的给他们擦背,穿衣服。
陈猫最后和没有双腿那个孩子进去洗,女人要进来,陈猫赶快堵在门口说:“我们不习惯跟女人一起洗,我们自己可以。”
他把门锁死,把水拧开,两个孩子泡进水里,他小声问那孩子的名字。
孩子告诉他叫刘强,陈猫给他搓背,问他这腿是怎么没的?
刘强说两岁出的车祸,被车轮压断了,没能保住。
陈猫再问他之前那个问题,“你说你们三个都是自愿来的?为什么,就因为身体方面的缺陷,想要在海底,也能长出一双腿来?”
刘强转头看他,反问他:“你不想吗?那你怎么也进来了?”
“我是被他们抓进来的。”
陈猫说:“手掌上也装了假肢,我可以正常生活,干嘛要来这种地方?”
刘强把脸转回去,忽然嗤笑了一声,才说:“我看得出来,你家里不缺钱,可是我们没钱,这假肢虽然是免费安装,消毒和清理以及护理都是一笔不小的费用,我家里当初就是因为没钱给我医治,才把双腿锯了,后来长大了我才听说,碎掉的骨头通过手术医治可以治好,我的腿不用截肢……可是我父母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