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使得在场众人皆惊,付连雨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有些发干的嘴唇,蔡三娘则在边上没心没肺的大声叫好,之前还满脸担忧之色的向功似乎心中终于能松上口气。
这是周围不少山匪开始躁动起来,尤其是那几个小头目,在见到自己当家的居然被一个十多岁的少女踢死,便想到如何快速把在场几人围杀,再去争夺这九龙寨的第一把交椅。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如同狗吃屎的高大汉子却又摇摇晃晃的缓缓站了起来,同时用手掰了掰自己脖子,并发出“咔咔”两声脆响,吓得向功这位读书人是当即瞪大了眼。
“不错,刚才踹得陆某很是舒坦,仿佛全身热血都要沸腾了起来,不过小娘子劲道还差了些火候,若是能再重上三分我愿称之为完美无瑕的一脚。”
“可惜呀可惜,十招已过,该轮到老子出手的时候了。”
只见那杆接近五百斤的大戟在高大汉子身后拖出一道璀璨的火花,这正是陆虎的成名戟法,《破阵三十六戟》。
短短数十丈距离男子转瞬即至,一柄大戟在其手中比起挥舞木棍还要轻松,近身便是两个回旋接着侧身一戟迅猛扫向少女杨柳般的腰肢,要是这一击打结实了,即便是她身为凝气境八重的修士,也要断成两截。
而男子的攻势一波强过一波,那杆精铁重戟在手中感觉都要玩出个花来,各种劈、砸、扫、戳,招招致命,似乎这压寨夫人死活都一样,还是说方才的狗吃屎让其恼羞成怒,多少有些不理智。
向功此刻如热锅上的蚂蚁,围着付连雨等人叨叨个不停,多少是影响到这位甘凉大侠分析当前形势,恨不得也给这厮屁股来上一脚,他不求这一脚能砸断三棵白杨树,能砸断一棵就行。
平日大大咧咧的蔡三娘其实并没有大家想的那样心大,反而是属于那种粗中带细,不拘小节一类的江湖女侠,见那山匪当家人此刻像是得了失心疯的追着少女凶猛出招,忍不住在边上大喊:
“你要是把这生得天仙般的俏娘子活活打死了,谁还给你做压寨夫人啊?”
同一句话,却是铆足了内力喊了三遍,在场几乎围得近的上千人都听了个清楚,这些话儿自然也传到了陆虎耳中,那疯狂的出手势头明显缓了缓,看来这汉子还是觉得活的夫人要比死的有用。
待他一戟再次逼退对方,用感激的眼神望向蔡三娘,调笑:
“多谢姑娘提醒,作为感谢,待我降服了眼前这个后再纳你为妾,届时你们姐妹也好轮流服侍在下,实在不行,一起服侍也吃得消。”
说完高大汉子便又与慕容仙儿战到一块,这来来回回二人已交手不下数十回合,男子从之前的暴怒想取其性命,到现在的出招有度,心态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不过这还得多亏了蔡三娘的那三声大喊,不仅提醒了对方此次比斗的目的,更是让陆虎回想起了方才自己破绽大露之时,这白裙少女并未对自己下杀手,只是将自己踹飞出去。
现在细想之下,倒是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不仅输了招式,更是输了气度,想他陆虎作为九龙寨大当家,堂堂九境武道宗师,尚不如一个十多岁少女的气度胸襟,当真是羞他陆家十八代仙人。
他现在是越看眼前少女越是顺眼,甚至出手都怕真的伤到对方,原本打算调戏对方的粗鄙言语也收敛了起来,不为别的,只因她是为数不多值得自己尊重的对手。
“唉,不打了打不了,在老子没反悔之前你们最好赶紧离去。”
高大汉子一戟裂地,激起三丈尘土,这也是他为了与对方拉开距离,找个说话的机会。
慕容仙儿此刻额间已然微微出汗,体内灵力所剩不足三成,手中那柄蔡三娘那借来的精铁剑早已坑坑洼洼,估计失去了灵力的包裹,连风都可以吹断,让一边的英气女子欲哭无泪。
对面的陆虎同样汗湿衣衫,不过依旧在少女轻薄的面纱上多看了几眼,那隐约的面容并不难猜想对方乃是一位绝代佳人。
慕容仙儿一听对方似乎打算就此作罢,心中自然欢喜,她自幼便不是那种爱与人争强好胜的性子,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念头,轻轻点头。
“那这位姐姐我们也要一并带走。”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少女面无表情的指着茶铺老板娘,淡淡的说。
高大汉子尚未来得及答应,边上刀眉男子就不乐意了,拔刀指着慕容仙儿威胁道:
“嘿,我说你这小娘们,当家的已经打算放过尔等离去,这小妇人是老子的战利品,奉劝你莫要得寸进尺,给自己找麻烦。”
少女可能见对方带头的没开口,于是径直走到早已回到马上的陆虎前面,张开双臂拦住了对方,语气依旧清冷:
“不行,这位姐姐我是一定要带走的,不能让你们欺负,要不......我们接着打?这次我不会再保留,定然全力以赴。”
说完只见慕容仙儿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柄通体湛蓝剔透的三尺长剑,此剑浑然一体没有剑格,正是她幼年娘亲所赠与的那柄上品法器飞剑,娃娃。
之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话和高大汉子身上,当众人发现之后才开始细细思量,这少女何时手中多出这样一把古怪的长剑?
陆虎一听这话倒是有些被气乐了,感情刚才和自己过招还是未尽全力,多少有些让他心中不痛快,不过想到还有要事在身,也不计较太多,于是爽快的答应下来。
就在几人刚走出人群没几步,高大汉子突然又叫住了她,慕容仙儿等人还以为对方改变了主意,大有随时准备出手的准备。
不料转身之后马上高大汉子一脸坏笑的望来:
“沐姑娘,瞧瞧你我这满身的汗,方才一战可有尽兴呐?”
男子说完便笑着一拉缰绳带领手下朝官她们来路方向而去。
唯留下一脸疑惑的雪白裙衫女子,有些不解其意的问:
“对方是何意?”
向功木楞的摇摇头,付连雨翻眼望天,蔡三娘则是轻咳两声,似乎在场没有一个人知晓或是愿意为其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