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动物偶尔也会叫唤,安氏这几天都得好好休息,还是得给鸭子做个窝,把它们放在院子里。
“好呀好呀,嫂嫂,我最喜欢你了。”
于是,周秀绒带着桃桃,在院子里找了许多烧柴的木头和树枝。
院子里有片菜地,泥土熙熙攘攘的冻上了冰霜。
周秀绒在菜地角落用木头围了一圈,又用麻绳绑缚成栅栏。
最后,还弄了大量稻草保暖,一个简易的小窝就搭好了。
“桃桃,等以后嫂嫂再多买几只,把它们养起来,到时候就可以天天吃蛋啦。”
不仅可以吃蛋,还可以吃肉,周秀绒怀揣着憧憬,那个时候的日子一定不会再捉襟见肘。
“我要吃鸭蛋,嫂嫂,你太好了。”
桃桃激动的欢呼,她猛地冲到周秀绒跟前,紧紧扒着她的裤腿求抱抱。
周秀绒一把抱起桃桃,亲昵的吻了吻那嫩滑的小脸蛋子,羞得小姑娘缩在她肩窝直躲闪。
屋里
陆菱儿翻看了一会儿话本,检查过没有破损,这才起身。
“桦哥哥,那我先走啦。”
崔世桦点头。
他还多吞了一两银子,巴不得这人赶紧离开,无奸不商嘛。
甚至,这祸害千万不要注意到他被子下伤残的左腿,
可……怕啥来啥。
陆菱儿临走前回头,狠狠地补了一刀:
“崔黑花,你现在可是瘸子,得好好对待漂亮嫂嫂,不然,我给她找个更帅更有钱的相公,让她把你一脚踹了。”
“你敢!”
男人铿锵有力地威慑道。
崔世桦的眸光立即尖锐起来,可陆菱儿一点也不怕他,甚至吐吐舌头做个鬼脸回了几句:
“崔黑花,难下床,
香喷喷,焖猪蹄,
啦啦啦,吃蹄子,
崔黑花,是瘸子
……”
周秀绒在院子里都听到这打油诗,押韵押的不错,她噗呲笑出声,崔世桦那腿脚现在不就是被包扎的像猪蹄嘛。
这小师妹蔫坏蔫坏的~
“漂亮嫂嫂,我走啦,下次见哦。”
陆菱儿神情自然的告别。
可袖子里藏着的一个东西轻飘飘地掉下来,她紧张兮兮地立马捡起来,又塞回了袖子。
周秀绒露出疑惑的黑人问号脸??
那……竟是崔世桦平常擦脸用的帕子!
这姑娘不愧是古代私生饭,啥玩意儿都敢夹带啊,都不嫌弃。
“等等,我有独家用品,你放心卖出去,这是我们的秘密,千万别告诉他哦。”
陆菱儿更激动了,她只以为是村里的小娘子告诉周秀绒倒卖的事儿。
“什么独家用品?嫂嫂,快让我瞧瞧!”
周秀绒也神色淡定的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白色布料。
这是吃瓜系统奖励的物资,她摸不着头脑,正愁怎么处理呢。
“天儿冷,你快回家看吧。”
陆菱儿连忙接过去,布料看着比脸帕子大多了,叠的整整齐齐一个小方块,也不像是衣服啊,她听话的没有当面打开。
“嫂嫂,那我走啦,回头卖了钱,我给你分哦~”
周秀绒打开门,冲她挥手再见,看着陆菱儿走远了,她这才关上大门。
而快要走到家门口的时候,陆菱儿实在按耐不住好奇,她心潮澎湃地打开袖子里的白色布料。
“俺滴个亲娘啊——”
“亵裤?!”
陆菱儿先是怔楞住,等反应过来这物件独家私密,她猥琐的爆笑。
哈哈哈哈哈——崔黑花,坑了奶奶的都给奶奶吐出来~
*
陆菱儿离开后,桃桃玩的一手泥巴和鸭毛,周秀绒去灶房烧热水,给桃桃洗了手脸,又给她擦了个澡。
小姑娘乖巧的坐着,当看到火上煎着的药罐时,桃桃开口问道:
“嫂嫂,这是娘亲喝的药吗?”
周秀绒望了一眼,这才想起来崔世桦还没吃药,他的药不比风寒药简单,煎的时间很是长久。
“不是,这是你哥哥的药。”
桃桃摸了摸衣兜里塞着的糖果,她继续问:
“嫂嫂,药是不是都很苦啊?”
小姑娘才五岁,闹饥荒时却生了不少病痛,她最讨厌喝药了,黑漆漆的一大碗,又苦又恶心。
“药肯定苦呀,良药苦口利于病。”
周秀绒回复道。
“好的吧,但苦药真的很难喝很难喝。”
小姑娘有点垂头丧气,周秀绒揉揉她头顶的碎发以示安慰。
随后,她给桃桃穿好衣服,先出门去安氏屋里拿了一床小被子,再到灶房,把桃桃包裹在被子里。
小姑娘还是有点偏瘦,身上的骨头很突出,倒是皮肤光滑,塞到木盆里,就是滑不溜秋的小美人鱼嘛。
她最喜欢漂亮不闹人的人类幼崽啦。
周秀绒宠溺地抱着桃桃,看着她躺在安氏身边,渐渐睡着了,这才端着崔世桦的药回屋。
“喏,喝药了。”
崔世桦靠在炕头,有朝一日劳她照顾,真是祖上烧高香了,她不撒泼的时候,真令人赏心悦目。
“嗯,这是新买的药?”
他闻了味道,就确定这药味怪怪的。
上一世兵权在握,明杀暗斗防不胜防,他对入口的东西很敏感,尤其是药物!
“对呀,村西头的老大夫没给你开药,你表弟去县上找的大夫开了药,我这就是按着那药方子,又配的药。”
崔世桦端着碗又凑近鼻子闻了几下,这不同寻常的动作让周秀绒头皮发麻。
不会吧,难道有毒?
“这药如果喝下去,我今晚就会吐血身亡。”
那药包一路上都没转手,一直放在她的背篓,就连煎药,也是她亲手煎。
难不成还有人知道她去哪家药铺买药,伙同掌柜联手下毒?
“我一直看着药的,期间没人动过,除非是药铺的人……”
“不,不是药铺。”
崔世桦看着碗里的药,浑身不经意间暴露出几分戾气。
“除了你,还有其他人接触过药吗?”
周秀绒开始努力回想,这药买回来就煎了,对应时间内,李婶子来看过安氏,陆菱儿刚才离开。
可这两人都没进过灶房,不可能接触到药罐。
除了自己,只剩下桃桃,她在灶房只给桃桃洗过澡。
“就刚刚,我给桃桃在灶房洗澡……”
周秀绒越说越觉得恐怖,除了她进过灶房,就只剩下——
“难道是……”
崔世桦和她对视,男人的眼睛里也写满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