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有什么消息、有什么风吹草动的,那传得叫一个快。
萧诚毅抓了人贩子的事儿瞬间成了京城的第一大新闻,不光是京城的市井百姓一传十、十传百地都知道了,京城里的官家都知道了,就连承祺帝也都听说了。
下了早朝,承祺帝将萧诚毅拖回了御书房。
进了门,直接拉着萧诚毅在茶桌旁边坐下,“诚毅呀,听说你昨天又抓了三个人贩子?救了一个孩子?”
“皇上,消息挺灵通啊!”
“想不灵通也不行啊,现在这京城里还有人不知道吗?”
萧诚毅也笑,“是有这么回事儿。巧了,那天幸亏没听皇上的在宫里留饭,否则的话,人贩子就抓不到了,那孩子也就被带远了。”
“这就是啊!一切皆有定数。你那天不肯在宫中留饭,着急忙慌地走了,原来就是赶着要去救那孩子、去抓那三个人贩子的!”
说到这儿,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也都笑了,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承祺帝看着萧诚毅,“你说你啊,元宵佳节看个灯,你能抓着人贩子;下朝去醉仙楼用个膳,你还能抓着人贩子。
看个灯抓一个,吃个饭抓仨!诚毅呀,朕看,以后你干脆就带头组一队人马专抓人贩子得了。”
“可以啊!不过皇上要多预备出银子给臣才行。”
“为什么?要那么多银子干嘛?”
“皇上想啊,臣在醉仙楼吃个饭,抓了人贩子,您就让臣以后专门抓人贩子。
那行啊,那以后臣就专门在各大酒楼里吃香喝辣的蹲守人贩子,但是这酒饭钱……是不是皇上您得出啊?”
“你吃饭为什么要朕掏钱?”
“话不是这么说的,臣饿了,臣去吃饭,那是该臣自己掏银子;
皇上让臣到酒楼用膳是为蹲守人贩子,这就成了公干了,那这银子是不是要公出?皇上得出银子付账吧?”
承祺帝瞪了萧诚毅一眼,“朕没钱。要不算了,你还是别立这摊儿了,反正你就是自己掏钱吃个饭,也照样儿能抓上人贩子。”
说完承祺帝自己也笑了,这一笑,换来了萧诚毅一个大白眼儿。
接下来的一天一夜,曹芳等四个人除了吃饭、除了天黑去客栈里睡了一宿,天亮了就接着跑马。
马车将近两天的路程,被他们一天多点儿赶回来了。
曹方四人回来的时候,萧诚毅和吕骏二人派来传递公文的公差也早已经到了,而冯阳和徐默这两天在嵇州城里的暗访也有了结果,结论就是——连通判一时贪色、一失足……呃……会不会成千古恨……就看他能否浪子回头,还要看萧诚毅萧大人如何发落他了。
总之,唉!连通判自求多福吧!
要说这连东义到目前为止还真算是个好官,对公事尽职尽责,既没有贪赃枉法,也没有徇私舞弊,更没有纵容谁仗着他的名头势力欺行霸市,欺善凌弱,除了……呃……这一件糟心的风流韵事。
知府李焕见到了公文之后,再听到前来的公差向他详细讲述了抓到这几名罪犯的前前后后,李焕也是觉得不可思议!
这萧诚毅萧大人在元宵夜抓到了人贩子、当场找回了孩子的事儿已经传到了嵇州城。嵇州城的老百姓这两天茶余饭后也都在谈论此事。
没想到,这没两天的功夫,萧诚毅萧大人又抓了三个人贩子,把他们嵇州城丢的孩子也找回来了。
这萧大人真真是有眼力、有本事的能人,不得不让人佩服。
难怪在自己才考上秀才的年纪,人家萧大人就已经是三鼎甲之首的状元郎,年纪轻轻就做到了吏部侍郎,而且只要人家愿意,随时就能升任吏部尚书;就是将来入阁拜相也不在话下。
萧大人官高名显不是没有道理的,人家确实是有本事,有大本事!
也难怪人家萧大人能生出凤珠郡主那样尊贵无比的、得到当今承祺帝无上圣宠的小福星女儿!
这小福星凤珠郡主的爹自然是个了不起的人啊!
嵇州知府李焕在心底里为萧诚毅竖起了无数次的大拇指——佩服,只有佩服两个字。
更难得的是,人家萧诚毅萧大人出身官高爵显的国公府,自己本身就是世子爷,又是状元出身,还文武双全,有“当世美男”之称,可听说人家与夫人也是青梅竹马,始终恩爱情浓;
而且整个国公府的后宅都是无妾无庶、干净无比。
也难怪人家能生出凤珠郡主这小福星,门庭更是显赫兴旺!
再想想连东义这边,刚刚当上通判就飘了,简直是一地鸡毛!
唉!嵇州知府李焕想到此不由得又叹了口气。
连通判进京,去往吏部述职,问责是一定的。
可若只是单从为官上来说,这连通判又还真算是难得的人才。
知府李焕想着,也是难以定夺。
更何况这连通判也是倒霉加自作自受——被人趁其酒醉设了个局,酒醒之后还就心甘情愿地入了这个局,自以为不过是白得了个美妾,自己没有任何损失。
可结果是,这两年多时间下来,老娘痛了心,妻子寒了心,一双儿女离了心;而自己得来的是一场笑话和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