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初夏,炎州郡大街小巷今日却是早早的撑起了无数大大小小的油纸遮阳伞,因为就在方才,天穹之上那诡异的双日临空再度出现,除了刺目耀眼的骄阳,便是多出的半个,淡蓝色的光晕让人心悸不已,体弱者更是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这也是忘川大陆最难熬的三个月,每年死于烈日高温的百姓成百上千,这些死者中多为穷苦人家,相比起那些富人而言,实在是相差甚远。
有钱之人不仅有自己的小冰窖,宅子的选地也十分考究,首先是风水要好,其次则是环境要好,最后屋舍的建造工艺更是不可马虎。
由于每年都会经历高温气候,除了?国,其余三国在房屋的建筑上也颇下了一番功夫,那便是铺盖厚厚的三禾土来隔热,自然这类房屋只有大户人家才可修建,普通百姓实在是没有这个财力。
此刻,坐落于炎州郡北城外十里外的一座庄园内,冯员外正躺在自己的太师椅上乘凉,身后同时有两名年轻婢女轻摇蒲扇,而前面更有两名俏丽婢女伺候着。
只见一名少女手持华美青玉碟盘,用葱白修长的手指把一颗颗晶莹剔透的葡萄递送到雍胖中年男子口中,而另一名婢女则跪于他腿边,用恰到好处的力道揉捏敲打。
原本就是夏日,婢女们的衣衫也较为单薄,男子或许是养足了精气神,睁眼的同时便把右手缓缓伸了出去,轻轻揽住边上喂自己葡萄的小婢女,还不老实在女子腰背处游移,再从其面部神情来看,似乎触感极佳。
俏丽婢女则是满脸娇羞,她不敢吭声,更不敢躲开,唯一能做的便是把自己看起来还十分稚嫩羞恼的脸蛋深埋下去,是丝毫不敢抬起半分。
雍胖男子是越摸越肆无忌惮,脸上坏笑一起,冷不防的用力捏了女子腰间一把,此时也不知是疼了还是惊了,婢女娇呼出声,引得其余三名婢女呆滞的目光,看来这种事这位冯员外平日没少做过。
“唉,你们说说,这庄园可是本员外花重金修建的,为何始终心中燥热不退呢,这避暑还越避越热,真是怪哉!”
男子语气略带抱怨之意,说完就闭目不言起来。
片刻之后,再次睁眼的他见四名婢女依旧那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心中不由来了几分怒气,就在这位冯员外准备发飙之时,为其捶腿的俏丽婢女主动牵住了男子手掌,将其放于胸前柔软处,女子随之展颜一笑:
“婢子有一法,可解家主胸中燥热......”
雍胖男子如打鸡血,眼中神光一时间充盈无比,连忙起身将女子揽入怀中,面露坏笑的问:
“此话当真?”
俏丽女子抿嘴偷笑,害羞的点点头。
冯员外大笑,翻手将女子玉手紧握,语重心长的说: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夕儿。”
其余三名婢女见此纷纷施礼退出屋外静候,并随手将房门带上。
随着时间的流逝,屋内不时传来各种声响,有隐约入耳的喘息,更有吃疼强忍的娇呼,甚至还有布料撕碎之声夹杂其中,引人浮想。
反观门外静候的三名年轻女子,有面红耳赤的,也有埋头不语的,更有偷偷转身打量的,可说是各不相同。
庄园大门外,两名家丁不停打着哈欠,说像两条腌丝瓜也不为过。
就在这时,在两人目光所及的前方大道上,一匹壮硕高大的棕马正朝这边急速驰来,待马跑得近了方才看清,马上乃是一名高大壮汉,其男子左脸深深的疤痕尤为显眼,如遭斧劈一般,可谓触目惊心。
这还不算,在男子抵达庄园门大门外后,身后远处更有大队人马赶来,这声势可丝毫不比一支军队差多少,让原本两名无精打采的家丁瞬间变得“精神抖擞”。
高大男子看似无心的一扔,马儿的缰绳却是精准无误的套在了门外一尊石狮子头上,饶有兴趣的望向门前两人:
“喂,老子渴了,快些弄点酒水出来。”
或许是被高大男子浑身所散发出的强大杀气所震慑,两名家丁两股颤颤,险些站立不稳。
个头稍高的家丁眼中惊恐,在强忍住内心惧怕后才哆嗦的开口询问道:
“你是何人,此处是我家老爷的避暑庄园,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此话刚说完,另一名个头稍矮的家丁已经转身溜进了庄内,看样子是跑去传信了。
然就在这时,身后的大队人马终于赶到,众人纷纷下马走了过来,其中一名精壮男子手持锋锐钢刀,上前便将满脸惊恐的家丁一把举起,如捉一只小鸡崽般轻松,随后男子恶言:
“你刚说什么,我耳朵不太好,你再说来听听?”
高大汉子见了也不阻止,只是洒然一笑的把门踢开,径直往里走去,临走时还留下一句话:
“三儿,老子怎么教你的,做人得讲礼数,对人对事客气些。”
精壮男子闻言连连称是,脸上的凶神恶煞转瞬变得和蔼可亲。
家丁心中唏嘘,心中开始称赞起对方,外表凶狠的高大汉子竟然是这些人的首领,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怎么也没想到这样的人还会讲道理。
精瘦男子拍了拍家丁肩头,很是客气的一抱拳:
“兄弟,这辈子对不住你。”
家丁打心眼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想着怎么客套两句,显然眼前这些人是自己招惹不起的存在,可就在这时,他清楚的看见对方挥刀砍向自己,由于落刀太快太准,同时也太狠,他没来及呼救,便这般躺在了血泊中,死不瞑目。
就在方才的那句话中,家丁听完其实心中也是莫名一惊,可为何会惊,他也说不上来,似乎“这辈子”三个字上不该出现在这样的言语中,但这一切都太过突然,他已经没有机会再想清楚了,或许这种感觉也只会出现在人临死之际,视为本能反应。
此刻另一名家丁正在屋外匍匐禀告,屋内却是传出了冯员外的嚷骂声,这种坏人好事的行为当真是让雍胖男子恼怒不已。
尚未等一脸苦相的家丁继续开口,高大汉子便大步流星的闯了进来,吓得屋外婢女纷纷逃散,随后男子一脚踹开大门,只见里面的冯员外衣裤刚穿到一半,而那唤作夕儿的婢女更是双臂环胸的躲到了对方身后,说不尽的羞涩与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