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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收到刘琮发去的奏折,经过接近一年的调查,初步判断雍州及荆州一带的蛮族人口预计超出十万,严重威胁百姓的时候及官府的管理。

皇帝思虑再三之后,分派沈修为、王奇略、柳子实、朱元忠四位将军领兵前来与武陵王刘琮一同讨伐荆雍境内的三大蛮族。

归顺大戌的薛让坤则主动提出要回北周收拢自己的义军残部再与北周作战。

大戌不用费一兵一卒,让北周的义军和官兵互相攻伐,皇帝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赐他绢布锦衣以示精神支持。

薛让坤也并没有指望皇帝会派兵协助他,只请求让戌朝边境的守军必要的时候给予他们情报和粮草支持,皇帝也都同意了。

于是薛让坤和四位将军一同从京城出发,先前往雍州与刘琮作别,再北上进入周国。

前来雍州辅佐刘琮的几位将军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将,特别是沈修为将军曾经多次率军与北周交战。

好学的刘琮那是求知若渴,每天和几人不是切磋武艺就是讨论兵法,恨不得能睡在人家的府上去。

城外的各个村落也拨了款修缮房屋,刘琮还会跟几位将军一起骑马去验收成果。

王昭萱和他的亲密度死死卡在及格线不上不下,不过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达到这种效果已经大大出乎王昭萱的意料了。

现在可正是未来皇帝技能升级的关键时刻,他得跟着这几位有真才实学的将军好好磨练磨练。

更何况这几位都是日后支持刘琮登基的重要力量,还是刘琮跟他们的亲密度更重要。

作为武陵王妃,王昭萱当然也有义务安顿好随几位将军而来的家眷。

还好雍州本来就是一座繁华的城池,扒拉出四座能看的府邸并不是什么难事,几位将军就安顿在王府同一条街上。

现在可比起以前热闹得多,姚淑媛也高兴了好一阵,几位将军夫人同她年龄相仿,将门出身又没有那么多门第上的讲究,她也总算不再整天窝在西院里头。

常常和人来往着,姚淑媛的心情也不像以前那么沉闷。

在几位将军夫人那头经常听见她们夸赞王昭萱,又想起这个名门出身精于人际往来的儿媳妇的好来。

之前因为纳妾和管家闹的那点不愉快就被她抛之脑后了。

在王昭萱看来,她这位婆婆就是个小孩儿脾气,有什么事都摆在脸上,别人顶她两句就老大的不高兴,一旦顺了她的意,她又立马什么都好了。

这样的人呢,你跟她讲不了什么道理,她是只认自己的死理的。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那就是省心,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就算跟你吵了,也就是给你摆脸色下绊子,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

所以整个十一月份武陵王府的三位主子都很忙,一个忙着努力上进,一个忙着人际交往,一个忙着喝茶看戏。

到临川王刘纪儿子的满月宴时,刚上任的几位将军自然也要参加,于是一大溜人浩浩荡荡地从雍州城出发往新野而去,好不热闹。

刘琮在马车上看官衙里账房先生整理的这次修房子的账目,王昭萱原本是在看话本。

她穿得太暖和,马车上又特地垫了厚厚的一层熊皮,安逸得不行,王昭萱看着看着就支着脑袋打起了瞌睡。

刘琮无意间偏过头,就见她闭着眼睛,另一只手还捏着话本的一页。

他摇头失笑,揽过王昭萱的肩膀想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没想到把她给惊醒了。

“嗯,快到驿馆了吗?”

王昭萱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地问他。

“还有一个时辰左右,你要是困就睡会儿吧。”

既然人已经醒了,刘琮干脆直接把人提溜在自己的腿上,用双臂让她被围在小桌和自己之间。

王昭萱瞥了一眼他手里的账本,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好家伙,雍州官衙居然这么有钱,京城周边的郡县每年的税收都没有这个数吧。

刘琮本来就低头在看她,瞧见她这副表情,猜中她心里在想什么,解释道:

“这些钱有些是我从预备给军需的里头抽出来的,只靠税收当然没这么多。”

可是军用的钱粮一向是由朝廷单独调拨的啊,怎么能拿来做别的用处,刘琮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他甚至还敢带着几位将军和他一起去看,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王昭萱把心里的疑问说给刘琮听,却见他皱眉看着自己,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看她的表情不似作假,刘琮才敢确定,王昭萱原来一直不知道她爹娘在给武陵王府送钱。

为什么岳父岳母不告诉她呢,他们拿钱支撑他组建荆雍兵,这是一件好事,而且可以让皎皎在王府里更有底气,可他们却没有说。

他忽然想起晋熙长公主送女儿出嫁的前一天给他说的话。

“我女儿从小娇惯,没吃过苦,也不曾受过别人的轻慢,我对你没有别的要求,你好好待她,不要让她难过。”

还有岳父大人给他寄银票时写的信,信里从来不问他有没有利用这钱办好差事,通篇都只关心他的宝贝女儿过得如何,和他夫妻感情是否和睦。

此时他才理解,他们暗中帮自己,是想让自己对他们的女儿好一点,同时也是另一种形式的施压,保证皎皎的地位。

但这钱不经过皎皎之手,甚至不让她知道,才是更深层的一片爱女之心。

他们不信任他的品行,怕夫妻争吵之间提及此事,妻子流露出居高临下的意思,他因而觉得受了压迫,反而心生怨怼。

还有一点,就是想要女儿以为丈夫对她好都是出于本心,在她的父母眼里,她就是应该被所有人偏宠。

“到底是什么啊?”

王昭萱清亮的双眸盈盈地望向他。她被保护得那样好,像一朵一尘不染的雪莲,纯洁无暇。

岳父大人说得很对,他这样低劣的人,确实不堪与她相配。

刘琮藏起心底的苦涩,面不改色地编着谎话:

“这些不是父皇拨下来的钱,是之前在秦州和黑蛟寨攻灭蛮族时收缴的,没有计入官衙,所以我可以随意调拨。”

“原来是这样。”

王昭萱了然地点头,陪着他看了几页之后顿感无聊,抱着刘琮的腰把头埋在他肩窝处安静地又睡了过去。

刘琮垂眸定定地凝视着她的睡颜,放在桌上的手逐渐握成拳。没有人知道少年刘琮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是他自己已经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