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雨珠和赫连琦在上面听着,心中气愤不已。
这……这还是清延府地方上罪责最轻的几个?
罪责最轻的尚且如此,那么……比这个县令、县丞官职再高的,权力再大的呢?
他们做的恶事又会如何地令人触目惊心呢?
昨天,当他们看着袁懋勤写出来的那些官员的所作所为,就已经是令他们难以想象了!
今天才听了一个王兴祖的供词,就不止袁懋勤所知道的那些。
毕竟袁懋勤不肯与这些人同流合污,早早地就离开了清延府的官场。
这之后,官员们所做出的事情,他能知道的也就有限了。
站在堂下人群中看着的来谨此时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朝着萧一凡说道:“爷,您果然说对了,这会儿才是真真正正、清清楚楚地录口供的时候。
我的天!就一个小小的县丞,就能如此作恶多端。
连同他们一个衙门里的县令、主簿,包括下面的衙役,这……这一个县衙里要都是这一路货色,这一县的百姓要活着都难呢!”
萧一凡此时也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先看着吧,下一个被审问到的应该就是他们一个县衙的县令和主簿了。”
萧一凡说得没错。
这个县丞的口供录完,便让他单独跪到了一个角落里。
萧雨珠都不用接着去念什么名单了,直接抄起惊堂木“啪”地一声拍响,“下面轮到谁了心里没点儿数吗?给本姑娘跪到前面来。”
萧雨珠的话音落,一个县令、一个主簿,连忙跪爬着来到了大堂中央。
他们只是以头抢地,说着请求从轻发落的话。
而对刚刚县丞供出的罪行却没有一句反驳。
这就说明,刚刚县丞的供词都是真实的,他们辩无可辩。
你们倒是省事儿,想得倒也是美。
你们自己总得办点儿那县丞都不知道的事儿吧?
你们总不可能做每一件事都让那县丞知道吧?
他不知道的事……你们现在就说给本姑娘听听吧。
最好老实说,别等着一会儿有百姓顶着状纸来告你们时再揭露出来。
那时候,可就是要罪行加倍了!
跪伏在地上的县令偷眼看向了在一旁跪着的知府杨奎。
他心中明白,指望知府杨奎是不可能了。
知府杨奎在上面的小姑娘和小男孩儿眼里根本不够看。
完了!
这是他此刻心中明明白白想到的两个字。
而旁边的主簿到了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他的主子了。
主簿直接朝前跪爬了两步,来了个竹筒倒豆子,又将县令以及县令指使自己做的,或是帮着知府杨奎做下的一些见不得人的事,一一道了出来。
至此,这一个县衙内的县令、县丞、主簿在这一县的地盘上如何地横行霸道,欺压良善;
如何地私自抬高粮税,甚至是抢地抢粮、制造冤案冤狱等等都交代了出来。
这些家伙简直是无恶不作!
有这样的县令、县丞和主簿,这一县的百姓生活的如何就可想而知了。
“签字画押,给本姑娘跪到一边去。”萧雨珠简直是不想跟他们再多说半个字。
负责记录的官员是清延府临夏县的县令许正平。
许正平连忙站起身,走到跪着的县令、县丞和主簿面前,让他们都在供词上签了字,画了押。
许正平拿着那三个人签好字、画好押的供词走回桌案后坐下。
此时他心中满是后怕。
许正平看向旁边坐着的几位。
几人彼此对视,心中都是一样的想法——万幸!万幸啊!
万幸,自己总算是守住了本心,没有跟着那知府杨奎沆瀣一气,为祸一方;
没有放纵自己违法作恶,鱼肉乡里;
没有做出天怒人怨的恶事。
今天,那些人跪在大堂上受审,而自己这几人则是被这位小姑娘和小公子直接分了出来,坐在这里负责记录口供,可见自己当初的坚持是做对了!
对下面跪着的一众官员的提审还在继续。
一个一个的官员跪到了大堂中央,又一个一个地被被萧雨珠轰到了一边去跪着。
赫连琦和萧雨珠听着这群狗官败类所供出的种种恶行,心中的怒火愈盛。
不仅是他们,连同在堂下人群中的萧诚毅和萧一凡心中也是惊怒不已。
从这里去至京城,如果是骑快马,只有不到一天的路程;
就是坐马车,起个早、赶个晚,也是一天就能抵达。
清延府就在京城、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居然就有这么多的贪官污吏,有这么多的地痞恶霸!
他们欺凌百姓,横行一方,罪孽深重!
看来,他们吏部对下属官员明察暗审的力度还是太轻了,地方官员是否是真的在为国为民施政理事,是不是真的廉洁奉公,只是从他们自己的述职报告和官员评判记录来认定,失真失实的可能性就太大了!
萧诚毅心中想着,等这次的事了之后,他会向皇上奏本,由吏部、刑部联手,派出暗查的官员出京巡视地方。
像清延府这样的地方,下面不可能就只有这一处。
查,必须要查!
蛀虫多了,大厦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