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今年十六。”拓跋飞道。
西夏人平均十五岁从军,拓跋飞从军更早,现在是真正的少年。
“拓跋飞,你祖先是北魏拓跋氏,我祖先是后燕慕容氏,你我和都是鲜卑大姓,当年也是老对手了。”慕容复笑了笑,调侃道。
鲜卑的大姓,一直传承至今,有拓跋,独孤,宇文,长孙,慕容。
只是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拓跋氏后人改姓李,还建立了西夏,其余如独孤,宇文,长孙,慕容,都已经变成平头百姓,而且基本已经汉化。
“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拓跋飞挠挠头,说道。
当年前秦苻坚在淝水之战战败,他旗下的势力都开始独立建国,其中鲜卑拓跋氏建立北魏,慕容家则建立后燕。
起初慕容氏和拓跋氏是盟友,其后不和,发生了着名的参合陂之战。
后燕精兵被北魏屠戮五万,后燕一蹶不振,慕容垂气死。
北魏成为北方霸主。
只是这故事太久远了,李元昊都未必在乎,何况是拓跋飞。
“但我们都算是同源,都是黄帝后裔,这一点,你家祖谱应该有记录。”慕容复笑道,“不如,你也当我儿子吧!”
慕容复也不是信口胡诌,鲜卑的慕容和拓跋,祖谱都记载为黄帝后裔,但到底是不是,那只能说“如是”。
嗯,如是。
到底是不是?
如是!
“这......”不同于孙天成的痛快,拓跋飞犹豫起来。
孙天成没有背景势力,但拓跋飞不一样,他受到了李乾顺的器重,本身是西夏皇室旁系,倒不需要上杆子认义父。
“我知道你喜欢武学,然而学不到高深武学,拜我为义父后,你就是我慕容家的自己人,即便是斗转星移,我也可以传给你。”慕容复画大饼说。
这个大饼是真的,但必须是义子做了极大的贡献,才会得到传授。
而且得到的斗转星移,只会是1.0版本。
斗转星移2.0版本,融合了北冥神功。
现在慕容复的斗转星移,是融合了小无相功的3.0版本。
将来还会升级到斗转星移4.0,甚至斗转星移5.0,这就是真正的不传之秘了。
拓跋飞怦然心动。
斗转星移有多厉害,他是知道的,他的好朋友就是皇帝的禁卫军,绘声绘色给他讲述过那天慕容复以斗转星移反弹上千箭矢的事情。
如此神功,一旦学成,当真是无往而不利啊!
“还有,拓跋飞,你自幼丧父,你母亲一向病重,怎么也瞧不好。”慕容复道,“我有个师侄孙,是一个赫赫有名的神医,叫薛慕华。”
“是大宋那位名震天下的薛神医?”拓跋飞眼睛都直了。
拓跋飞的母亲一向体弱多病,他很想请薛神医为他母亲治病,可薛神医压根不可能给西夏人看病,而他一个西夏人,也不可能跑到大宋去。
赫连铁树之所以能去,是以递交国书,意图朝聘的名义,才能带兵进入宋境。
“不错!”慕容复道,“你娘的病,我师侄孙一定可以药到病除!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样的悲剧,我可以帮你避免的!毕竟,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嘛!”
“义父在上,请受孩儿一拜!”拓跋飞马上认慕容复为义父,恭恭敬敬的磕头。
“好孩子!”慕容复扶起拓跋飞,“我也任命你为副都统,负责管理复兴军的骑兵!”
“卑职一定不辱使命!”拓跋飞昂然道。
“很好,很有精神!”慕容复满意的点点头,有了这两个义子,复兴军就可以尽在掌握了。
而且这两人都是人才,尤其是拓跋飞,是优秀的骑兵统帅,这在如今可是真正的稀缺人才。
......
山崖上。
虽然离得远,但以李秋水和李清露的武功,都能把校场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哈哈哈,小师弟真有趣,他自己都没比这两人大多少,居然收这两人为义子。”李清露打趣的对李清露说,“恭喜你,清露,你要当母亲了!”
“我......”李清露也是哭笑不得,莫名其妙要成了别人义母。
她才十六岁啊!
“不过,收两个义子,确实是个好办法。”李秋水若有所思道,“但想要解决士兵的乡土之情和家属的问题,依旧很难!”
“他要打天下,自然要自己人,可慕容宗族很是凋零,姑苏就他一个慕容。”李清露倒很能体谅自己的未来老公,“收义子,也是无奈之举。不过,汴梁倒还有一支慕容,不知道会不会跟他。”
“汴梁的那支慕容氏吗?那一脉,早在当年就和慕容龙城分道扬镳,双方老死不相往来了。”李秋水道,“而且那支慕容,最初是武将,不过现在都已经转成文官,对大宋忠心耿耿,恐怕不会跟我小师弟走呢!”
两人正说着,却见校场突然惊变!
......
慕容复收了两名义子后,翻身上马,大声道:
“曾大牛何在?”
“大都督,某在此!”曾大牛连忙上前行礼。
“我前两日,听说有个野利横渊,正在馋你家的二十亩良田,如今如何了?”慕容复问。
慕容复走访调查,不是没有收获的,而他也早有依据形势,让这些军人彻底上贼船的办法。
而且绝对光明正大,人人称颂。
那就是替天行道,打抱不平!
“我家的良田,已经被野利横渊强买走了!”曾大牛悲戚道,“我也被野利横渊的家丁打伤了!”
“岂有此理!你们复兴军的每一个人,都是我慕容复的弟兄!”慕容复勃然大怒,“这野利横渊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欺负我慕容复的兄弟,抢我兄弟家的良田,这能答应吗?不答应!”
慕容复看向众人,大声问道:“你们都有谁被野利横渊抢了土地,如实禀报,我慕容复自会为你们做主!”
摘星子仿佛很担忧的劝谏道:“大都督,那野利家族是党项大族,野利横渊走通了晋王李察哥的门路,不好惹啊!”
“不好惹?我偏要惹!别说晋王的一条狗了,就是晋王本人,敢欺负我的兄弟,我都不答应!”慕容复怒斥道,“不用再劝!大家有什么冤屈,就说出来,我慕容复为你们做主!”
“大都督,我家上百亩良田被野利横渊抢走了!”
“大都督,我家十多亩......”
“大都督,我家祖坟周边的田,都被野利横渊抢走了!”
野利横渊兼并土地的主要方向,就是灵州卫的大头兵,慕容复这一问之下,顿时冒住许多苦主,目测就有几百人。
“好一个野利横渊,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慕容复喝道,“我这就带大家去野利横渊家里要一个说法!他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就给他一个说法!”
“好!”
“大都督威武!”
众军热血沸腾。
摘星子继续唱白脸,劝谏道:“大都督,不可啊,那野利横渊的堡楼固若金汤,易守难攻,而且野利家真的势力很大,还是以和为贵比较好!”
“去他妈的以和为贵!”慕容复踢了摘星子一脚,摘星子哎呦一声,顺势飞了出去,“野利横渊敢抢我兄弟的土地,无法无天了!真是岂有此理!”
“听我号令,择一千人军营留守,看管财物,其余人都给我去野利横渊家里送温暖!”
“枪在手,跟我走,杀野利,抢堡楼!”
这些士兵以前也告官过,可官员一听是野利横渊干的,就不敢参与此事,士兵只能忍气吞声。
现在慕容复为他们做主,他们怒火都被勾起来,反正天塌下来,有慕容复顶在上面,他们也就无所谓了。
“枪在手,跟都督走,杀野利,抢堡楼!”
众人一起,发出了震天的叫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