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是箱子里头纸条上的字迹,这把剑名曰凝碧剑。
不过显然此时知芝还看到了底层有其他东西。
“主子,这箱子里头还有东西,好像是……金条?”
“金条?”
姜泠听得也是颇为奇怪,因为她已经是大致猜测到了这箱子应当是那位女帝送过来的无疑了。
但是作为堂堂女帝,真心要是送礼,送什么东西都是要比金子值钱。
送金条这种俗物,简直是掉了价,连方才箱子里头的凝碧剑都是显得掉了身份。
姜泠一时间也是不知道什么情况,只能是摆摆手。
“拿出来看看吧,”
知芝也才是小心把箱子中的细小发着光泽的金条一一摆在桌子上。
很快,那摆放整齐的金子便是一目了然。
“这……”
数来数去,知芝也是一时间神色有些古怪,“怎么是九九九金?”
“九九九?”
姜泠也是愣住了。
她直勾勾是盯着桌上摆了一满桌的盒子,那盒子里头细长的金条摆放规整,因此数起来也是十分的方便。
等她是自己亲自数了一遍,方才是意识到知芝说的话的意思。
九百九十九……
为什么偏偏会是这么一个数字?
一时间两人都是十分奇怪,只是很快,姜泠脑中灵光一闪。
九百九十九,离一千金正好是差一个数?
一千金?
千金?
这一刻,所有的疑惑都是如云散开,姜泠也是意识到这个数字代表了什么。
说白了,就是指名道姓说自己不是皇家千金?名不其实?
“主子,这送九百九十九金分明就是故意的啊……”一旁知芝也是聪慧,很快意识到这其中的意思。
这一次姜泠就是真生气了,她没想到自己出嫁的日子都是被那位女帝如此膈应。
论两人之间的恩怨,分明是因楚钧而起,不过姜泠偏偏吃了楚钧那套而已。
也是知芝以为自家主子要发飙的时候,姜泠却是突然神色如常。
“罢了,九百九十九就九百九十九吧,”
“本宫乃是大陈长公主,本就非千金之女。”
这似乎明显看开了的态度,知芝迟疑片刻,突然也是跟着笑了。
“没错,倒是奴婢狭隘了,主子身份尊崇,自然比之千金贵女强上千倍万倍。”
对这声附和,姜泠倒也没说什么。
说是看的很开,但是对于那位女帝的做法,她心底到底有些暗自不爽,但是也懒得在今天这种日子闹上不愉快。
随后,她才是冲知芝开口,
“马上要离开了,先将东西一并收好吧,等到时候一并送到公主府去。”
“是。”
凝熙宫这边收到了慕语月的见面礼,而今日大喜的楚钧自然也是逃不过这个。
大陈的风俗,公主出嫁倒是不用新郎官亲自去皇宫,不过楚钧到时候还是要出府接待公主进门。
这次大婚,老爹跟大哥在外征战,楚家这边正真意义上当做晚辈的指责是落在了楚钧的母亲也就是楚长陌的夫人身上。
而就是在府邸等候的功夫,凌薇亲自是带着慕语月的礼物也是到了。
接过凌薇亲手递过来的奶娃娃,楚钧整个人都是不会了。
襁褓里头的女娃娃在楚钧抱上的一瞬间是顿时来了精神,跟着,眼眸一睁开,脆生生是叫了一声憨乎乎听得不太清楚的字。
楚钧却是能够从那嘴唇上读出来那个字的意思。
是一个爹字。
这个女婴,恰是楚琬琰,楚钧的女儿。
年初去大宋的之后,他前后也就是跟刚出生的女儿在一起不过一个月。
这也是楚钧第二次见到自己的女儿,
见着长得白白净净的女儿,楚钧一时间是心都化了,
他是逗了逗小琬琰,才是问凌薇,“陛下那边没有其他交代吗?”
凌薇摇头,片刻后才是道:“陛下祝安国公新婚快乐。”
楚钧:“……”
“陛下那边之所以是派我过来,其实也有关于北方大周的事情,不过这些如今也不急,等安国公先忙完正事在谈也不是不行。”
对于凌薇话里提及周国,楚钧似乎也是猜测到了一些东西,不过还是点点头,
毕竟在今天这种日子,他也是懒得挂念太多。
随后,楚钧抱着琬琰是进了屋。
也是临近中午时刻,公主的轿子也是从皇宫那边出来,楚钧出门迎接,也是见到了今日里身穿凤冠霞帔分外美丽的五公主。
经过一系列拜堂以及各种繁琐礼仪,也总算是到了最后的婚宴环节。
等散去,到了正儿八经该办正事的时候,天色竟是已经到了傍晚。
也是得亏楚钧并不着急吃掉姜泠,不然这大半天的干等着他还真是受不了一点。
等到达婚房,姜泠也是正满怀憧憬期待这一切。
或许是因为两人最近没见过面,难得是有些期待今天这晚上的就别重复。
床榻边,虽然跟楚钧已经是有了夫妻之实,但是此时两人所处的场景,还是让姜泠分外意动。
此时此刻,她心中说不出的情愫。
注视着她的目光,楚钧也是柔声一句感慨。
“今日能娶公主,感觉像是做梦一样,说实话我是一直觉得对不住公主的。”
凤冠之下,从明黄色须带之中看着楚钧的神态,姜泠忍不住红脸。
“你难道以前就梦到跟本宫如此?”
楚钧笑意暖人,“这倒是未曾是有过的,”
毕竟也是经历一番婚宴,此时的他也是有了微醺的状态。
不过到底是打量着眼前一身嫁衣的公主,他恨不得是将这般模样永远刻在心尖上。
“公主,时候也差不多了,要不咱们早些办正事吧?”
见他着急,姜泠脸色浮现一抹羞涩,随即也是微微点头。
她就是要抬手摘掉自己一身的头饰,却是刚摸上簪子,被楚钧出手给阻止了。
在姜泠诧异的目光中,楚钧压着嗓音。
“泠泠,这个就是不必了。”
“今天晚上,我还想听听翡翠珠丹晃动的声音……”
这话中似意有所指,姜泠很自然就是想到了那天晚上。
那晚,凝熙宫的凤帐之中,人影在晃,
她头上所带的金黄色的流苏吊坠却比身影晃动得更厉害,
也是跟着,姜泠脸色红如她身着的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