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不大,随着传进来的脚步声,两个安济营的属下拖着一个白白胖胖的人进了刑讯房,照样将他扔到了刑讯房正中央的空地上。
眼前的王好,如果不是知道他是西兆派来的奸细,给他系个围裙,他还真就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厨模样。
王好耷拉着脑袋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狄信长和萧诚毅也不说话,就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
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王好就那么静静地跪着。
狄信长冷笑了一声,“原来,西兆派遣奸细来我大晔,还能心大地派来一个哑巴。
既然他们派来的是一个哑巴远道来到我大晔。
我大晔好歹要有待客之道。
茶饭相待,先缓一缓,就先替这位客人治一治哑疾吧。
毕竟,只有治好了他的哑疾,他才能说话呀,咱们才能问话。”
听到狄信长如此说,跪在那里的王好身子轻轻抖了一下。
他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大晔的官员会请什么大夫,替他治什么根本没有的哑疾。
恐怕……是要对他上手段了。
王好心中虽然恐惧,但他依旧强撑着不发一语。
狄信长则没有了那份耐心再陪他玩儿静默。
狄信长命令一旁的安济营属下,“本侯不喜欢这份安静。
你们就替他选一样治疗的工具,再替他治一治他的哑疾。”
“是,侯爷,属下遵命。”安济营的属下听令,其中一人走到摆放刑具的架子旁边看了看,抬手取下来一条长鞭。
这条鞭子长有四五尺的样子,除去手柄的位置,鞭身上都围绕着细密的倒刺。
这可不是一条普通的鞭子。
这鞭子抽到人身上,一鞭子下去,再提起来时,那就会跟着有一串的血肉和血珠飞起。
安济营的属下走过来,“啪”地一声,鞭子先抽在了王好面前的地上,声音震得王好浑身猛然一抖。
王好抬眼看向那条鞭子,细密的倒刺让他心惊;
那上面隐隐地有着旧日的血迹更让他胆寒。
这条鞭子,不知曾抽烂了多少人的身体,吸尽了多少人的血肉!
今日,难道自己也要用自己的血肉喂这鞭子吗?
王好双手握紧成拳,青筋绷起,脑门上已经渗出了冷汗。
“好了,开始治疗吧,本侯等着你们将他的哑疾治好。”狄信长淡淡说道。
“是,属下等一定尽力。” 安济营的属下听令,将鞭子抽回来,高高地举起,眼看就要落下。
就在这将落未落之时,“不要……不要啊!”王好凄厉地出声。
“呵呵,原来不是哑巴。
既然不是哑巴,那就好好说话吧,不然,本侯还会以为你有别的什么不治之症,还要劳动他们给你尽心医治。”
听了狄信长的话,王好惊得抬头看过去,又慌忙低下头,垂下眼帘。
“怎么?你这哑疾是时好时坏的?
看来是老病根儿了。
那还是让他们给你彻底根治吧。
动手。”狄信长下令。
“不不不,小人……小人愿意说。”王好连忙出声说道。
“既然愿意说,那就快说。把你所有知道的都说出来。”靳江说道。
“是。小人说……小人说。”
安济营的属下就那么提着那条鞭子站在王好的眼前。
王好偷眼看看那条鞭子,又快速地朝上看了一眼狄信长和萧诚毅,最后还是低下了头。
“回侯爷,回萧大人……”
“王好,你认识我们?”萧诚毅轻笑着问道。
“是。在西兆时,主子就时常叮嘱我们,到了大晔之后,要格外小心的人就是狄侯和萧大人。
二位的风采天下皆知,两位大人的画像,小人也是见过的。”王好回答。
“好了,说重点吧。”萧诚毅吩咐道。
“是。”王好应声,“小人等是受西林王爷的指派来大晔潜伏,听从这里的主子调遣。”
“你们这次来大晔一共有多少人?都是什么人?来了要做些什么?”
“回大人,我们这一次前来大晔的共有三十人,分三拨。
因怕引人注目,分成三拨赶路,我们是第一拨。
我们这些人里,有准备来大晔京城之中的官员府中做厨师的,也有死士和杀手。
我们的任务不同。
但,都受一个主子指派,到了大晔,也都要听从一个主子的调遣。”王好说道。
“后面的人呢?”
“后面的人也是一样。每十个人里,都会有几个来这里长期潜伏的人,和几个死士杀手混合在一起。
其实,细说起来,他们既是沿途保护,也是一路监管我们。
毕竟像我们这样的人只是有手艺,而他们都是西兆的杀手和死士,身上有功夫。这样混搭在一起,赶路会更安全,能保证安全抵达大晔京城。
况且,在主子的眼里,他们做杀手,做死士的,忠诚度要比我们更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