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两名弟子抽出剑,一左一右架在了聂如月脖子上。面上神色也严肃了起来,生怕下一秒地上掉的就是自己的脑袋。
只见聂如月不慌不忙端详着手中的镯子,而后轻笑着将镯子捏碎。
“不必担心,我这些年来装宽容大度,着实是装腻了,如今不过是想做点自己想做的事罢了。”
聂忘玉未曾想到,一向得体的聂如月会做出此等举动。
“放肆,还不跪下!”
远远的,聂忘玉将身旁的剑朝着聂如月投掷过去。
侧畔本是怀疑她想来个死无对证,可在看到剑所指方向并非致命之地时,停住了自己的手。
锋利的剑身穿过聂如月一只腿的膝盖上方,她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跪了下来。
“你的目的达到了。”聂如月狠狠盯着聂忘玉。她不复平日里的淡然,眼睛里像淬了毒似的。
“我出生之前,便是你试图留住男人的工具。我出生之后,是你作为长老的面子工具。你总是慷他人之慨,凭什么我就要做那个永远退让的人?承认吧,你是个自私至极的人。”
聂如月的声音忽而平静起来。
大殿中飘来一股风雨欲来的感觉。
果不其然,聂如月声音拔高了些:“合欢宗的三长老,曾与魔族私通啊!而我,聂如月,便是她与魔族私通的产物!”
聂忘玉焊在脸上多年的假面终于维持不住,又拔出旁边无极真人的剑,气急败坏朝聂如月掷去,这次,杀气四溢。
聂如月并不躲闪,面上挂着诡异的笑容,被那一剑自眉间穿过,整个人随着剑气荡飞出几米,而后被贯穿着钉在了墙壁上。
她死了。
死前没有一丝躲避,甚至笑得渗人。
侧畔心底升起一丝怪异感。总觉得这个聂如月死得太草率了,好像有什么后招一样。
无极真人震惊于聂忘玉就那么水灵灵的一剑弄死了聂如月,一边觉得事情解决了有些松口气,可又一边有些替死去的聂如月感到心寒。
聂忘玉曾经的事,在合欢宗的几位长老那里并不算什么秘密。他们利益是一体的,如今聂忘玉弄死了聂如月,他们也松了口气,并不会去多问什么。
见合欢宗的态度是压下此事,灵淃几人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聂如月已死,此事只怕要不了了之。
此事也的确表面上就此了了。
只是半夜时,一只沾满泥土的手从地里伸出。
随后是另一只手……
这个脑袋裂开的泥人好像搁浅的鱼,挣扎着爬出来。
可月光下,却映照着一个人的影子。
站着的人缓缓开口:“她死了么,还是她活着?”
脑袋烂掉的泥人仿佛听不懂一样,又躺了下去,刨着身旁的泥土,试图把自己重新埋起来。
侧畔气笑了。
她的直觉还是有点准。
聂如月死得太草率,于是白日里离开后,她悄悄潜伏,观察聂如月尸体的动向。
聂忘玉吩咐人将她埋在了一个离合欢宗挺远的地方,连口薄棺都没有。
侧畔守了许久,终于大半夜的被她逮到诈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