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祺帝说到一半,看了看萧诚毅,笑了笑,没有再说下去,随即站起身,率先朝书房外走去。
萧诚毅疑惑地看了看承祺帝的背影,不知道他这说半句留半句的……那后半句到底是什么?
萧诚毅又一想,左右一会儿也就知道了,管他呢,这是又玩上“故弄玄虚”的游戏了,时不时地做出点让自己意外的事,他难道就有那么大的成就感?
萧诚毅也笑了笑,随后跟着承祺帝一起朝着前厅走去。
去前厅这一路上,时不时就会遇到几位出来散步醒酒的宾客和官员,或是嬉笑着追跑打闹的男孩子们,以及几个正一起玩得叽叽喳喳的小姑娘。
“这是宴席已经散了?不过咱们出来这么大功夫了,宴席是应该散了。”承祺帝边走边说道。
几人回到了前厅。
前厅里的残席已经撤下,在座的众人都在喝着茶,聊着闲天儿。
众人看到萧诚毅和薛瑞陪着承祺帝进来,忙将手中的茶盏放下,起身行礼。
承祺帝摆摆手,走到上位上坐下,“好啦,这是在胜义国公府,不是在金殿朝堂,众位爱卿不妨就像朕一样,让自己放松一天。
诸位且都坐吧。”
“谢皇上。”见承祺帝坐下了,众人才纷纷落座。
承祺帝转头看向老侯爷,“老侯爷啊,”
“老臣在。”老侯爷连忙站起身。
“老侯爷请坐吧,咱们就说说家常话。”承祺帝抬抬手,说道。
“是。”老侯爷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承祺帝端详着老侯爷,“老侯爷,朕瞧着老侯爷这气色,可是比老侯爷刚刚到京的时候好了太多了。如今老侯爷看上去像是年轻了十几二十岁的样子。”
“皇上说得没错。老臣自进京以来。确实也感觉到了身体上的明显变化。
这身上的旧伤沉珂似乎都已经消失了,精气神儿也是十足啊!每日里吃得也香,睡得也好,陪着珠儿玩儿,就像是不知道疲累似的。
看起来自己的老根到底是在京中。这一回到了京中,回到了故土,接了地气了,精神自然也就好了。”老侯爷笑着说道。
“老侯爷说的是。老侯爷回了京,天天陪着宝贝珠儿,心情自然是欢畅愉快,每日里必定都是喜气洋洋的。朕就想着再为老侯爷添一份儿喜气,老侯爷觉得可好啊?”承祺帝笑看着老侯爷。
老侯爷听了,有些不明所以,在座的众人也都不知皇上这话所为何意?
“请问皇上的意思是?”老侯爷疑惑地问道。
承祺帝笑了笑,转头看向薛瑞,微微点了点头。
薛瑞点手叫进来候在门外的小太监,小太监手里托着个匣子。
众人一看,怎么这情景有点眼熟啊!只是刚刚那是个长长大大的匣子,而这个就小巧多了。
刚刚那个长长大大的匣子里是国宝凤鸣琴,那这个里面是……
众人还在猜想着。
薛瑞打开匣子,从里面取出一份圣旨。
小太监托着空匣子躬身站到了薛瑞的身后。
薛瑞朝前走了两步,说道:“老侯爷,您老接旨吧。”
老侯爷一愣,马上反应过来,站起身刚要跪下,承祺帝忙伸出手拦住,“老侯爷免跪,站着听宣也就是了。”
厅中其他人除了几位和老侯爷一样有免跪资格的以外,全都齐齐跪在了大厅中的地上。
薛瑞将圣旨展开,大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圣上旨意下:前宁疆侯童世英为大晔镇守南疆多年,披肝沥胆、鞠躬尽瘁,保南疆安稳无虞,朕心甚慰。
如今其子宁疆侯童显承继父志,继续护卫大晔南疆。朕念及童氏一门精忠、劳苦功高,特册封童世英为一等宁疆公,世袭三代;后代建功,世袭延续。
另,当年童世英受命离京镇守南疆之时,带领全家一起南迁,立誓世代为大晔守护南疆,曾执意将原宁疆侯府府邸退还朝廷。
当年先皇就有口谕与朕,宁疆侯府永远都是宁疆侯府。
而今,宁疆侯府即改为宁疆公府,此府邸永远归属于宁疆公府。钦此。”
“老臣童世英,率子孙谢主隆恩。童氏一门,愿为我大晔、为吾皇肝脑涂地,誓保南疆无虞。”老侯爷朝着承祺帝深深一揖。
“老国公爷免礼。是朕该多谢老国公爷才是。诸位,都请归座吧。”承祺帝抬手示意众人起身,“这份圣旨朕于老国公爷进京之前就已拟好,就等着今日在凤珠郡主的周岁宴上,凑上一个双喜临门,为今日之喜锦上添花。”
承祺帝说着,端起手边的茶盏,“宴席已散,此时无酒,朕就以茶代酒,于众爱卿一起敬老侯爷……不对,是敬老国公爷。”
“是,皇上说的是,下官等敬老国公爷!”
“恭喜老国公爷!恭喜老国公爷!下官敬老国公爷!”
“晚辈敬老国公爷。”
“……”
一时间,厅上满是恭贺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