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山随意地翻着账本,忍不住摇头,“这一本是我的,是我写的。不是你们大嫂写的,她从早就开始记录账本,是怕兄弟阋墙,亲兄弟明算账,没想到让你们惦记上了。”
“后来,你嫂子看出了你们的狼子野心,让我教育你们,我觉得你们长大了有一天会明白我的苦心。没想到,你们杀了嫂子,送大哥进精神病院,害死小河。”
“我差点死了,好在进入了规则怪谈,我活下来,成了非人的存在。”
“至于教主,我用我得来的钱培养村民,拉着他们一块儿发财,不放弃任何一个,他们拥护我,而我成了他们永正区互助教教主,成了他们的教父。
赵志文就是其中一个。
可以说,你们身边都是我的人!”
杜山看着兄妹三人,“以我的力量分分钟钟捏死你们,然而我并没有,就是希望你们悔改,然而你们一次次让我失望了。”
“现在,你们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我知无不言!”
杜丽看着杜山眼中冰冷的杀意,这一刻才害怕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哭起来,“妈妈、爸爸,大哥不要我们了!”
她一哭,杜河和杜壮跟着开始大哭,哭爹喊娘。
“我没有对不起他们!”杜山后退一步,赵志文上前,提起手中的镰刀毫不犹豫地将三人杀了。
啪啪啪——
梁玉鼓着掌带着朱玉晴从棺材中爬了出来,朱玉晴抓着梁玉的胳膊,缩着小脑袋,眼睛乌溜溜地瞅着众人。
直播间和圆顶大厅的人都惊了一跳,他这是出来找死吗?
“爹。你真把我两个叔和姑杀了啊?”
杜山眼睛一眯,“你该回棺材里躺着,不该出来。”
“爹,我忽然发现他们其实和你比较起来很傻的,你才是最聪明的那一个,让他们众叛亲离,走向毁灭!”
杜山紧了紧手中的镰刀,冷着脸,“我不是你的父亲,你也不是我儿子,你是天选者,主角!”
梁玉听了轻笑着摇头,“爹,这里我就是你儿子,你看我的外貌,我本来就是你儿子。
我也没犯法。
当然,对于你来说,为了除掉自己的三个兄妹而狠心杀妻杀子,再杀一次鬼儿子,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对吧?”
杜山脸色已经狰狞,抬起头怒吼,“闭嘴,我没杀我妻,没杀我儿子!是他们,是他们杀了我的妻子,我为他们报仇了。”
“呵呵——”梁玉哂笑,“没脑子的人才会信你,刚刚你也没动手杀你兄妹,但他们就是你杀的,你可承认?”
“我——”
“是或不是?”梁玉进一步逼问。
“是。”
“你妻儿你也没动手,但和你动手又有什么区别呢?你有能力保护他们,最终他们死了。在你眼中,骨肉之情就是累赘,也许你累了,也许你想唯我独尊,不需要什么羁绊,所以他们都死了。”
杜山手中镰刀一横,“你是谁?”
“棺材里有炸弹,当有人靠近棺材,它就会爆炸,这里究竟有什么秘密?”
“我——”梁玉举起两本日记,“我——你儿子杜小河,你也不认了,对吧?”
“将日记本给我,不然我不客气了!”
赵志文带人围了上来,只要杜山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将人杀了,朱玉晴看着众人,感觉一会儿可能和梁玉会成为饺子馅儿混在一起,觉得既幸福又害怕。
“我手里的,也是真正的账本吧?”
梁玉抛出一个炸弹。
直播间、还有圆顶大厅的人都愣住了。
“油,也被称为黄金液体。”梁玉接着道,“我娘明面上记录的是家庭日常开销,实则是,记录的是大帐,油代表黄金、金钱,酱油代表的是暗中的黑钱。这样一看,这账目就能读懂了,不是吗?”
杜山听了说,“小河,你很聪明。”
“不,爹。多亏你提醒,若不是刚刚你情绪不稳说出了不该说的话,我也猜不到啊。”
“那你是不是完成任务了?怎么还不走?”
“爹,还差一点,”梁玉看着杜山,“爹,我还要你手中那本。”
二合一,才是完整的账本。
杜山听了想笑,“你觉得我会给你?”
梁玉拿出属于杜小河的日记本,对赵志文道,“你说小河没有写日记,其实他写了。
他也记录了一个账本。
记录着有关你和家人的一切。
他说,爹爹,他们害死了母亲,我要报仇;
他说,爹爹,他们把你关进去,我要报仇;
他说:我杜小河发誓要报仇——
他还说——”
“不要说了——”
杜山怒吼一声,整个人都在抖动,抓起桌上的日记本扔给了梁玉,红着眼睛道,“将日记给我。”
梁玉打开发现是真的,此时提示任务完成,距离时限还有5分钟。
这一波赌,他赢了。
梁玉将杜小河的日记扔给杜山,杜山打开了日记。
如果他有缺点,唯一的就是杜小河了,就算是枭雄,那也是他一生的愧疚。
当梁玉完成任务那一刻,眼前的世界崩塌,那些村民如尘土一样消散,杜山仿佛视而不见,依旧专注地看着那本日记。
当初没有字迹的日记,在经过朱玉晴唾沫洗礼后,上面显现出了字迹。
崩塌如滚滚浪潮很快席卷而来。
梁玉也在刹那间感觉到了一股吸引力。
“爹,再见。”
杜山抬起头,父子对视一眼。
“儿子,再会。”
他的嘴角甚至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然后化作尘土被风吹散了。
直播间的人们在欢呼,这场胜利来之不易,梁玉最后关头拿到了账本完成了任务。
现在就等梁玉他们的奖励了,只是画面一片空白。
:“怎么回事?”
:“难道死机了?”
:“不清楚,这要问圆顶大厅了。”
圆顶大厅,响起了警报声。
朱莉忍不住色变,让手下将账本内容记录下来,她匆匆到了医疗仓。
梁玉依旧静静地躺在当中,如果不是仪器显示他活着,他看上去和一个死人没有区别。
“范医生,他怎么样?”
范达西皱眉摇头,“不久他还要醒过来,你准备怎么应付了吗?”
朱莉淡淡地道,“范医生,这不是你的职责所在,我问你他的健康。”
范达西耸耸肩,“一样。他的大脑比正常人更健康,只是生命状态依旧处在水平线以下。要是再在规则局中死亡三次,他可能也会跟着死亡。”
嘀嘀嘀——
仪器开始响了。
范达西道:“他马上就要醒来。我给你提个医学建议:他智商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