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诚毅抬脚走了进去,来至近前,俯视着倒在地上的兰嬷嬷,“哼!你倒是死得干脆,一了百了,对你来说,也算是得了善终了。”
萧诚毅抬头看向陈升和左岩,“你们几个搜一搜她的屋子,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小心着些。”
“是。”陈升、左岩几人上前就动手搜了起来。
房中的衣柜、箱笼、床榻,还有梳妆台、公案……一处都没落下。
萧诚毅则对着靳江说道:“去叫人找架梯子来,上去查看一下房梁,哼!她们好像都很喜欢在房梁上藏东西。”
“是。”靳江出去,不一会儿就找了一架梯子过来。
靳江带人扛着梯子进来时,后面还跟着内务府的副总管何颉。
何颉是听到下面的人报说这边的动静不对劲儿,他忙赶着过来询问一番。到了这边才知道,这些人来此是抓捕兰嬷嬷的。
何颉随着靳江来到屋中,就先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已经七窍流血、气绝身亡的兰嬷嬷。
眼前这场景直接吓了何颉一大跳。
何颉略定了定神看向屋中的几人,除了陈升和左岩之外,何颉一个都不认识,于是何颉只好看向左岩和陈升,小心翼翼地问道:“陈升、左岩,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陈升和左岩看看萧诚毅,萧诚毅微微点了点头,陈升过来,朝着何颉说道:“何副总管,这位兰嬷嬷是敌国的奸细,今天咱们是来抓她的,结果,还没等咱们进屋动手,她刚听到咱们的脚步声走近,自己就咬毒自尽了。”
“什么?兰嬷嬷是奸细?兰嬷嬷也是奸细?这怎么可能呢?”何颉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内务府这是怎么了?这才几天啊!小丁子是奸细,听说已经畏罪自尽了;
柴林被小丁子连累得又被打板子,又被罚银子,还被撸了内务府副总管的职位,贬去了上林苑监林衡署干粗活儿;
这还没踏实一天半天的呢,又有人来抓兰嬷嬷,兰嬷嬷也是奸细,这会儿也畏罪自尽了。
难不成这是内务府的风水坏了?亦或是流年不利?怎么这吓死人的糟心事就不断了呢!”此刻何颉的脑子里简直是一片乱糟糟。
“怎么就不可能呢?事实如此。狼有的时候是会披着羊皮装成羊,但是不等于狼披了羊皮就不再是狼。”萧诚毅在一旁极其平静地出声说道。
“这……是是,是咱家想差了。”何颉看向说话之人,那人明明只是一副兵卒打扮,可为什么自己就是觉得有那么大的威压呢!
想自己好歹也是内务府副总管,场面也是见过一些的,怎么会在一个小兵卒面前感觉有点儿直不起腰呢?
“我等夤夜来此,惊扰到了何副总管。这里的事情了结,我们自会离去,何副总管只管出去将你内务府之人安抚好,让他们不要吵闹,不要干扰了我们办案才好。”萧诚毅对着何颉说道。
“是,咱家领令。”何颉说着,片刻不敢再停留,连忙转身走了出去。
屋中的搜寻还在继续着。
果然,这几个人都是一个师傅教的,就听爬在横梁上的靳江说道:“大人,上面果然有东西。”
靳江随着话音落,就从横梁上方取出来一个小布包伸手递了下来,下面的人接过,拿到一旁的桌子上打开,只见里面有六个小瓷瓶。
萧诚毅见了,忙道:“将这些小瓷瓶重新包好,不要打开,现在还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十有八九是毒药,我们还不了解毒性,不能随便乱动。”
“是,大人。”安济营的属下连忙又将布包儿重新包好。
“这里还有东西?”靳江又撬开了另外一个木板,又从另外一个凹槽里拿出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小布包。
萧诚毅看着他们打开,里面果然跟他猜想的一样,是一摞整整齐齐的银票,大致看了一眼,能有数万两之多。
萧诚毅看着靳江从房梁上一样一样地往下取东西,先取下了瓶瓶罐罐儿,又取下了一包银票,想了想,对身边的手下说道;“你们几个将她的书案下面、衣柜下面、梳妆台下面、床板下面、全都翻过来仔细查看。”
“是。”安济营属下听命,快速过去将所有东西的底部全都检查了一遍。
果然,在衣柜下面的底板上也糊着一张厚实的纸。
萧诚毅看见了,吩咐道:“把那张纸揭下来,小心一些,它里面应该是藏着一张纸。”
安济营的属下听了,小心地沿着边缘将那张厚纸揭了下来,“大人,里面果然有一张纸。”
“拿过来。”萧诚毅伸出手。
“是。”安济营的属下将那张薄薄的纸交到萧诚毅的手上。
萧诚毅接过打开看,上面的人名和从宫女阿萱那里搜到的是一样的,只是这一张纸上还详细地记录了那些人的家中人口情况、收揽方式,以及用在他们每个人身上的银两数额。
这下,证据倒是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