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方生气地喷她。
宋佳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唾沫,害得她白高兴了。
等武方情绪冷静下来,宋佳说,“不是我。你昨天就千方百计地加入了规则怪谈中了,你完全自找的。”
“别用愤怒的眼神盯着我,如果不是你和我作对,我可能早就走出大门了。”
武方沉着脸问:“怎么回事?”
宋佳一五一十地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若不是你,我早就走出规则局了,真是可恶,我每次下楼你都拦着我。”
武方却听得一头雾水,她什么印象都没有,如果说宋佳是编的、瞎说的,也不太可能,那么排除不可能就剩下一种可能:
她说的是真的。
武方指着头顶的电子日历道,“今天是13号。”
“是16日,我记得清清楚楚,而且我手机上显示的也是,”宋佳解释道,“可能身处规则局当中的缘故,整个大楼的日期都显示的是13号。”
武方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宋佳看,显示的也是13号,宋佳拿出自己的手机,“喏,16。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武方陷入了沉思当中,忽然抬起头问,“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一直重复着这一天,等等——你先别反驳,你也无聊了几天了,有没有注意到相同的一些细节?”
宋佳不由地一愣:每天早晨同样方式出现的梁冬、周晓,还有同样方式搭讪的秦云鸿……
武方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可能还真是。只是她对此依旧表示怀疑,很难相信,“请你让我相信,这是同一天。”
直播间众人炸了。
:“这是真的吗?”
:“这么说,还真是。”
直播间所有人反应过来。
宋佳愣愣地望着窗外,指着打扫卫生的大爷皱眉回忆道,“他转着转着会转到那个地板上黑色的圆圈里。”
武方向外看去,无聊的大爷正在一个人舞蹈。
霹雳舞,年轻时候可能练过,有模有样。
此时他距离地板黑色圆圈图案有三米远,而且越来越远。
一般来说,不太可能转到黑色圆圈当中的。
然而,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大爷脚下一个滑步没站稳,人踉踉跄跄、转着圈儿转进了黑圈儿内。
“这?”武方看着宋佳,“还有没有?”
武方说她一直过的是同一天,宋佳是无法相信的。
但是一些重复的事情、巧合的事情又让她不得不信。
“看那个玩儿泡沫火箭的小男孩,一会儿,他的小火箭会砸中一个进入大楼的地中海男人的头顶。”
武方看见了小男孩,一个人在地上踩着火箭不停地发射,但他没看到即将命中的对象,“哪个男人?”
“就是刚进门那个穿黑色西装花衬衫的地中海男人。”
武方看见了,“哦,原来是贾元贾老板。”
小男孩的火箭和贾老板隔着至少七八米的距离,中间还有走来走去的人,就算是炮兵也不太可能命中。
事情往往就这么奇迹。
小男孩一脚踩下去,火箭飞出,精准地打击到了敌人贾老板光滑不毛的头顶阵地上。
这是意外,也是奇迹。
贾老板摸了摸头顶,将火箭踢飞,脸黑着离开了。
这一次,武方不得不信了,她们可能活在同一天,重复着13号,她很好奇,宋佳为什么没看出来。
宋佳苦笑,“就算现在,我也不认为是重复着13号。至于跳舞的大爷和踩火箭的小男孩,因为我只看到过一次,并没有重复看到过,直到你提醒我,我才按照你的思路去猜的。”
“原来如此。”武方恍然,“那你现在呢,是不是一直重复着这一天?”
宋佳一本正经地道,“我认为是你们重复着13号,而我不是,你们重复的一天覆盖在了我正常的时间内。”
武方想了想,“这好像和重复13号没什么不同吧?”
“有啊,我能记得发生过的事情,而你们过了一天就忘了我和13号发生的这一天的事情。”
“也对。”武方说道,“可现在怎么办,总不能重复这一天吧?还有我,虽然在规则局当中,却只有目标没有规则。”
“我觉得,只要我走出去,大概规则局就破了。”
“那我的规则局的目标抓犯人又是怎么回事?”
“那本来就是你的职责。”
武方作为一名探长,考虑得更全面,摇头道,“恐怕没那么简单。”
砰——
重物坠地声突然打断了两人的谈话,这时候,又有尖叫声响起:“有人跳楼了——”
两人一抬头看到地板上躺着的人一起冲了出去。
宋佳看到不是良宇,是韩冬,她蹲下身伏在他身边喊道,“韩冬——韩冬——”
韩冬挣扎着想说什么,却吐出口血,头一歪死了。
“你认识?”
“嗯。一个大学的,他是体育生,叫韩冬,也曾在规则局中出现过。”
韩冬很快被殡仪馆的车拉走了。
大楼里所有的人重复着这一天,每天都是良宇和叶舞死亡重复死亡,自从良宇活下来,这种情况变了。
现在韩冬死了。
【4.不要妄图去改变过去。当过去改变,意外来临,若不及时阻止,让其回到原来的轨道,进出的门会多加一道锁】
宋佳觉得,她之所以出不去,除了武方这个意外,就是她改变了13号原本秩序的这一天,所以,犯了第4条规则。
在规则中,犯法就是死亡。
好在这一条规则之后给出了具体的惩罚。
“但我被困在这里,和死有什么区别?你们没有记忆,每天都很新鲜,我却不一样。”
武方看到宋佳气馁,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膀,“嗨——美女——我先给你起个名字怎么样?”
“随便你。”宋佳无所谓,只要不是真名就好。
“大美。”
“呃——换一个。”
“大丽?”武方见宋佳没有反对这个名字,便道,“13号晚上你出去,因为我——抱歉——只差了一点,那你在14号,和你13号的生活轨迹有变化吗?”
“当然有变化了,13号那天我全天训练,还看了直播,14号,我无法专心训练了。”
武方听了点点头,“大丽,也就是说你除了球馆发生的事情,外面发生的你并不知道,就算死了两个人,你也道听途说,并不知道是谁,对不?”
宋佳点点头,“没错。”
“其中可有你的教练叶舞?”
“我不知道。当时球员们都走了,我听别人说的。”
宋佳不知道13号发生的事,就连武方也不知道,他甚至翻了翻工作日志,只有前面12号的,13号是今天所记录的。
武方捂着额头道,“也就是说13号还未发生,现在正在发生。但是根据你前面所说,死的基本是良宇和叶舞,所以,可以推断13号那天,也应该是他们两个。”
宋佳道,“所以——想重回13号的生活轨迹,就必须让良宇和叶舞去死,而不是其他人。”
武方听了沉默,最后摇摇头,盯着宋佳,“我的规则是抓捕犯罪分子。”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