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案上的一角,摆放着一套文房四宝。
笔架上放着两只狼毫。
萧诚毅伸手将一只狼毫笔拿过来,在手里摆弄着。
“你觉得,把你带到了这里,你只要不言不语地耗上一会儿功夫,然后就会再把你带回去,或者直接把你杀了。
你就能得个痛快,一了百了,是吗?
你觉得,我大晔对待你这样的来我大晔为祸的西兆奸细,会这么客气吗?
你属西兆,而这里是大晔。
就因为你们西兆贫瘠匮乏,就一天到晚地想来我大晔偷,来我大晔抢。
哼!你的国家贫瘠匮乏,难道就是你们做贼、做强盗的理由吗?
你们不觉得无耻吗?
你们居然还能把做贼、做强盗当成神圣的使命来执行!
可见你们西兆的狼子野心和恶魔本性!
好啊,既然你们来了,既然你们想来我大晔做贼,做强盗,做杀手,那也要做得成才能如愿不是?
可如今,不管是你们这几个人,还是你们之后再来多少,本官相信,他们的下场会和你们这几个人一样。
你还觉得,你们西兆的阴谋计划能得逞吗?
本官也不妨告诉你一件事——
你们来到我大晔要投奔新的主子,听从新主子的差遣,可你们知道你们的新主子是谁吗?
他在我大晔是什么身份?
他姓甚名谁?
你们恐怕都不知道。
但是,本官告诉你,本官知道。
就因为知道,所以我们的人才能精准地出手,将你们这一伙偷溜进我大晔的奸细全部抓获。”萧诚毅语调平静得就像是在叙述一件极其平常的事。
然而,趴伏在下面的杨沫,在听到萧诚毅说到这里时,身躯可见地一震。
杨沫心中疯狂地在翻腾着。
莫非此人说的是真的?
他们要来投奔的,在这里长期潜伏着的新主子,其实早就被人家发现,被人家监控着。
而自己这一伙人前来,则完全在人家的掌控之中?
杨沫不想相信,可他们的遭遇又要怎么解释呢?
他们还没到大晔京城,就被人家全部装进了口袋,直接一锅端了。
就看他们这些人得到的下场,杨沫相信,此人说话不虚。
否则,人家又怎么会在平康县的平顺客栈里,就将他们这一伙人一网打尽了!
呵呵,他们还想着,他们来大晔长期潜伏,刺探情报,刺杀高官重臣,搅乱大晔安定……他们能为西兆的兴国大计做出一番成就,如今看,简直是做白日梦!
他们所有的行为就那么明明白白地展现在人家眼。
他们就像是一群上蹿下跳的跳梁小丑。
而人家呢,就那么淡定地看着,看着他们自以为是,看着他们带着一份痴心妄想在那里出丑。
人家想放着他们就放着他们,想抓,就直接出手一把抓。
他们是有多么的愚蠢可笑!
他们,连同他们的主子都是一样地愚蠢可笑!
然而,他毕竟是西兆人,对西兆,一份忠心不能丢。
只是如今,他们刚刚到达平康县,都还没有来得及抵达大晔的京城,更遑论为了西兆去做些什么,就被大晔的人直接出手一锅端了!
这就是他们的命数吧。
然而,他们作为西兆人,为他们的西兆一死,也算是死得其所。
想到这里,杨沫把双眼一闭,嘴也闭紧,不发一言。
“你好像还有两根硬骨头。
不管你是不是敌人,有忠心、有硬骨头,也能让人敬佩两分。
但是,你作为大晔的敌人,大晔不可能对你客气,更不可能好好地为你送终。
这里是刑讯房,有着几十上百种刑具。
或者都请你尝上一遍?
然后,再送你去乱葬岗,你这一辈子也就结束了。
你也算是为你的西兆,为你的主子尽忠了。
只是不知道,你是想单独上路呢?还是想等着你后边再到来的伙伴儿一起上路呢?
你们之所以要来到大晔,不就是因为,在你们之前来到大晔的奸细都已经被我们消灭殆尽了。
当然,除去我们有意留着,被我们当做鱼饵的。
就因为这个,西兆才又将你们派来补充的,不是吗?
然而,你们来了又怎么样?还不是被抓了?被杀了?
至于后面再来的,哈!只要有我们留着的鱼饵在,就会有继续来咬钩的鱼。
大不了,就是我们麻烦点儿,继续抓吧。
至于,你这么费力地闭紧嘴巴,下定决心顽抗到底,其实大可不必。
你的所谓口供我们并不需要。
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
提你过来,也不过是看看你们这一伙奸细都是些什么样地货色而已。”
萧诚毅说着,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狼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