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手龙姜炳坤虽心存芥蒂,但当着南极翁的面,也不得不有所表示,李晓成向他谢罪赔礼,他也得勉强地笑了笑,答礼道:“李少侠请少礼,刚才若不是李少侠手下留情,老夫恐怕已经重伤当场了……”
南极翁是何等的人物,赤手龙姜炳坤那种勉强的样子,那有看不出来的,知道这赤手龙姜炳坤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今天若不叫李晓成给他一点真实武学看看,做一个彻底了断,以后肯定还要另生枝节。
南极翁武学功力已臻超凡入圣化境,他冷眼旁观了李晓成这么久,已经看出李晓成身怀罕世奇学,功力深不可测,已经到了神光内蕴不露的武术上乘境地,看样子说不定还要高出他一筹。
心念微动,便望着李晓成,说道:“成儿!如果我老眼不花,看来你的一身功力必是已经臻达上乘化境,这峰顶上没有外人,你何妨露两手真实功力给我看看,究竟已经到了什么境界了!”
李晓成听南极翁这话,心中一怔,随而一想,也就立即明白这武林奇人的心意,于是立即答道:“成儿遵命!”
李晓成说着,暗中微运一口真气,右向两丈开外的一块七、八尺高的岩石虚虚一推,然后朗声笑道:“成儿功力火候尚还不够,那块岩石虽已被成儿震碎,但还没有到击石成粉的境地!”
众人闻听,齐都面露诧异之色,即连南极翁也都有点不敢相信了起来!
这不是有点邪门了么?也只是这么虚虚地一推,既无声又无形,那么大的一块岩石竟会被震碎,这是从哪里说起?
武林中虽也曾听说过,掌力练到高绝刚猛无俦的境界,挥掌劈出,可以碎石开碑,但那掌力发时是何等威势骇人,而且也只在一丈范围以内,在两丈开外,别说是无人见过,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可是,明摆在眼前的事实,岂能不信,众人走了过去一看,虽然看上去还是完好如初,谁知道,手指微触之下,立即听得哗啦哗啦地响,众人都吓了一跳,连忙各纵身跃开,定睛一看,那块七、八尺高的大岩石,竟随着手指触处,倒塌了三分之二,扬起了一片沙灰!
这真是怪事!……
这是一种什么功夫?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众人均为之惊呆被怔住了。
赤手龙姜炳坤这才知道,李晓成年纪虽轻,这功力实在是高不可测,凭自己这点功力真个是再苦练二、三十年,亦非是其对手!
这么一来,赤手龙姜炳坤才死心塌地,消除了心底里那点勉强之意!
南极翁一身功和绝学,冠绝当今武林,除了燕山老尼功力与他相若,也只是在伯仲之间,举目当今武林,不但鲜有敌手,恐怕在他手底下能走上百招的人,也是百里难选其一!
想不到今天却让他开了眼界,而这个人又是李神医的孙儿,他先前也只不过是想揣测一下李晓成的功力有多少高,却绝对料不到竟有这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心中高兴到了极致,喜悦到了极点!
南极翁苦练武学百数十年,虽然技艺已臻出神入化之境,但与李晓成这种神奇的功力相比,却还是逊了一筹。
由此可见,武学之道,实在是深不可测!永远学不完,也永无止境!
也由此可见,人生数十年光阴,只不过是弹指之间即逝,任何事情,要想把它学完,皆是不可能的!
南极翁哈哈一声大笑道:“成儿!你这是一种什么功夫,威力怎么会如此之大,是不是武林中传说的一种内家罡气?”
李晓成点点头道:“这功夫名叫一阳神功,正是内家罡气,能发于无声无形,伤人于百步之内!”
众人闻听,这才明白,原来李晓成已经练成了武术中所传说的内家罡气,难怪他的功力恁高!
韵秋姑娘虽也是名师高徒,功力也高深不凡,但几曾见过这等神功,她本来就没有什么城府,心念一动,生性天真娇憨,纯洁无暇就无所顾忌了,想到什么便要做什么,突地玉手一伸,拉着李晓成的手,娇声道:“晓成哥哥,你把一阳神功教给我好吗!”
李晓成不由地一怔!
忽听南极翁哈哈笑道:“小丫头一点也不害臊,见到什么就要学!”
韵秋姑娘一听南极翁在取笑她,便把小嘴一撅,撒娇地道:“伯伯坏死了,动不动就取笑秋儿,秋儿再也不理你了!”
南极翁又笑道:“好的!你不理我这老头子,也没有关系,我这就回北海南极岛去,你求我的事,我也不答应你了。”
韵秋姑娘咯咯地一声笑道:“现在秋儿不再要求伯伯啦!”
南极翁好奇地问道:“怎么?你这丫头是不是已经替他另外找到了师父了?”
韵秋姑娘摇摇螓首,忽地卟哧一笑道:“我求伯伯的就是为他的嘛!”
说着,秀目透过覆盖黑纱,瞟了李晓成一眼,娇声说道:“那里知道,他简直坏死了,武功这么高,我竟然一点也看不出来!”
李晓成解释道:“韵秋妹妹,你可冤死我了,我是第一个告诉你的,是你自己把我说得话忘到了九宵云外。”
还别说,李晓成的武功也就她没有看到过,晓芳和淑芬都已经知道了,而且都已经见识过了。但一年多前李晓成在离开七虎山庄的时候,也确实跟韵秋说过。
南极翁这才知道,原来她求自己收徒,竟然是成儿,这就不由地哈哈大笑道:“你这丫头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也不事先问问人家愿不愿意,只顾你自己高兴,就替人家找师父,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众人闻听到这里,已经猜到二人话中的那么点始未,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一笑,笑得韵秋姑娘浑身感觉一阵热地发烧,粉脸通红!幸而有黑纱挡着,别人看不到,不然,以韵秋姑娘的性情,怕早就娇躯一扭,赌气顿足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