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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玄幻魔法 > 极道天龙 > 第三百五十三章 神秘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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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蒋中天又出门儿了,来到了一家歌厅。

这家歌厅位于闹市,人很多,他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来,转球儿灯把歌厅晃得五光十色,变幻莫测,台上有个浓妆艳抹的女歌手,一边进舞,一边演唱着一首歌词不通顺的老歌: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燃烧了整个沙漠、

他像太阳一样饱满,蒋中天伸手叫过来一个服务生,塞给他了一张百元大钞,大声说点一首歌曲,现在他需要安静的音乐。

服务生恭敬地俯下身问道,先生叫什么名字?还用报名吗?对,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

服务生转身走了,一首完了,歌厅里静了下来,那个服务生走上台,拿起麦克风说,下面这首歌是三号桌李作文先生点的,他一边说,一边扬起了那张百元大钞。

他退下之后,又一个女人上场,咿咿呀呀地唱起歌儿来,蒋中天正在三心二意地听着歌,有两个男人径直朝他走过来,他警觉地朝他们看了一眼。

他们在蒋中天跟前停下来,其中有一个人问:你叫李作文?

蒋中天愣了愣说:是啊。

另一个已经抬起脚,猛地把他踹翻在地,四周的人都惊叫着跳开,掀翻了桌子,玻璃瓶子破碎,另一个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拽起来,迎面一拳,打得她眼冒尽星。

女歌手不唱了,傻站在台上,全场只有伴奏音乐还傻乎乎地响着。

蒋中天不知道挨了多少拳脚,对方终于停下手来,他看到一个光头站在他面前,朝他微笑着。

他穿得很普通,一件白色t恤,一条半旧黑色牛仔裤。

蒋中天感觉这个人很面熟,他马上想起来了,他就是那个和宏源打过架的小混混李作文。

他叫了一声李作文,嘲弄他说,你是在叫我呀,还是在叫你自己呀?

你不认识我了,李作文愣了愣,你记不记得十年前,有一次,我和一个男生送另一个女生回家,遇到了你,我领着那个女生跑掉了,你把另一个男生打了一顿,李作文很快就想了起来,他一是一,二是二的说不是那个大块头把我打了,他伸手拍了拍蒋中天的肩膀,说:老乡,我的兄弟下手重了,用不用去医院呢?

不用,不用。蒋中天诚惶诚恐地说,那好,把你的手机号告诉我,明天我请你喝酒压惊。

蒋中天就说了他的手机号,其中一个打他的人在一旁存进了手机里。

这时候,蒋中天注意到李作文身后站着一个女人,由于歌厅里的灯光幽暗,他的面容有些模糊,李作文转身就晃晃荡荡地走了,那个女人还有那两个打手也跟着走了。

歌厅里的人愣愣地望着这一行人离去,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走到门口时,那女人回头望了蒋中天一眼。

次日,蒋中天果然接到了李作文的电话,是那个女人打过来的,她告诉蒋中天在顺天酒楼,时间是晚上八点。

顺天酒楼是最有名的饭店,蒋中天准时赶到,李作文已经在包间等他了,那个女人也来了,坐在李作文的旁边,还有两个人,都是平头西装,他们不是昨晚那两个打手,李作文竟然滴酒不沾,也不抽烟,只有他的两个兄弟跟蒋中天一起喝酒。

