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城坡其实还是在辛格利山的范围,陈猫和三哥他们下到地底河流,偏离望城坡几公里。
沼泽地的地下河陷阱是笙和的人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地方,便故意设了这个局。
连同行的三哥都蒙在鼓里。
出发之前,陈猫要求去看那两个被霍景深关起来的人。
霍景深提醒他:“这两个只是拿钱办事的下属,真正主事的还在外面。”
两人嘴上都戴着一个类似于蓝牙的变声装置,开口说话,变声器会捕捉声线,换成AI系统音。
从窗子里看过两人样貌,陈猫无言,其中的一个人,之前他就有些怀疑是他身边的人。
直到此时才看清楚了,是跟他一起下来的习武。
也难怪,只有习武才能关注自己少爷动向,精准的跟在他身后。
自从进了地下河的通道,习武就变成陪衬,一直没有存在感,在被那些小虫子攻击时还把脚咬伤了。
此后他便躲在陈猫身后,默不作声的一直进到沼泽。
老泰中计后,习武不放心,因为知道老泰的身手厉害,直接再用电击让老泰动弹不得。
那个说话声音沙哑的人便是习武,另外一个,是刀疤脸刘巨。
可以说,带着陈猫离开地底这一路上,习武毕竟还念着主仆之情,对他也算态度好些。
刀疤脸刘巨就不同了,被老泰把汽车弄出车祸跳车,虽然只是小伤,刘巨是恨他恨的要命,所以这一路连打带踢。
霍景深瞧着陈猫阴沉的脸,问他要不要帮忙,把这两个人给解决了。
陈猫转过来问他,笙和跟霍家有什么交易?
霍景深说这是客户的隐私,不能私自透露。
陈猫就笑了,“那你现在倒戈,站在我这一边是个什么态度?”
“或者说,你这么贪钱,就为了这一个亿,什么活都接?”
霍景深也不生气,直接说:“激将法对我没用,现在我接的这单生意,是武大少爷的四个亿,我陪着你回去,把你的同伴尸首找到,如果你还有其他要求,那要加钱。”
他想了想,一根指头竖起来说:“一个小要求一千万,大的要求五千万,我欢迎你多提几个。”
陈猫瞧着他得意的嘴脸,恨的牙痒。
“这么多钱,你这辈子花得完吗?”
霍景深直接说:“你要是嫌武家钱多的话,那你完全给我,我不嫌多。”
七辆车从别墅区一字排开,陈猫跟霍景深同乘,副驾坐着张华,连上开车的小弟四个人。
前边两辆开路,他们后边三辆都是随从,七辆车都是五人座,不过最前面两辆都加塞了一个人,最后一辆两人,后座上拉着装备。
来的时候车子在路上开了五六个小时,现在是夜晚,万籁俱寂,车子里面的空调温度调的高一些,暖洋洋的。
霍景深闭眼睡觉,陈猫望着车窗外面的一团漆黑,望了个把小时也觉着没趣。
但是先前他在汽车尾箱里面睡了一路,现在一点不困。
他闭着眼睛把这个副本的整件事情从头到尾理了一遍。
表面上来看是一颗珠子,深入去看就是他武家的那个《引雷功法》。
第三个副本:年少无知,头角峥嵘,回报值,解密通道,拾取。
把这几个字剖析开,其实可以理解成,因为老泰的名招来的这场祸。
杜仲连一开始想找武安百借《引雷功法》,应该是觉着这个举动过于唐突,才退而求取古尘珠。
杜仲连求古尘珠不得,再把眼睛放到武家身上来。
恰好老泰打出个北拳王的名号,他要算计武家,邀请这个北拳王去给他帮把手取珠,表面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如果珠子是假的,笙和也根本不想取珠,只想走捷径直接从武家下手。
毕竟《引雷功法》假不了,古尘珠只是一种传说。
所以老泰没来之前,笙和已经把这事安排的妥妥的,等着老泰自己来给杜仲连送礼。
要就是功法,要就是真正的古尘珠,这两样不二之选,杜仲连只要得到一样就成。
用什么手段都无所谓,只要从老泰身上拿到东西。
陈猫再想罗博士说过的,新番对古尘珠的调查结果,说是望城坡的古墓里面真的有这颗珠子。
他这回回去,先要进到地底河流里面去找罗博士,返回来再进古墓取珠。
之前抽到的那些个游戏道具,如果有必要,这一回可以全部用上。
他正想的入神,冷不丁霍景深幽幽的说了一句:“路还远着呢,你不睡一会儿。”
陈猫定定神,转脸看这霍家大少爷。
霍景深还是靠在靠背上,眼睛闭着懒散的样子。
陈猫已经把事情想透彻了,知道他其实是醒着,便说:“我同伴是折在一条地下河里面,估计深入地底两百米深度,那里面还有些会吃人的东西,等到了那边,你们的人不用去,我一个人下去就行。”
坐在前边的张华不等霍景深说话,转过头来插口说:“深入地底两百米?空气稀薄的话,那我们要戴上氧气罩,再每人背上一个氧气袋。”
开车的司机也插进来说:“我听那两小子说,下面有会咬人的虫子,还有一大群会吃人的蜜蜂。”
张华就笑起来说:“所以少爷让我们买了这么多杀虫剂,什么虫子见了都一喷就死。”
司机也笑起来,陈猫忍不住提醒他们:“你们也看见我那个跟班腿上的伤了,就是给虫子咬的,还有我脖子上这里。”
他伸手一拉衣领,张华点头说:“掉了一块皮,那虫子得有多大?”
陈猫倒是耐心的给他们科普几种生物的体型以及外貌。
这一段路三个人叽叽喳喳的,倒是霍景深连眼睛都不睁,默不作声。
车子走了半夜进到望城坡的地界,张华停车出去,让小弟们都在车上休息几个小时,等天亮了再进望城坡。
陈猫这回才睡的安心。
有这个方圆五里寸草不生的诅咒,进了红色砂岩的地界连虫子都一只不见,更别说是野兽了。
七辆车关灯熄火,安安静静的靠着山脚这面停在公路边。
也不知道凌晨几点,四周传出来鸟叫声。
张华第一个睁开眼睛,打着哈欠说:“可以开工了。”
陈猫醒了半夜,这个时候睡意正浓,也懒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