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贴身厮杀,攻守兼备的老板娘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含泪苦苦求饶,甚至还在对方后背留下五道血痕与肩头那口牙印。
尚未到辰时,双腿阵阵发软的丰腴女子早已无精打采的趴在了柜台前,看着大清早偶尔走进店的食客,公孙有礼则依旧充当起了店小二的角色,忙前忙后的张罗。
估计在这?国,也就只有她这家客栈的小二是背负长剑在店内忙活,起初还经常会吓到一些住客与食客,以为是家黑店。
不过此郡本就混乱不堪,随着年复一年,那些来肥羊客栈的食客也早就见怪不怪,若是哪日这白面书生模样的店小二不再负剑,那才真的不正常。
“一斤半牛肉,一盘松花蛋,再来大壶三年份的杏花酿。”
他一听这熟悉的男子声音,果不其然,来人正是那位炎州郡水运码头的冯舵主,冯开山。
此人也是颇为有趣,就偏爱大清早来这肥羊客栈吃酒,笑说是要成为那每天第一个看见该店老板娘的人。
公孙有礼这时连忙跑去吩咐了里屋的厨子,随后又拿着一只大酒壶去打酒。
这位冯舵主进门第一件事便是在柜台女子那丰腴的身姿上偷偷瞟上几眼,心头最想的自然也是这位身段傲人的老板娘领口再低上一些,那这趟就算没白来。
平日为招揽食客,这位丰腴妩媚的老板娘自然穿衣较为大胆,领子口那是低得不能再低了,再低就真的有伤风化,会被那些读书人在背后嚼舌根子,说成荡妇。
被自家男人不惜身体本钱的折腾了一晚上,此刻她哪里还有心思招呼客人,穿着依旧是一身布衣荆钗,乡间村妇打扮。
不过那位冯舵主却是心中不乐意起来,今日这老板娘都懒得招呼自己,更是穿得前所未有的严实,如那十四五岁的少女。
故而,心情不好的汉子语气不悦的喊道:
“公孙兄,可别偷偷掺水进去,不然就别怪冯某人吃白食了。”
往日即便是多掺些水男子也不会计较,心里想着老子只是找个吃酒的理由来看看老板娘,这好酒在炎州郡哪里不能买?
今日没大饱眼福的冯开山心中着实不太高兴,想着想着心气不顺就来了一丝火气。
“不掺水老娘还赚个鸟的银钱,给我狠狠的掺,就按一杯酒十杯水的分量。”
栾宝宝不知何时把头抬了起来,眼角虽然媚态流露,可神色依旧不太好,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慵懒的说。
公孙有礼口中一声“好嘞”,又用歉意的目光看向了那位冯舵主,好像是在告诉对方:“老哥哥,别瞪着我看呀,咱们老板娘发话了,你有何不满直接问她去。”
之前还憋着一口气的冯开山一听这女子出声,那胸中的火气是早就散到九霄云外去了,那还管你掺水不掺水,就算给他现在上壶热水,也照喝不误。
男子四十岁的样子,爱妻十年前因难产而死,唯独留下一个不太争气的傻儿子,一旦空闲就爱往这肥羊客栈跑。
不过在得知这位老板娘出走数年的男人又莫名回到了这炎州郡,倒是让他心中燃起的那簇小火苗被一巴掌拍灭,近几日也来得少了。
对于这个年龄的男子来说,那可谓是过来人中的佼佼者,只是简单一打量眼前这年轻妇人,便知是昨夜太过操劳所致。
越是像栾宝宝这般年龄的女子,越是风韵最盛之时,同样也正是瓜熟蒂落的妙龄,远非那些少女与刚成婚的新妇可比,对男子最具诱惑力。
一边吃着菜一边喝着“水酒”的这位冯舵主想继续与这位貌美老板娘搭上几句话,甚至还想看女子出来走上几步,好满足下男子的猎奇心,是不是如同想的那般。
可偏偏对方就是死活不愿挪动一步,如一棵生了根的垂杨柳,趴在那就懒得动。
不过这还真被眼前这中年汉子给猜中了,双腿发软的栾宝宝是真的气得咬牙,心中是又窘又羞,在这些常年行走于江湖的汉子面前只要走上几步,保准露馅。
所以她今天也懒得走动,就慵懒的靠在柜台打打算盘,收收账就好,其余诸事交给公孙与后厨的两个伙计去做。
随着进店食客的增多,忙得公孙有礼是施展出了脚下轻功,可仍旧只是杯水车薪。
好几次喊着这位老板娘出来帮忙,可女子总是找各种借口推脱掉,对方只得叹息作罢,这一人当做四人来用的法子虽好使,但也易“死”。
“我说老板娘,祁大哥怎么不来帮忙,再这样跑下去,你得为我买口棺材了!”
公孙有礼从二楼径直翻身跳到了柜台,喘着粗气的问。
女子一听这名字就气不打一处来,嘴里嚷着死了,倒是让这白净男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时,在客栈二楼栾宝宝与祁天寒所住房间,只见一块也不知是柳木还是杨木所制成的搓衣板上,正有名高大男子满脸委屈的跪在上面,是一动也不敢动。
正在栾宝宝心中烦闷的时候,却是无意间看到了边上那块被自己削薄了的竹板,顿时俏目中闪过一抹笑意来。
片刻之后,气鼓鼓的小花语被叫到了楼下帮忙,边上还有一脸十分欠打模样的公孙,那小子正幸灾乐祸的在边上笑个不停。
平日很少见对方笑,却唯独在此时此地,倒是让南宫花语给自己内心寻到一个借口,待有空一定要与这位公孙大叔切磋切磋,试试自己的“武艺”。
“语儿啊,栾姐姐今日身子不适,你平日吃我的用我的,就当帮着店里做事回报我好了。”
小花语“嗯嗯”点头,尤其是看到对方手中那小竹板后,一张小嘴都翘了起来,哪还敢说个不字。
就在这时,赵洛儿带着龙若兮从客栈二楼来到了柜台前,女子面露浅笑的柔声说:
“还劳烦老板娘为二楼再送些吃食与酒水。”
栾宝宝微眯的双眼缓缓睁开,这画像上的人儿此刻就站于自己跟前,这让她不免多打量了对方片刻,看看这被朝夕花阁下了格杀令的少女到底有何不同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