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星月没有出声问什么,只是用那一双美眸直直地看着萧诚毅。
萧诚毅与狄星月对视了一会儿,笑了,“星月是不是有什么话要问为夫?”
狄星月歪歪头,依旧直视着萧诚毅,“夫君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妾身说?”
萧诚毅看着狄星月那略带狡黠的小眼神儿,又笑了,“星月怎么那么聪明呢?”
“那夫君是有话要和我说吗?”狄星月问道。
“为夫本来也没有打算瞒着星月什么,只是这些天为夫一直忙,每日早出晚归的始终也没有时间坐下来和星月好好说说话。
难得今天有点空闲了。”
狄星月将身子坐端正,眼神注视着萧诚毅,摆出一副要认真倾听的样子。
萧诚毅抬手摸摸妻子的头,揽住她的肩膀,“星月你别那么紧张,为夫没有瞒着你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只是事情是有关珠儿的……”
萧诚毅揽着狄星月的手明显地感觉到狄星月的身体僵了一下,“是有关珠儿的事?有关珠儿的事难道还不是大事?”
“哦,有关珠儿的事当然是大事,只是不是什么坏事。”萧诚毅连忙安抚。
“哦,那……那到底是什么事?”狄星月问话的语气里有了急迫。
萧诚毅握住狄星月的手,将一年之后玄音老人要来接他们的女儿去凤鸣山的事细细说与了狄星月。
起初萧诚毅还担心狄星月会哭,会难过。
然而,狄星月听说之后的表现再一次证明了萧诚毅还真是低估了狄星月的眼界和心胸。
狄星月听说之后沉吟了片刻,长叹了一声,抬起头来看向自己的夫君,“原来是这样的事。
夫君,其实……这这样的情况妾身早就猜想到了。
当初,玄音老人来到咱们家里收了珠儿做弟子。
老人家留在咱们府里教导了珠儿几十天之后就离开了,但是却将继续教导珠儿的事转托给了玄冥老人。
玄冥老人是太子殿下的师父,也是咱们珠儿的师伯。
玄冥老人作为玄音老人的师兄,帮着师弟教导师侄,这也在情理之中。
但玄音老人毕竟是咱们珠儿的师父,不可能只是挂个名分,而一直把教导珠儿的事交托给玄冥老人。
玄音老人还是会继续来教导咱们珠儿的。
但,妾身也早想到了。
玄冥老人和玄音老人这两位老人家是属于凤鸣山的。
他们是世外的高人,不会在咱们京城长久停留的。
他们在京城也只是暂留,在某个时候,他们还是会回归凤鸣山中。
到时,太子殿下也好,咱们珠儿也好,难不成他们能将这两个孩子留在京城不管不问了?
到时候肯定是要带上这两个孩子一起回凤鸣山继续教导的。”
萧诚毅听了,点点头,“星月想得对,事情就是如此。”
“所以,妾身既然想到这里了,也就早对咱们珠儿有一日会暂时离开家,会跟着玄音老人一起前往凤鸣山有了思想准备。
既然玄冥老人届时也会带着太子殿下一同前往,那到时候两个孩子也能做个伴,对珠儿也能有些照应,这样也不错。
只是,不舍肯定是不舍。
然而,最终舍也肯定是要舍,也必须舍。
为了孩子的将来,为了孩子将来的成就,我们做父母的再难舍也要舍。
我原还想着,或许玄冥老人和玄音老人会将两个孩子带去凤鸣山,可能会一去数年。
好在今日听夫君说的,玄音老人提前有话,每年都会带着咱们珠儿回家来探望亲人,与家人团聚。
这样一来,对咱们来说已经是很大的安慰了,咱们也该知足了。
毕竟我们做父母的不能为孩子遮风挡雨一辈子,更不能陪他们一辈子。
迟早有一天,我们会老去,而他们会长大成人,会去开创他们的锦绣前程。
我们做爹娘的要帮助他们,而不是要拖他们的后腿,将他们一直圈在我们的身边。”
萧诚毅看着狄星月,伸手握住了狄星月的手,“好星月,星月的心胸令为夫佩服!
之前为夫还想着,若是将此事告知了星月,星月会不舍,会难过,会流泪。
没想到,星月尽管心有不舍,但还是能如此为孩子的将来着想,能为了孩子的将来肯忍受离别之苦。
星月是个了不起的娘亲。”
狄星月看向自己的夫君,嘴角现出一丝苦笑,“夫君就别笑话妾身了。
夫君该知道,珠儿是妾身的心头肉,妾身天天抱着她都还疼在心里,心都是提着的。
更何况知道不久的一天,小小的她会跟着她师父去到很远的地方,而我们会很久看不到她,妾身的心里从现在开始就已经觉得阵阵的难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