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说句心里话,你小子真是猴精猴精的。”谭义边走边感慨的说道。
“现在都这么阴险,要是再给你几年的时间成长,怕是犯了法,也不会被人找出罪证的。”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听到这样的话,何平苦涩的笑了笑;“呵呵!那我就当您老是在夸我吧!”
谭义旋即指着何平失落的叹息了一声;“你...唉!算了,不说这个了。”
“其实,我们生活的这片土地,真的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太平。过慧易夭这个词,你应该懂的。”
“就像我之前所说的那样,你很聪慧。但是,聪慧的又让人忌惮,甚至寝食难安。”
“你难道...就不怕会短命吗?”
“短命?呵......”何平冷笑了一声,若有所思的低下头用力得踩了几下水泥路。
曾几何时,他的恩师也说过这样的话,而他也一直记在心中。
他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也很珍惜活下来的机会。所以,他看得很远,也想得很多。
特别是那些在背后把他当棋子的人,更不会这么轻易的让那些人称心如意。
至于是否真的会再次短命,何平当然有想过,也再想尽办法避免悲剧的发生。
虽说有大脑预警提示这个外挂存在,要是哪天不灵了呢?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因为,他不会算命,也无法预测未来,只能先这样做。
......
走着走着,何平突然停下了脚步,目视着前方的巷口。
然而,在沉思了几秒后,他看着谭义老先生轻笑道;“您老是否还记得,刚才我在院内和您说的话吗?”
“你是说,你早已猜到了我留下来的全部目的,所以才会改变主意的?”谭义镇定的问道。
何平正色道;“不错!您老就是不开口,我也知道您这次来访的真实目的。”
“其实,我本想答应您老的请求,但一想到自己是那么惜命的人,所以我才改变主意的。”
“你…你真的猜到了我此行的目的?”谭义诧异的问道。
何平嘴角微微上扬,也不在藏着掖着,轻声道;“关于采访的事,就不要找我了。”
“只要不公布我的真容,您让严老先生掂量着处理吧!”
“至于您老玄孙女身上的那些疤痕,虽说我有医治的办法,但所需要的药材都是弥足珍贵,就算说成是绝迹的产物也不为过。”
“上一次在苏城,为了救治那两位严重烧伤患者,我已经把攒的家底拿了出来。”
“所以,我劝你们还是暂时放弃吧!”
看着何平那镇定自若的模样,此时的谭义早已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哆嗦着嘴唇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他是真的真的没想到,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还真是被对方给全部猜中了。
这哪是人干的事?
“嘿嘿!您老是不是被吓到了?”何平嘿笑道。
“呼…先容我缓一缓。”
......
......
田伯光老先生家二楼,西北角处一间小型的卧室内。
看着躺在床上两眼无神的田伯光,谭义的心情犹如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不是滋味。
两年前,他曾和严厉一起医治过这位老兵,但因自身的医术有限,两人最终带着遗憾离开了。
时隔两年,当他再次看到这位老兵,既心痛也很庆幸。
心痛的是;对方已经完全不能言语,甚至是记忆也都快忘光了。庆幸的是;对方还活着。
“何小子,你准备怎么医治?”谭义看着何平轻声问道。
“等老英雄把热水烧好,便让田伯光老先生泡药浴。泡好后,再着手施针。”何平淡淡的回应道。
“呃…你怎么那么喜欢让病人先泡药浴呢?”谭义不解的问道。
“瞧这话问的,难怪您老的名声再中医界不是那么响亮,即便您会天元针法。”何平嘲笑道。
闻言,谭义撇了撇嘴,随后叹息了一声。
他不想出名么?他曾经也想过出名。但随着岁数越来越大,名利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然而何平刚才的那席话,更是让他想起了自己出生的那个年代,那个食不果腹的年代。
不仅白天要忙于苦力,而且晚上还有可能遭到批斗。如果运气不好,还可能会就此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