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金五百,反悔不退……
看着手中寥寥几行字的“合同”,方元嘴角抽了抽。
腹诽道:“怎么有种骗定金的嫌疑?”
不过,方元虽然有这种感觉,却并不怀疑她们三人的能力。
自进门起他便一直在四处打量。
他发现这屋中虽然杂物众多,但细细看来还是非常让人吃惊的,除了各种生活用品外处处都是奖杯、奖牌、证书。
别人稀罕无比的荣誉,在她们这里也只是用来盛泡面,垫桌脚……
能靠得奖生活,确实是很有些本事。
不过,他不能理解这么有能力的人为什么会混到这个地步,难道是因为太挑客户?
方元也不啰嗦,直接从竿包中拿出一根素材竿,说道:“其实,这次是我想请学姐帮忙设计一套钓竿的涂装……”
“好!我接。”左涵一口答应。
随之强硬补充道:“半款设计,全款给稿。可以提要求,但请一次性提出,不接受加急、催稿、改稿。能接受就做,不接受拉倒!”
“……”
“什么价?”方元直接问道。
左涵有些难以置信,没想到方元这么爽快就答应了,试探性问道:“要不,五……五百?”
“连包装一起做呢?”方元问。
“一千?”
“好,这是两千,做两套。”
“老板大气!”
……
方元与左涵三人进一步沟通了钓竿的设计要求。
不过,他并没有把宋棠做的那一套钓竿给左涵三人看,不想局限她们的思维,也是想等她们的方案出来能有个比较。
如果她们做的还不如宋棠,那找她们真就没什么必要。
但如果她们做的是真好,那完全可以将她们收为己用,成立一个设计部,让她们在自己公司任职。
一个半月后,两套方案将将做好。
不得不说,这速度是真心慢!
难怪不让催,也难怪要付一半才做,全款才能看方案,谁特么有这闲工夫等这么长的时间?
也难怪拒绝改稿,这一改,怕是又得半个月。
不过,左涵三人做的方案也着实惊艳,比宋棠设计的涂装强的不止一倍两倍。
这两款涂装进入直播间,又引发了追捧,呼声高涨。
方元也趁此机会成立了设计部,只用了一个绝不催图的承诺就说服了左涵、卢蓝、陈媛媛三人加入公司。
新涂装大火,王千川却被气得不轻。
他本来还指望着靠买来的涂装授权大卖特卖,但没卖两个月方元那里又火了新的涂装,让他不得不又腆着老脸求合作。
“不就是涂装吗?画个图而已,就要分走我们三成盈利,我们自己也可以做啊!”王斌心中不服。
王千川白了他一眼:“可以做,那也得搞的火啊!”
“你以为就光是涂装的问题?他方元本来粉丝就多,又搞了个擂台赛,赚足了眼球,带什么货带不了?”
“那我们也搞擂台赛。”
“咱们有那人气吗?”
“那就不搞。”
“不搞,你拿什么卖货?”
……
金鳞钓具出钓竿算是顺势而为,是无论如何也阻挡不了的。
尤其传统钓竿一款只有一种涂装,而方元的钓竿却是一款有了三种花色,能满足各类人群的审美。
光是凭着涂装便让许多人掏了腰包。
而且左涵三人仍在加倍努力地设计着新的涂装,就连包装都设计得极为新颖漂亮。
仅仅3个月,方元的钓竿便销出去了3.5万根,还有近5万根的预售订单根本来不及生产,这还没算上授权王千川的那部分。
……
代工厂老板叫黄俊,也是个俊才,深谙合则两利的道理,低价将51%的股份转给了方元,绑定了这棵乘凉大树。
卖出股份的钱他也没留,而是反借给了方元,借此又进一步扩大了生产规模。
他依旧是厂长,收入却翻了不止一倍。
而对方元来说,一笔钱当两笔钱用,拥有了钓竿加工厂又扩大的生产规模,欠黄俊的钱也完全可以用以后的利润偿还。
表面上看,方元还是“穷光蛋”,却是拥有一个钓竿加工厂、一个饵料加工厂、两家专营店和一个钓场。
这一年或许没赚到钱,但来年必然数钱数到手软。
天冷了,湖库钓的直播停了,但钓鲫的擂台赛还在继续。
方元的钓场有陆续迎来了好几位一、二级大师的挑战,但方元占据着主场优势,根本不可能输。
尤其在和郑全忠战后,他吸取了郑全忠抛投回鱼技巧,速度再上一层楼,即便是在客场也难逢敌手。
只可惜他被钓协终生禁赛,再也无法参加钓协主办或者协办的比赛。
自从那件事后,周维新、易山君、李东、王千川这几个钓坛元老也一直在为方元伸冤,却是一点成效也看不见。
方元不好意思让他们再帮自己折腾,直接注销了钓协会员。
为此,周维新打来电话,忿忿骂道:“奶奶的!你个小兔崽子,做事全凭意气用事!”
“你知不知道,你一个注销会员,我们几个老家伙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你还年轻,大不了多熬几年。就算现在钓协里有人只手遮天,但等换届说不定还有转机。你可知道,你这一注销不止是所有积分归零,而是再也成为不了钓协的会员!”
方元坦然笑道:“不是钓协会员,我也还是一样钓鱼啊。”
周维新更加生气:“你不是一直想当钓王的吗?没这层身份,参加不了cFt竞赛,更参加不了钓王赛,你拿什么当钓王?真是太冲动了!”
“说真的,一点没冲动。人间清醒,呵呵……”方元笑道。
“事实上,熬几年又怎样,当了钓王又怎样?我师父程辉是双冠王,不还是被搞掉了吗?”
“风气如此,坏到了骨子里,换多少届都是一样。”
“而且就像我刚刚说的,即便不是钓协的会员,我依旧可以钓鱼,也可以举办比赛。我只是退出了钓协,并不代表我就放弃了竞钓。”
周维新沉默良久,终究是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