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华脸涨的通红,更是语不成声,呜咽着:“少爷……”
“少爷您真的不能出事啊?”
“少爷我不在你跟前,你身边没个照顾的人,那怎么成?”
“少爷您还没成家呢,你一定要想着回来娶侯家小姐,给老爷子传宗接代……”
霍景深满脸怒火吼了一句:“你烦不烦?知道少爷为什么现在还没娶妻吗?就因为你这个跟屁虫,一点眼力劲没有,少爷的性福都给你掐的死死的,少爷我也是一个男人,少爷喜欢美女,可不是整天对着你这张苦瓜脸恶心?”
“少爷……”
“滚!”
张华终于服服帖帖的答应跟武安百留在上面。
五哥和陈猫带了笙和的七个手下,霍景深带着六个下属。
十六个人收拾妥当了,由于湖水水位下降的太厉害,岸边十米都是淤泥。
五哥出了个主意,预先把充气皮划艇放在淤泥上,要下水的人坐在上面,其他人把皮划艇从淤泥上面推到水里。
要不然,穿戴全套潜水服的人要通过这一大片淤泥,都会陷在里面出不去。
皮划艇连着推了两次才把所有人送入水中。
陈猫忍不住问五哥,才知道这个湖水是今早才发现水位下降。
结合他们过来那条路上坍塌的路面,以及喷出地面的水,那一大片汪洋。
陈猫忽然猜测这个下降的水会不会是通过地下,直接从另外一个方向涌出去。
因为这个涌出的位置正好在他们休息的停车位上,所以才会把两辆车吞噬。
这样一想,陈猫忽然间又想到,地下水的流向不会改变方向,千百年间相安无事,这段时间频出异常,其实还是被人为干涉引起的。
半年前笙和就过来取珠,开了古墓,改变了地底的空气流通性,引起地心压力增加,才会在两月前把水顶出地面,形成了这个湖泊。
二哥和四哥带人下古墓,把墓葬地毁坏,气流第二次涌动,少部分岩浆曾经喷出来,那一次的异动是在晚间,惊心动魄,把水边上的所有人吓个半死。
也是这一次湖水是明显暴涨的。
第三次异动就是他们这一组,最后在地底河流,刀疤脸刘巨一个手雷把地底空间炸了。
这个爆炸破坏了地表结构,冲击波所到之处的泥沙全部被水渗湿,形成一个个大型地表孔洞。
公路上那一处是爆炸的中心,路基已经酥软,只是上面有柏油浇筑,才形成了一层假路。
霍家的车子正好停在上面,路面不堪重负,便落下去了,沉入水中。
这也是两辆车神秘失踪的原因,地下河的水流量在这一段原本就是最大的,所以会冲出来三十米高度,并且大量涌出来水,变成一大片汪洋。
把所有事结合在一起前后贯通,想明白了,这些事就不觉着诡异了。
陈猫想的入神,一直到入水时脑子里面还静不下来。
十几个人沿着湖心的裂缝往下面深潜,有一个人扑过来,伸手拍他的身体,挥手跟他示意。
陈猫瞧了一会儿,看清了对方手势,是让他领路。
他方才收心,认真的寻找到崖壁上那块圆石。
他第一个做出示范,扑在石头上进去,后面的人依样画瓢。
陈猫第一个落在狭窄的通道里,他往前爬了几步,第二个人就进来了,后面跟着第三个,第四个……
陈猫把脸上的潜水面罩拉开,关掉氧气。
他也没有办法回头,便大声的喊了一声:“进来的人都跟着我,往前边爬动,把后面的位置让出来,让后面的人能顺利进来。”
后边有一个人应了他一声,陈猫也没管进来了几个人,领头往里面爬进去。
这一段路是最折磨人的,不能站起,即洞壁越爬越高,也不够直立行走。
等到终于来到宽敞的洞穴里面,陈猫坐起来休息,等着后面的人一个个爬过来。
第二个人拉开潜水面罩,居然是霍景深。
霍景深直接挤到他身边坐下来,靠着洞壁休息。
后面过来的人纷纷找位置也坐下来休息。
霍景深喘息均匀了,忽然小声的说了句:“总算能跟你单独谈谈。”
陈猫刚想问他想谈什么?霍景深就说:“你取到哪管试验药剂的时候,好歹也跟楚漫说一声,问一下他的意见愿不愿意注射这个东西?
你倒好,不声不响就给人扎了。
哪怕为了救人。
楚漫当时那样恨你,朝着你开枪,我在下面接到他时,他有那么多苟活的理由。
父母亲的血海深仇,老泰的遗愿,女儿的孤苦无依,对爱妻的亏欠……”
霍景深每说一句,陈猫就惊呆的看着他的脸,满心震撼。
直到霍景深说完了,陈猫还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没有插口一个字。
霍景深再说:“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心思细腻,做事谨慎的人,可是这件事,你真的做错了。”
陈猫好一会儿才把脸转了开去。
就这几句话,他已经知道霍景深的皮囊里面住进了什么人了?
陈猫没有说话,却忽然间笑了出来。
笑着说:“原来你小子进了这个游戏,是来扮演富二代来了。”
“难怪你能把张华都留在外面,他要是跟着你,也的确是一个累赘。”
霍景深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在新番,原本就是富二代,进了这个游戏居然还是给我安排一个富二代的身份,让我也很无奈,霍家的家规太严,我这几天连晚上都不能出去喝酒,规规矩矩的做这个乖乖仔,稍有越矩,老爷子就用家法收拾我。”
“老爷子?”
陈猫捂住嘴没有笑出声来,压低了声音说,“总不会,你这么大人了,他还拿起皮带抽你几下吧?”
霍景深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把潜水服的拉链往胸口上拉下去些,扯开衣领一些。
陈猫真的看见他锁骨下方有一条淤青,当时都吓的差一点跳起来。
“真的挨打了?老爷子真的敢拿皮带抽你?”
霍景深恨恨的磨了磨牙。
“我就从酒窖里面拿了一瓶酒,吃饭的时候给他倒上,陪着他喝了半瓶,这老小子也不说,慈眉善目的吃完了饭,就让两个小弟过来把我按进一间房里,拿出家法就打了一顿,打完了才告诉我,二十岁以前不准我沾一滴酒,我这不是被打的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