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诚毅、萧一凡、来祥、来谨四个人出了京城的南城门,上了官道。
天黑了,官道上几乎没有了行人和车辆。
几人彻底放松了马缰绳,一夹马肚子,马儿吸溜溜一声嘶鸣,放开四蹄狂奔起来。
四匹好马跑出了最快的速度,一路朝着清延府奔去。
清延城福缘客栈。
冯师爷看着面前那两扇紧闭的大门,听着里面隐约传出的袁懋承和袁懋勤的热聊声,想了想,最后还是上前拍了拍门。
随着敲门声响起,里面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外面是谁呀?”门里传出问话声,听声音应该是袁懋承。
“是我,我是府衙的冯师爷,是袁懋勤袁老板的朋友。
本来想去他的铺子找他说话,结果走到这门前,隐约听着里面像是有袁老板的声音。
不知……里面袁老板可在?”冯师爷扬声说道。
“哦,堂弟,是找你的。”袁懋承说道。
“是吗?谁呀?”
“说是冯师爷。”
“哦,是冯师爷呀,那就快请进来吧!”里面传出了袁懋勤说话的声音。
随着话音落,一阵脚步声传过来。
紧接着,门栓拉动,大门打开了一尺宽,袁懋承探出头来,朝外看了看。
见门外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府衙的冯师爷,一个是衙役朱三。
“哎哟,这不是冯师爷和朱爷吗?
这大晚上的,是哪阵风把您二位给吹这儿来了?
快请进,请进!”袁懋承朝门边让了让,将门又开大了一点儿。
冯师爷和朱三就势走了进来,抱拳拱手道:“打扰打扰。
本来今天傍晚那会儿遇到了袁懋勤袁老板,当时就想着能一块儿聚聚坐坐。
结果府衙里有事儿,袁老板又走的急。
这不是,府衙那边的事儿刚刚办完了,在下就想着,过来寻袁老板说会儿话。
这不是巧了,才走到这儿,在下就听了一耳朵,觉得像是袁老板的声音。
在下还跟朱三说,在下听见这里面有袁老板的声音,他还不信呢!你看,果然是吧。”说着,冯师爷抬手指向了桌边的袁懋勤。
袁懋勤此时已经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冯师爷,朱爷,贵客贵客啊!来来来,这边儿请,这边儿请,坐下一起喝两杯……喝两杯。”袁懋勤说话时舌头都有些短了。
冯师爷和朱三拱了拱手,应和着袁懋勤,随着袁懋承来到了桌边。
“来来,快请坐,快请坐。”袁懋勤招呼着冯师爷和朱三在桌边坐下。
袁懋承转头吩咐一边的小伙计秋来,“秋来,你快去厨下切点现成的卤肉,再看看还有什么下酒的菜,赶紧端过来。
哦,对了,还有好酒!”
秋来听到吩咐,应了一声,忙朝着后厨跑去。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知冯师爷和朱爷能来,没有好好备上酒席一桌,实在是怠慢,怠慢!”
“哪里哪里,袁老板这是说的哪里话来。
明明是我们哥儿俩来的冒昧。
赶上了,就厚着脸皮在您这儿喝上一杯。
酒和菜不重要,重要的是交情,交情!”
“冯师爷这么说,那是冯师爷大人大量不嫌弃!”
袁懋承嘴里虽然奉承着,心里却道:就你们这种坏东西,老子要是跟你们有交情,那就离倒霉不远了!
四人坐在桌边又寒暄了几句,就见秋来端着个托盘快步走了过来。
托盘儿上放着几道卤味小菜,两个酒盅和一壶酒。
袁懋承忙站起身,将托盘中的卤味儿小菜一样一样摆到桌子上。
又将酒壶、酒盅拿下来,给冯师爷和朱三一人满上了一盅酒。
袁懋承看看自己和堂弟袁懋勤的酒盅里都有酒了,便将酒壶放下,端起酒盅,朝着冯师爷和朱三说道:“冯师爷,朱爷,二位可是贵客,是平时咱们下帖子请都请不来的贵客。
今日二位贵足踏贱地,袁某荣幸之至。
袁某就借着杯中酒敬二位。”袁懋承说罢,端着酒盅站起身。
袁懋勤也随着袁懋承一起端起了桌上的酒盅,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我大哥说得没错,二位可是贵客。
袁某也借着杯中酒……敬二位了。”
冯师爷和朱三也忙将酒盅端了站起来,“多谢,多谢,我二人半夜三更地来敲门打扰,已是冒昧鲁莽。
两位袁老板大度不计较,不嫌弃,是您二位给我们面子。
我们就借着杯中酒,也敬您二位了。” 说罢,四人一饮而尽,干了杯中酒。
“冯师爷,朱爷,二位快坐快坐。”袁懋承招呼着冯师爷和朱三两人坐下。
四人拿起筷子,夹了块卤肉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