在席间,李作文给了蒋崇天一张名片,上面印的是万能公司董事长一个平头,嘿嘿地笑着说,万能公司就是什么业务都能做的意思。

那个女人不声不响,一直在李作文旁边静静地吃着。

他是个左撇子,长得挺文气,没有化妆,穿的也十分简单,一件黑t恤,一条白色牛仔裤,正好和李作文相反,好像是情侣装。

蒋中天感觉他像一个大学生,不过他抽的烟是那种很强烈的洋烟,在喝酒之前,李作文就介绍说他是他的秘书。

蒋中天的目光偶尔和他的目光撞在一起,急忙避开,他在那双眼里感觉到了一种东西,就好像从深深的地窖里涌上来的那种气息,有点儿寒冷,有点儿潮湿,有点儿霉味儿。

他忽然意识到,这个女人和他烧掉的那张照片上站在红园旁边的那个不明身份的女人有点儿像。

那是一具死尸,他现在还直挺挺地躺在火葬场里,他一下子就不安起来,也没有心思再喝酒了,一边慢吞吞地剥着虾,一边心里揣摩这个女人的眼神。

他反复地把这张脸和照片上的女人重叠对照,眼睛不太像,鼻子不太像,嘴巴也不太像。

可是他仍然强烈地感觉到他和他有种深层次的相像之处,这感觉是无法描述的,是眼神,不,眼神也不太像他。

抬起头又看了他一眼,他正在看着他,他急忙又低下了头,继续剥虾。

这一次,他肯定他心里那飘飘忽忽的感觉,尽管他和照片上的女人形也不似,神也不似,但他还是坚信他有一丝一缕的雷同,可是他还是捕捉不到这一丝一缕是什么东西。

他把手里剥的虾放进嘴里的一瞬间,大脑里突然冒出一个答案来,这个女人也是一个勾死鬼。

他顿时打了个冷战,他意识到他不知什么时候起具备了一种特异功能,迷信叫做开天幕,科学叫第六感,他能在某些人的脸上端详出一种不祥的东西,现在他对面这个带着黑社会色彩的李作文倒不害怕了,他怕的是坐在他身边的这个女人,他断定李作文活不久了。

蒙在鼓里的李作文突然好奇地问:蒋中天,你真叫李作文呢?

蒋中天回过神儿:是啊。

李作文饶有兴致地说:太巧了,总有人打着我的旗号骗吃骗喝,所以昨晚我的兄弟才打了你。接着他又问:那个大块头现在干什么呢?

哪个大块头啊?

就是打过的那个。

哦,你是说洪源,他死了。说到这儿,蒋中天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那个女人,他的眼睛拨动了一下,就好像一条蛇从深深的水底游过,别人很难察觉到,但是蒋中天还是捕捉到了,接着,他低下头,右手垂在桌子下,左手端茶杯,静静地喝着。

蒋中天只看到他一头黑发,他把眼睛藏在了头发里。

李作文对于他们之间微妙的对视毫无察觉,他淡淡地说:怎么说死就死了?当年我的医药费他还没有付给我呢,看来我只有到阴间找他要了。

这句话太丧气了,蒋中天的心跌进了深渊。

大家走出顺天酒楼之后,李作文拍了拍蒋中天的肩膀,说,阿强在哈市,要是有什么难处,你就来找我,然后他再也没有多余的话,转身就走了。

他走向了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车,那两个平头走在他的左侧,那女人走在他的右侧,蒋中天敏感地想起,照片上的女人就是站在红园的右侧。

李作文最后一句话让他有些感动,蒋中天是一个外乡人,他在这里漂泊了两年多,没有一个人关心,关注,关照过他,他忽然想叫住李作文,想提醒他点儿什么。

那女人蓦地回过头来,她好像知道蒋中天心里想的是什么,双眼闪着寒冷的光,死死地盯着他的脸。

李作文竟然没有听见,那个女人回身的动作让他意识到有人在叫他。

回过头来,蒋中天讪讪地说了一句再见,李作文没理他,继续走了,蒋中天一直望着那个女人的背影,他钻进车之前,又看了蒋冲天一眼。

第三天晚上,那个女人给蒋中天打来了电话,他说李作文约他谈个事儿,要他到顺天楼南50米那家酒吧见面。

蒋中天本来不想和李作文这种人过多打交道,但是他还是答应了,他还想见见他,他希望通过多一点儿的接触得到另一种答案,证明自己的感觉是错误的。

三天来,他一直在恐慌的海洋里翻腾,越陷越深,他害怕回想他的眼神,他害怕自己准确的预感,他什么都害怕。

赶到酒吧之后,蒋中天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在,他依然穿着那件黑色的t恤,白色牛仔裤,静静地坐在一个角落里。

