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永看向萧诚毅和面前的几个孩子,开始讲述他们一行人在楼亭县县城外分道之后接下来的经历。
“大人、太子殿下、小郡主、各位公子,属下等在楼亭县城门外接到大人指令之后前往开平府衙。
属下在距离楼亭县城门三里的地方召集了我们的人手,一共有四十七人。
我们除了驾驶了两辆马车以外,其余人全部骑马,因此,我们的速度很快,下午酉时许,我们就已经抵达了开平府的城门外。
一路上我们也在想,在商量,怎么能让那骆衡既不起疑,又不能拒绝,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将骆衡单独带出府衙。
将骆衡带出来之后,立即在一个相对隐秘的地方对他进行审问。
同时安排人对府衙进行搜检查抄,争取将他们的所有犯罪证据尽快地、完整地拿到手。
我们也琢磨着,在去见骆衡时,以怎样的身份面对他最为适当。
后来想了想,还是决定以吏部官员的面目出现比较好。
至于理由嘛,最好是编造个非公非私,公私含混的理由。
这样,对于骆衡这个朝廷命官来说,吏部对于他必定有震慑力度,同时又不会让他敏感地意识到,他已被牵涉到刑案之中。
我们就说,我们是吏部官员,回乡探亲后返回京城,途经楼亭县,在楼亭县城外与朱斐遭遇,产生了纠纷。
我们一方的官员和随从有几人被那朱斐及其爪牙所伤。
直到我们的人赶来,才将朱斐等人拿下。
由那朱斐口中得知,他是楼亭县县令之子,他的舅父是开平府知府。
看在他是官家子弟,我们就带上他去了县衙面见县令大人。
谁知县令大人不在县衙,几时回也不知。
我们大人和随从无故被朱斐和手下打伤,怒气难平!
既然一时找不到朱斐的爹朱富贵,又不能去与朱家的后宅妇人论短长,我家大人又是在气头上,于是就先找骆衡这个做舅舅的说道说道了!
就这样亦公亦私,又非公非私,想必不太容易引起骆衡有其他的怀疑。
接下来的事也就好办了。
主意打定之后,我们四十几个人就化整为零,各自进城。
三人负责安排客栈,准备审讯。
其余人暗暗包围府衙,准备搜检查抄;
马车在府衙外待命;
属下直接去了府衙面见骆衡。
属下出示的就是吏部的腰牌。
果不其然,很快,骆衡就让人将属下引进了府衙之中。
骆衡亲自接待了属下。
他问起属下来开平府见他的缘由。
属下就将事先想好的说辞讲了出来。
那骆衡听了,先是将朱斐大骂一顿,后又连连说他一定要去楼亭县当面致歉,还要对伤者作出补偿,态度那是相当真挚诚恳!
他还问起属下,路过楼亭县的是吏部的哪位大人……”
说到这儿,罗永看看萧诚毅,又看看几个孩子,抬手挠挠后脑勺儿,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
“罗叔叔,你该不会是说我爹爹吧?”萧雨霆瞪着大眼睛看着罗永。
“不是不是!”罗永连忙摆手。
“不是大伯,那就是我爹爹?”萧径也伸着小脑袋看着罗永。
“也不是!也不是!”罗永又摆手。
“不是萧叔叔,也不是一凡叔叔……那是梁侃梁大人喽?”二皇子赫连玦猜道。
“应该是!要是随便说个人,也吓不住那个骆衡啊!”狄舫煞有介事地点点小脑袋。
“嘿嘿……属下想着,大人您和侍郎大人名声在外,说出来震动太大,不太合适。
所以……所以……属下就……就直接打上了吏部右侍郎梁侃梁大人的旗号!”
“所以……罗叔叔,你就决定让远在京城的梁大人被楼亭县的朱斐‘打伤了’?”
有才!有想法!真有你的!”
“京城四小霸”一起朝着罗永竖起了大拇指!
几个大孩子也都在笑。
就连萧诚毅的唇角都有一丝可疑的笑意。
屋外的来祥和来喜对视一眼,都笑了!
同时心里也在暗搓搓地想着,等回京之后,去到吏部,要不要去问候一下梁大人的……呃……“伤势”!
罗永被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略显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萧诚毅端起茶盏喝了口茶,看向罗永,“你接着说吧!”
“是!罗永暗暗透了口气,接着说道:“属下……属下只说是吏部右侍郎梁大人轻车简从,带着家人回乡探亲路过楼亭县。
经过城北郭庄时,梁大人只带了两个从人下了马车观赏村庄景致,结果就看到了朱斐调戏民女。
梁大人既然遇到了,自然不能不闻不问。
于是梁大人便上前阻止。
朱斐仗着人多,根本不讲理,还把梁大人和两个从人都打伤了!
后来属下等赶过去,才将朱斐一伙拿住了。”
听到这儿,众人又笑了!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这故事编的!罗永不去写话本子都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