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玦坐在那儿百无聊赖地说道:“孩儿不去御书房,孩儿就在这儿陪母后和妹妹吧。
等过一会儿,阿霆、阿舫和阿径就该进宫来了,孩儿还是在这儿等他们吧。”
听赫连玦这么说,承祺帝和皇后云芙都笑了,“你们这‘京城四小霸’呀,还真是分不开呢!
在一起折腾闯祸都精神头十足!
这分开一会儿,就这么没精打采的。
好吧,那你就等着吧,等他们几个到了,你们再一块儿去撒欢。”
承祺帝站起身,带着赫连琦走出了后殿,去了前面的御书房。
皇后云芙则将女儿安安抱起来去了内殿。
赫连玦依旧坐在桌边,两只手肘撑在桌子上,小手托着小胖脸儿,杵得两边小脸儿都变了形。
赫连玦一时只觉得无趣,索性也站起身跟着去了内殿。
来到床榻边,把两只虎头鞋一甩,直接爬了上去。
皇后云芙看着小儿子那懒懒的样子,噗嗤笑了,“好啦,玦儿,别没精打采的。
你这会儿不妨先睡一觉,等你那几个小伙伴儿来了,你再和他们一起去玩儿就是了。
宫宴要到很晚呢,别到时候宫宴没结束,你就已经睡着了。“
“才不会,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赫连玦不服气地说道。
皇后云芙听了不禁笑出声,“玦儿不是小孩子?那你是什么?”
“我……我是长大了的孩子!” 赫连玦歪着小脑袋说道。
“好好好,那长大了的孩子先陪着妹妹一起睡一会儿吧。”说着,皇后云芙亲自扯过一旁的锦被,替两个孩子盖在身上,自己歪在一旁守着自己的两个儿女。
秋影大宫女轻轻地将内殿的门关了起来,殿内顿时变得一片安静。
承祺帝带着赫连琦来到御书房中,在龙书案后坐下。
“琦儿,你就坐在父皇身边,父皇批过的折子,你再仔细看一遍。”
“是,父皇。”薛瑞赶忙搬来了一把椅子,放在了承祺帝的椅子旁边。
赫连琦走过去坐下。
承祺帝取过折子,开始批阅起来。
看过一份折子,留下朱批,便将折子放到赫连琦面前。
赫连琦就将折子从头到尾仔细看过,再将父皇的批注也仔细看清楚,再折好放在一边。
一时间,御书房中静悄悄的,只偶尔有打开折子、合上折子的声音。
承祺帝又拿起一份折子打开看起来。
渐渐地,承祺帝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半晌,承祺帝伸手提起朱笔,快速地在折子上做了批复。
批复之后,将手中的笔重重地放回到了笔架上。
赫连琦坐在旁边,疑惑地看着自己的父皇——折子里是些什么内容,居然让父皇动了怒?
承祺帝直接将奏折推到了赫连琦面前,“琦儿看看吧。”
“是。”赫连琦应着,将奏折拿起来仔细看。
原来是由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联名上奏的有关祝雍、单平澜、王世林、丁显以及封启贤等人的罪行审定奏折。
再看到下面父皇的朱批——“八月十九,斩首示众,家产抄没。
家眷之中有同罪者,一律依法法办;
没有参与犯罪的家眷则被逐出京城,流放千里之外,永世不得进京。
另外,家仆奴婢,另行官卖。”
赫连琦看过奏折之后,轻轻将奏折合起,转头看向自己的父皇,“父皇,这些人既身为朝廷官员,他们对朝廷律法是最清楚不过的。
他们之前所做之事一旦暴露,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
然而,他们依旧这样做了。
那么,如今的下场,就是他们应得的。
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
父皇您没有必要为这些人惋惜或是动怒。
父皇,儿臣和珠儿、师父、师叔路过清延府的时候,亲眼目睹了清延府的百姓被狗官杨奎和恶霸李能一伙儿欺压凌虐到什么地步!
他们有苦说不出,有冤无处诉。
就因为在杨奎和李能的背后,还有着祝雍、单平澜这一伙人在替这些赃官恶霸撑腰撑伞。
这些赃官恶霸罪行累累却能不受律法的惩处。
百姓们被压抑得太久了,他们在怨恨赃官恶霸的同时,也会转而怨恨到朝廷,怨恨到父皇身上。
压抑越来越久,积怨越来越深,慢慢地,他们便会对朝廷和父皇不满,天长日久,就会危及到朝廷,危及到国家社稷。
因此,这样的赃官,以及在他们背后给他们撑腰的黑恶势力,没有查出来便罢,查了出来就要彻底清除,绝不能纵容手软。”
“琦儿说得没错。
你能经常在外面行走,能够了解民间疾苦,这样就更能知道,一个当政者,或者说作为一个皇帝,他该如何施政?如何安民?如何治理这天下?”
“是,儿臣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