蒋中天一进来,他就看到了他,远远地看着他,等着他走过去,蒋中天一下紧张起来,李作文呢?他要干什么?也许他只是想要警告自己,因为他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也许他要缠上自己了。

他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朝他笑了笑,他也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他笑起来并不好看。

酒吧里很安静,除了他俩,没有其他的顾客。

李作文他一会儿就到。他说着用左手斟了两杯酒,端起一杯举了举喝了一口。

蒋中天端起另一杯,慢慢的也喝了一口。

你怎么总看我?他看着酒杯,一边把玩着,一边笑着说:你长得很漂亮。

蒋中天感到自己奉承的话很肉麻,她一点儿都不漂亮,是吗?他抬头看了看蒋中天,蒋中天从他的表情中感到一丝庸俗气味儿,心里略微的踏实了一些,他也许就是一个秘书,其实我并不是万能公司的,一直想离开他突然说:为什么?你好像是文人。

他莫名其妙地扭转了话题,我过去一直都编杂志,文人都喜欢好,眼来我们干一杯。

蒋中天端起酒杯和他碰了碰,一饮而尽,一杯洋酒下肚,蒋中天就感觉有点儿晕乎儿了,他喝不了多少酒。过去我也常常信笔涂鸦,写些诗什么的,这些年中断了,蒋中天的心里不可抑制地冒出了那种对文学女中年的热情,你是什么大学毕业的?

医学院,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

我是南方人,那你怎么跑到北方来了?

为了找一个人,男人对男人,你真够痴情的。

他的眼里突然闪出了一股凛冽的寒光,低低的说,是的,我非常非常痴情,我要是爱上谁,他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

蒋中天又警惕起来,他试探着问,那找到了吗?

他叹口气说,我估计永远都找不到他了。接着,他再一次把两个酒杯斟满,然后独自干了。

蒋中天看了看,他也干了,这时候蒋中天有些醉了,他问那个李作文,他他怎么还不来?

他一边斟酒,一边突然说,给你出个脑筋急转弯儿,有个人,他说来,可是没有来,永远都没有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蒋中天心里陡然想到了一个答案,这个人半路出车祸死了,李作文死了,肢体残缺不全,脑袋四分五裂。

我不知道。他怯懦地说。

他又笑了,他的脸在蒋中天眼前晃起来,有点儿像一个幻影。

我喝多了,没问题,待会儿我送你来再喝一杯。

这时候,杨九在蒋中天的嘴里已经没有了味儿,变成了白水,两个人一杯接一杯地喝起来,两瓶洋酒转眼间就光了,他的脸越喝越白,蒋中天的脸越喝越红,他感觉到整个酒吧都旋转了起来,他也跟着旋转,他好像转到了他的身旁,轻轻扶起了他,他摇摇晃晃地出了酒吧的门,风一吹,胸膛里就翻江倒海了。

门口停着一辆出租车,白色的,开车的好像是一个女的,他晕晕乎乎地钻了进去,那个女人坐在了他的身旁,他头重脚轻呢,栽倒在了他的怀里。

你住哪儿?蒋中天几乎分不清是他问的还是司机问的,他含糊不清地说,怀怀柔公寓车开动了,他感觉身体好像在朝上漂浮,又好像在朝下沉陷,他觉得自己在接近地狱。

这女人身上有一股香气,不是香水味儿,不是胭脂味儿,而是女人的体香,悠悠的,肉肉的,令他古苏衍行,两年来,他经常泡在鸡窝里,闻惯了那种虚假刺鼻的香气,此时他如同在沙滩干渴了无数日子的鱼,一下子被水吞没了。

他混混沌沌地昏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的感觉车越来越颠簸了。

他醒了,他忽然想到那个酒吧到他的住所之间都是平坦的大街,怎么会这样坎坷呢?

他挣扎着抬起头,发现车正在荒郊野外行驶,前面是一条坑坑洼洼的土道,车灯射过去,土道惨白,两旁是歪歪扭扭的柳树,茂密的柳叶就好像是一头头乱发,远处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他猛然想起了宏源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