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吃瓜吃瓜——原身乃大气运之人,可兴天下,气运被夺,及早地命丧黄泉,你是平行时空的另一个她,好好活下去,我看好你哦~】
“哦豁——”
周秀绒眼睛都亮了,真的能吃瓜?!
呱呱系统不再吱声,仿佛从未出现,根本问不出是谁夺走原身气运。
她只好躺在暖炕,裹紧陈旧的大棉被,手里拿着一枚薄荷润喉片。
“给的物资也太抠门了!”
床上的女子自言自语,她那原本白皙的脖颈上横贯着一道令人发指的紫青勒痕。
周秀绒将润喉片一股脑塞进嘴巴里。
“哦,我的天哪~”
破旧的土墙房传出了清脆的女声,周秀绒好奇地揉了揉喉部。
“抠是抠,还挺管用。”
周秀绒这才认真打量眼前的睡房。
屋里的桌椅板凳很是结实,摆放的整整齐齐。
墙上挂着不少弓箭刀具,明显是军户人家。
就连她身下躺着的炕也烧得暖烘烘,垫着厚厚的颇是吓人的虎皮。
周秀绒正伸手摸着毛茸茸的虎皮垫子,刹那间,外面传来“砰”的一声!
院外那摇摇欲坠的老旧木门被踹开了。
有人来了,脚步声非常急促,且正朝着她这个屋子的方位走来。
周秀绒一激灵,掀起被子就站了起来。
“姑母,表哥出事儿了,凌晨时分,蛮族偷袭卫所,表哥受伤了!”
一个敦实憨厚的黝黑汉子嗓门响亮地吼着。
话音中充满惊慌,安氏看到侄子背着浑身是血的儿子时,吓得差点昏倒。
“快快快,到东屋去。”
安氏也顾不上锅台里焖着的饭,急哄哄地跟着也进了东屋的睡房。
安大鹏背着崔世桦闯进来时,就看到屋里站着的纤秾合度的女子。
他的眉心下意识地蹙了蹙。
随即,也不管周秀绒的存在,安大鹏狠狠地撞了下她,便越过她,把背上血迹斑斑的男人放到炕上。
没过多久,屋里跟进来一个慢腾腾地拄着拐棍的老爷子,他的左肩挎着药箱,嘴巴里还不断抱怨:
“累煞老头子了,糟心的娃子哟,跑那么快!”
周秀绒一看就晓得这老爷子是个大夫。
只见他平复呼吸,那飘动的山羊胡子终于落下。
便不急不缓地走到床跟前,开始给那昏迷不醒的郎君把脉。
受伤的就是原身的便宜丈夫,还是个五品千户。
周秀绒站着的位置离床的距离有点远,她并没看清他的容貌,心里有点好奇:
今年十九岁。
哈哈,年轻小鲜肉嘛!
想起崔世桦的年龄,周秀绒忍俊不禁地在心里腹诽。
“你笑啥?有啥好笑的,表哥要是有个好歹,就算你外面那些姘头来了也不管用,我定要告知崔氏族长,把你弄到湖里沉塘!”
安大鹏是沙洲卫里守辎重的戍卒。
地道的军户出身,说起狠话来颇具有军威。
安氏也在跟前站着,听到侄子不客气的话语,狠狠拍了安大鹏的后背。
“怎么说话呢,秀娘要是出啥事儿,我也饶不了你!”
安大鹏一时气闷,想要反驳的冲动在看到安氏眼里的怒意时,便偃旗息鼓。
“哼!”
他气愤地朝周秀绒瞪了一眼,这才把注意力放到大夫这边。
周秀绒被安大鹏的反应弄得心情彻底不好。
她才不忍耐,往前一步,也猛地撞了下安大鹏,顺便挤开他。
“滚,靠边儿站着。”
似是没想到有人如此无赖,安大鹏豁地被推到一边。
周秀绒“砰”一下子跪坐在床边,声声低泣道:
“桦哥儿啊,我才嫁给你半年,人生地不熟的,总得让我缓缓水土不服吧,以前是我不懂事,可我没想着咒你死。”
“你这表弟污蔑我的名声,你怎么舍得丢下我呀,我一个人要怎么活?你还没走,他就要把我沉塘,你说过要保护我一辈子的啊……”
安氏心肠软,看了也不忍心。
她这儿媳往日里确实嘴巴刻薄、脾气还大,她平常也只能包容。
可儿媳毕竟年轻气躁,才十六岁,还是个没生养过的小娘子呢。
她蹲下来抱着周秀绒的肩膀,安慰道:
“秀娘,你再不能上吊干蠢事了,桦哥儿会没事的,你别哭,娘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周秀绒狠狠地掐着自己的大腿。
泪珠子一滴一滴往下滑落,安氏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她哭的更是梨花带雨。
凄美的样子让安大鹏极为愤怒!
这婆娘真会演戏,之前又贪又懒,还嫌弃表哥又臭又脏、粗鲁穷酸,这会儿倒装起深情。
“桦哥儿,我那么爱你,你绝不能丢下我啊——”
猛地一嚎,连周秀绒自己都觉得戏过了,她立马低下头,扑在床褥上假声呜咽。
近在咫尺的男人就躺在她眼前,周秀绒不禁睁大双眼,被崔世桦的容貌震惊了!
他眼缝狭长,即便没有睁开眼睛,也让人觉得不可冒犯。
削薄的嘴唇略显苍白,嘴角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给他增添一丝野性。
更别提健硕的身躯,存在感极强,彪悍的令人腿软。
赤着小麦色的胸膛,一道血腥刀疤横贯其上,扑面而来的都是雄性的侵略气息。
粗犷大帅哥?!
“别哭了,老朽耳朵要起茧啦,你家相公死不了。”
老大夫终于出声,手上把脉的动作停下来,他回头又对安氏说:
“端盆热水吧,老朽只能给他开点草药敷着,胸口的伤很严重,而腿上的伤,要落下残疾,老朽也无能为力。”
安氏听到这话,几乎眼前一黑。
但想到老大夫的叮嘱,终究跌跌撞撞地出去烧热水。
周秀绒也傻眼了……
幸亏,幸亏没毁容,还能将就着看。
安大鹏听到诊断后,也愣了好久,反应过来时,他拽着周秀绒就往外走。
院子里,刺骨的冷风吹在脸庞,周秀绒的耳旁满是毫不客气的声音。
“瘸了的千户,你高兴不?”
“我表哥如今这样,你就能去找那坐豪华马车的富家公子,我问你,你高兴不?”
只见那青紫一片的纤细脖颈还没好透,又被安大鹏狠狠地掐住。
“高兴,高兴极了。”周秀绒咬牙切齿地回答。
我很高兴、辣手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