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瑞听到承祺帝如此说,想了想,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儿。唉!薛瑞暗暗摇了摇头,看向承祺帝,说道:“皇上,您说这尹侍郎尹大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不过就是人家给孩子办个周岁宴,邀请朝中交好的同僚都去热闹热闹,庆贺一番。
愿留就多留一会儿,在这种轻松的氛围里联络联络感情也挺好啊!
不愿多留,那就照个面儿,找个托词离开就行了;
实在不行,就备份礼物,礼到人不到也就是了,何至于如此呢?难道就为了不登胜义国公府的门,就给自己整点伤?至于吗?
总不会是因为那尹柔的责罚还悬在头顶上,尹侍郎心下记了仇?”
“恐怕不是这么简单。”承祺帝放下朱笔,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说道:“如果是为了那尹柔,尹侍郎恐怕更要想办法与胜义公府多来往、多交好,那样……兴许还能给他女儿尹柔带来更多好处。
你想啊,如果两家真的往来亲密了,说不得那胜义公府碍于情面就能替那尹侍郎出头,请太子网开一面,饶恕了尹侍郎的女儿尹柔,这岂不是更好?
呵呵……天天上朝来一团和气,为什么就不能去胜义公府参加个周岁宴呢?
恐怕事情不仅仅是人情世故这般简单吧?只是如今……罢了,他不去就不去吧,话说朕看见他,就会想起珠儿满月宴上他家那孽女闹出的不痛快。”
“这么说起来倒好了,他家的孽女禁了足,尹侍郎自己扭了脚,让皇上看着不痛快的人都不会出现了。
不过……恐怕这次犯难为的就该是尹夫人一个人了。”
承祺帝听了,抬头看向薛瑞,嘴角不免浮上一丝冷笑,“应该是这样儿。如果他们尹府一个人都不露面,那尹侍郎府今后还要不要再在这京城之中的各大府邸出入走动了?
有之前她家孽女在珠儿的满月宴上闹的那一出,这尹夫人恐怕是去也为难、不去也为难。
那尹侍郎……哼!自己把脚扭伤倒算是躲开了,可他夫人呢?难不成回到家还要让他的夫人也把脚扭伤不成?”
承祺帝说着,嘲讽地摇了摇头。
薛瑞将泡好的一杯茶双手端过来,放到了承祺帝面前的桌案上,“皇上,您先喝口茶歇歇吧。”
承祺帝点点头,“给珠儿的礼物都备好了?”
“是,皇上放心吧,早就备好了。今天早上皇后娘娘还特地嘱咐了要稳妥仔细。”
承祺帝笑了笑,“这是自然,也不看看是送给谁的礼物。”
“皇上说得是。”薛瑞也躬身笑着点头。
这大晔朝小福星凤珠郡主的周岁宴,就连当朝皇帝、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都如此重视,都要亲自过府道贺,何况这满朝文武大臣?
这尹侍郎明天是躲过去了,可他家夫人呢?
薛瑞心里想着,替尹夫人叹了口气——尹夫人恐怕是要为难了!
尹守哲直接回了侍郎府。
他没有再去礼部衙门,而是直接回了侍郎府。
谁都知道他的脚扭伤了,伤得还很严重。如果他还那么兢兢业业地带伤赶去礼部衙门办公……那么能去办公就能去贺喜,明天那周岁宴……难不成他故意把脚扭伤遭了这一回罪就白搭了?当然得赶紧回府养伤要紧。
马车没有在大门前停留,而是从旁边的门直接驶入了府中。
霍风将尹守哲从马车里背了出来,一直将尹守哲送进了书房之中,放到软榻上。
尹守哲将左腿轻轻地放在榻上,疼得他忍不住龇牙咧嘴。
尹守哲小心挪动下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好。
霍风又将一个软垫拿过来,放到尹守哲腿下垫着。
尹守哲对着跟进来的尹任说道:“吩咐人去知会夫人一声。”
“是。”尹任听了,应声转身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周露荷带着丫鬟快步走进了书房。
“夫君这是怎么了?怎么伤的?”周露荷边问着边快步来到软榻前。
“夫人不要着急,小伤小伤,就是散朝的时候,下台阶踩空了,崴了下脚,没有大碍,夫人不必过于担心。”尹守哲状似轻松地说道。
“唉!夫君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周露荷边说着,别撩开盖在尹守哲腿上的薄被,看见长袜下面的脚踝上裹着白布,散发着一阵阵的膏药味儿。因为脚踝肿了,又裹着布,袜子已经紧紧地绷在了脚踝上。
周露荷见了,忙吩咐旁边的丫鬟,“快去找把剪刀来。”
尹任听了,忙说道:“夫人,剪刀书房里就有。”说着,尹任到一边的抽屉里取出了一把精致的剪刀递给周露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