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眉头微抬,也知他所为何事。
“寒舍简陋,文大人不嫌弃就好。”但他还是维持着各自的体面抬手作请。
文县令果真不再与众人相谈,立马抬脚走过来:“不嫌弃,不嫌弃。”
顺便挥退了身后跟着的随从。
文县令见平安不开口,便主动询问试图打破这冷凝的气氛:“不知这三位是?”
“胞弟。”平安淡淡回答。
时时安冲他点点头嗯了一声。
文县令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冷待,可一想到罚俸五年他就不敢生气。
若不是有时大人递交账册,他这会儿已经是全家牢狱,秋后问斩了。
况且,他还想靠着这几人发笔横财。
“这位是他未婚夫婿,霍将军。”平安瞥他一眼,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
“霍,霍将军?”文县令惊讶的看着眼前身量颀长,面若冠玉的青年。
霍去疾面色淡淡地看着他,一双狭长的眼眸不带情绪时带着冷凝疏离:“不错,正是在下。”
“下官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霍将军到此,未能及时迎接,还望您莫怪!”文县令立马行礼。
霍去疾也不扶他,微蹙着眉头让他起来:“这等地方就不要拜来拜去,用不着那些虚礼。”
“是,是。您说的对。”文县令脸上堆着笑满口答应。
路上众人谁都没有再开口,气氛沉闷的让文县令浑身不适。
可一看到霍去疾严肃的面庞,他也没了活跃气氛的心思。
等到了木棚他一整个人愣在原地:“您,您们就住这儿啊?”
他惊讶的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简陋的木棚。
说句不好听的,他后院的马棚都比这宽敞舒适多了……
平安淡笑着请他坐下:“这里景美空气疏通,也没有村民们的打扰,也算不错。”
“是,是不错。”文县令尴尬的迎合。
“文大人不妨直说,您来是为何?”平安给他斟茶。
文县令端起茶杯就说:“以茶代酒多谢您这次相助。”
他一口饮完,微微诧异,没想到这水入口清凉甘甜,爽口的很。
放下茶杯,他犹豫道:“还有就是,能不能请您让我参一股那果园…?”
平安一副了然的模样,拎着茶水看向弟弟:“这果园儿在弟弟名下,若您想参股,还需要他同意。”
“应该的,应该的。”文大人立马回答。
他转头看向时时安,对这个小哥儿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
一是这人有个将军夫郎的名份,二是这人看起来目空一切的很,仿佛都不将他当个人物放眼里。
“时……”他一时不知该称呼对方什么。
“唤我一声小时大夫就好。”时时安主动开口。
“你想入股,说说你能带来的好处?”
“好处?”文县令一愣,他被问住了。
“自然要有好处,就想你入股进来,好处就是源源不断的分红。”时时安给自己倒了杯茶。
“你不能想白嫖吧?”
“白,白嫖?”文县令实在不懂这个意思。
时时安喝了一口水,眼底藏着坏笑:“白占便宜。”
文县令脑子有点儿乱。
他掏钱入股拿分红不是应该的吗?怎么就是白嫖了?
“这样吧,我给你指条明路。”时时安放下水杯神情认真严肃。
“果园儿成熟了要靠什么运输?”
“马车?”文县令呐呐回答。
“说的对,那怎么才能保证果子不磕不碰,完完整整的到达各商户手里呢?”时时安又问。
文县令灵光乍现:“修路!”
“对,就是修路。”时时安摸着下巴眼里藏着算计。
“您也知道这儿进出的路有多难走,人坐在马车上都受不了何况是脆弱的果子。”
“所以啊,修路很重要!”
他眨巴几下眼睛,伏下身子试探性的问道:“这么重要的事儿交给你,你不会做不好吧?”
“能做是能做,可这修路花费的银钱从哪儿来啊?”文县令有些不情不愿。
时时安直起身子冷淡开口:“您不是县令吗?向上头申请啊。”
文县令一噎:……
这事儿好像是得向上头申请来着。
可他刚犯了大错被罚俸禄,这会儿子申请银钱修路,这不跟上头要钱贪污一样吗!
“慢慢想,过了今天,入股的事儿就算了。”时时安轻轻敲击几下桌子后起身离开。
文县令:……感觉被威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