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到冠军赛还没走的大佬也只剩翟骏还没找过方元。
翟骏是飞龙战队前队长,现任总教练,与程辉积怨颇深。
方元料想他不会来的,但没想到在午饭时还是碰到了他,而且他还对自己投以微笑,并点头示意。
这样一来,方元倒有些茫然了,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翟骏并没有停留,径直朝着饭堂的包间走去。
他的身后还跟着朱建,也朝着方元一笑,但笑容之中带着一丝狡黠,又瞥了瞥周围,用手指朝着方元做出了一个类似抹脖子的手势。
一位成名已久的老牌钓手,对着方元这样的新人做出如此挑衅意味十足的手势,实在是没品至极!
稚子伦抄起凳子就准备开干,被方元拦了下来。
“妈的,这个朱建真特么比猪还贱!不对,就这样都侮辱猪了。就这种人,居然还是飞龙战队预备队员!”稚子伦忍不住爆了粗口。
方元倒是一点也不介意,轻笑一声:“比赛时干翻他好了。”
下午的比赛还是3.6米手杆小鲫鱼赛,5局3胜制,每局20分钟。
有意思的是,这场冠军争夺赛在赛前不知为何又临时增加了一条规则:一局结束后两人交换位置再继续下一局比赛。
这样一来,不仅增加了比赛的难度,还给了双方正大光明做局的机会。
赛前,裁判询问了方元和朱建的意见,两人都没有异议。
“搞什么飞机?!这种比赛还能临时改规则,这不是明摆着偏袒朱建嘛!”稚子伦气得咬牙切齿,毫不避讳地大声表达着心中不满。
在他的印象中,朱建虽然贱了些,但实力还是很强的,经验也非常丰富。
而方元只擅长攻底,万一对方全程打浮,那方元是很难将鱼群再压到底下来钓的,铁定会输。
要知道,钓底和钓浮可是有些本质的区别。
更何况朱建的风评一直不好,又给了他这么方便的条件,很难保证不会使坏。
“方元没提出异议,那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我觉得,他能赢!”王小鱼虽然这么说,但紧握着拳头,难掩紧张神色。
稚子伦也选择了尊重方元的决定,叹了口气:“但愿吧!”
比赛台上,方元举着竿,静静等待着比赛的开始。
直到此刻,他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还记得程辉曾经说他毛都没长齐,毫无获胜的可能,还在他说要参赛赢卡宴时笑到喷饭。
而如今,进入决赛的224人淘汰了222人。
这诺大的竞技池边也只剩他与朱建二人,正准备争夺最后的冠军。
“能走到这一步真的很不错了。你还年轻,还是有未来的,就算得到亚军也非常值得庆幸了。要知道,多少大师级别在你这个年纪还一无所有……”
“谁说我会输给你了?”
方元冷冷看着朱建,继续说道:“如果不会说话,请你闭嘴!”
朱建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笑道:“你真的大可不必这样。但既然你不信邪,那我只好让你见识一下社会的险恶了。”
“你大可以试试!”方元毫不客气。
说完,裁判老范走到了二人中间,像是故意一般隔绝了二人的对视,随后高高举起手来宣布道:“冠军争夺赛,第一局比赛……开始!”
在哨声响起的瞬间,方元和朱建同时抛竿入水。
现实情况果然如稚子伦预料的那样,方元还是选择了到底抽窝,而朱建则是干散形成立体诱鱼带,钓起了行程。
两人都是连抽10竿才开始作钓,但朱建速度明显要快得多。
在方元还没有抽完窝子时,他已经开始了正式作钓。
朱建用的线组是:0.8的大线,吃铅1.0克的枣核形长脚长尾浮漂(行程漂),0.4的子线拉的4号袖钩。
他的钓法也很具特色,靠搓小饵打频率,提高接口。
所以通常浮漂刚刚就位他便提竿,也不问有没有吃口,然后便继续搓饵、抛竿,几竿过后便中鱼了。
此刻,方元也不过刚开始正式作钓,刚开始便被拉开了差距。
朱建搓饵速度极快,一双饵球又搓得极圆、极好,都是刚刚包裹住钩子,看着就如同线上悬了两颗黄豆一般。
很多被钓放多次的滑鱼反而会对拉饵这种不规则的形状产生警惕性,而对于这种搓得圆润规则的搓饵毫无抵抗力,更容易产生摄食欲望。
而且规整圆润的搓饵也十分好入口,只要轻轻一吸便能进入口中。
再加上朱建打的是行程,线组也用的极小,灵敏度极高,只要抓住了这个小的吃口,中鱼率可以说是非常高。
反观方元,他还是与徐晓冬对战时的线组,就连子线仕挂都不曾换过。
甚至赛前他连调漂都没有,被朱建从心里狠狠地轻贱了一把。
“呵……”朱建忍不住轻蔑一笑。
尤其这一局快结束时,方元气急败坏地猛抽了几十竿却只锚了几条鱼,朱建心中轻蔑更甚,连做局的心思都没了,只在最后匆匆补了两竿干散就结束了作钓。
这一局,朱建强势拉开比分,以67比36的大比分完胜方元。
结束后,方元脸色铁青,双手都在不住颤抖,这更加刺激了朱建落井下石的心态。
所以在换座位时,他在方元耳边低声打击道:“跟我斗,再过十年吧!”
方元一言不发,就位后就匆忙从钓箱找出线组来更换。
慌忙之下,他还踩坏了开饵盆,而且等他将拉饵盘取下准备替代饵盘开饵时,只倒了一份粉饵便已经被裁判催促着进入钓位,准备开始比赛。
朱建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已经在心里将方元狠狠踩在了脚下。
所以当裁判宣布第二局比赛开始时,他连抬竿动作都没了,而是慢慢悠悠地搓着饵,看着方元抛竿。
然而,没等他抛竿,方元便已经将一尾鲫鱼提出了水面。
“狗屎运真好!”朱建腹诽,不急不躁地抛竿出水。
接下来,方元又是一尾小鲫鱼入护,而朱建的浮漂却连动作都没有。
这时,朱建终于察觉到了不对,猛然看向了方元,但是此时的方元脸上哪还有半点的焦躁,有的只是一抹淡淡的蔑笑。
“他在做戏!”朱建心中暗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