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槡点了点头,“怎么没见令夫人?”
仁齐天叫来人,“去将夫人喊来。”
秋槡大马金刀坐着,一个普通的凳子硬让他坐出了宝座的感觉,与她现在白衣飘飘的形象着实不符。
她歪了歪头,“仁家主,我有一事不明,你儿子丢了这么多年,为何不见任何一封告示,也不见你的人去找?”
仁齐天一时语塞,嗫嚅半天问道,“大人,是他、他不愿见我吗?”
秋槡不说话,沈訾哼了一声,“呵,他丢失这么多年仁家都没过问一句,现在何必装好人。”
仁齐天要说话,秋槡竖起一根手指,“嘘,你只需要好好配合就好了,我怀疑你儿子的失踪不是意外,问题就出在你家里。”
他们来的路上打听了一下,原来仁家现在的女主人是仁齐天的第二任夫人,原配正是木槿的生母,当年暴毙而亡,留下年仅一岁的仁安年,也就是木槿。
三年之后又因为意外,仁安年丢了,恰好仁齐天的小妾有孕在身,一跃成为仁家新的女主人。
而两年前,仁家十岁的儿子仁高又意外去世,他可是仁家现在唯一的血脉。
仁家家主一夜间老了十岁。
彼时,冷穆商跟着女人到了另一个院子,看样子应是她的住处。
光线阴暗的屋子里,冷穆商蹲在房梁上,静静的看着女人拜佛烧香,屋里的香火味很重。
桌上摆着贡品,还有……一个小小的女人偶,上面扎满了泛着寒意的针,上面的字是“周涟漪”。
一个黑衣男子开门进来,跪在蒲垫上的女人开口,“事情办的得如何了?”
男子低着头看不清样貌,“回夫人,已经处理好了,以后再也没有这个人了。”
女人闭眼念经,“仁安年,这可怪不得我了,是你不该存在这世上。”
男子并未离开,“夫人,老爷叫您过去,有贵客到来。”
不多时,一身妖艳的女人来了正厅,见到几人她便笑着说招待不周。
接着坐到了仁齐天的身边,“老爷,不知道几位贵客所至,烟儿怠慢了。”
没想到仁齐天并未说话,高深莫测的看了她一眼,接着望向秋槡。
吴烟并不知道仁齐天找谁去寻仁安年,她所做只需要让仁安年在这世上永远消失。
而眼前戴着面具的人给她一种不祥的预感,甚至,她觉得透过面具,他看向自己的目光透着戏谑,让她的伎俩无处所藏。
秋槡懒懒换了个坐姿,一只手撑着下巴望着吴烟,“夫人吃香拜佛么,身上的香火味很明显。”
吴烟面色一瞬虚弱,“我只是为我的两个孩子祈福。”
秋槡道,“两个孩子,夫人所出不是只有一个么?”
吴烟道,“是只有一个,可惜高儿已经离开我和老爷两年了,另外一个是涟漪姐姐所出,不过安年已走丢多年了。”
说着吴烟泪眼朦胧看着仁齐天,“老爷,其实烟儿知道您这几日让人去找安年了,烟儿也在私下给安年祈福,我猜这几位就是去寻安年的大人吧。”
仁齐天点头,“是他们 ,你真的希望安年回来吗?”
吴烟留下两滴清泪,“老爷,烟儿是真的希望能把安年找回来,您知道烟儿是怎么样的人。”
仁齐天有些动容,刚才一瞬他竟然怀疑吴烟,真是不该呀,而且吴烟陪他吃了这么多苦。
“烟儿……”
“老爷……”
沈訾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看见吴烟的第一眼就知道是小妾出身,因为她这一身衣着都不符合一个正房夫人的风格。
秋槡道,“抱歉,我们不是来看你们有多深情的。”
掐着时间点,她二哥应该已经寻完整个仁家了,秋槡觉得适时带人离开了。
“仁家主,你儿子我已经找到了,但他认不认你就不关我的事了,目前人就在“好客来”客栈,他现在是明清派最小的弟子,叫木槿。”
话落,吴烟瞬间觉得头皮发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怎么可能。
彼时仁齐天因为太激动,并未看见吴烟分神色,可是辰钧和沈訾注意到了。
仁齐天感恩戴德,“谢谢大人,谢谢,您是我仁家的救星。”
吴烟很快调节好情绪,声如雨下,“老爷,我们现在就去接安年回家。”
仁齐天连忙点头,“好好好,马上准备去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