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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场意外的袭击之后,似乎一切都走入了末途,Aliza看着面前叼着Sans,击晕其他人的杉星,目眦欲裂,她本该战死在那些机械造物的战场之中。

但是她没想到,自己临死前的最后一刀会劈在自己的朋友身上。

“告诉我……为什么!”Aliza无法接受这一切,这就像是一场玩笑,一场就像是整个世界都在愚弄她的大玩笑,她苦笑着流出眼泪。

“轰——”

她不过一介凡人,而杉星作为魔神的造物,两者之间的差距何其悬殊,几乎是一瞬间便分出了胜负,Aliza被一颗星星刺穿胸膛,直接钉在了那残破不堪的墙壁上。

“嘭——”第二声轰鸣响起,那无疑是毁灭性的撞击,直接将这房子的结构彻底破坏,承重柱断裂,以前的飘带被寒风卷走,屋顶在这一刻坍塌,最后彻底崩坏,倒塌下来。

这以前的家就这么毁于一旦。

而在这漫漫长夜中,若是一个人没了自己的港湾,那他该归于何处?或许会迷失,最终永远消失在夜幕里。

Aliza艰难地从废墟下探出头来,雪花遮掩住那道巨大的身影,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龙骨炮扔下几人,最后叼着依然昏迷的Sans,驮着toriel,缓缓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不要……”她想伸出手,但是身体已经冻僵,似乎死神已经在向她招手,恍惚……恍惚,最后闭上了眼。

……

“好冷……”Sans看到自己倒在雪幕里,毫无血肉的身躯感受到冰寒彻骨的颤栗,他又看到自己被荆棘绑在废墟之上,看到那一次次逃避无法让自己得到哪怕一丝满足感。

仿佛被扔进一个时间线交汇的奇点,一幕幕诡异而真实的画面浮现在他的眼前。

一股暖意从前方传来,他好像看见了火光,就在前方,就在那个金色的星星里。或许是一种本能使然,他下意识地向前走去,将手轻轻放在那颗星星上。

顿时,周围的一切开始发生变幻,蜷曲,扭转,Sans像是在坠落,从陆地坠向深海,从引力场坠向无垠深空。

白色浸透整个空间——

……

等到Sans重新视物时,眼前变成一幕熟悉的画面,可是他却被一簇荆棘绑住四肢,被牢牢固定在那片虚假的天空顶端,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幕。

那是一个颜色亮丽的世界——是这个世界濒临危机之前,他所亲历的那一剧目。

滨海的人们在那深绿的平原上与那无穷无尽的眷属尸潮战斗着,各式各样的绚丽火花在战场上绽放,入耳之声只剩炸弹的爆鸣,刀剑撕扯血肉的擦砍声,还有人类被撕碎的哀嚎声。

他亲历了这一个战场,这一幕画面依然烙印在他的脑海之中,他知道随后会发生什么。

而正如他所想,滨海的几个执政官出手,开始压制那些逐渐靠近的操纵者和【囹圄】的眷属丧尸,高端战力的出场短暂地扭转了局面,但是很快那小小的优势便被抹平了。

因为魔神降临了,诡异的幻境在这一刻笼罩了战场,在那道猩红身影登场的瞬间,整个局势便直接被压下,人类几乎是在一瞬便溃败下去,幻境的权能让一场对外的战争变成了自相残杀,最后毁灭一切。

“不……”

Sans在天空中看着“曾经的自己”,他明明心有不甘,但却没有任何想要做些什么的想法,只是看着这一切。

“你很冷漠呢。”ta的声音突然出现了,“为什么不出手阻止他,阻止那个魔神继续杀害你的朋友?”

“这不过是以前,这没有意义。”Sans只是笑了笑,“你到底在搞什么……Frisk?”

“这确实是过去,但是……不是你经历的那一段——”ta顿住了,只是面向前方。

下一幕,应该是chara登场,随后用冷点的装置解决这一场危机,纵然有所牺牲,但是这场外敌的入侵可以化解滨海和边海的矛盾,最后幸存者们可以走到一起,凝聚出更强的力量。

他那时是这么想的。

只是现在……下面好像出现了意外情况。

只见一阵诡异的光彩掠过全场,整个天空开始破裂,一个个沙龙卷提前降临,大地崩坏,天空坠落,似乎有一片银河在这个瞬间降临在这个幻境之中——这是之前未曾放出的那个技能完整的模样。

而外部赶来的chara没有来得及进入这场幻境内——

这“预料之外”的状况提前让【囹圄】彻底苏醒,而在幻境破裂之后,这里只剩下了一名准备摧毁全世界的魔神……

ta从一颗星星中走出,最后冲了上去——属于【重置】的按钮在一场约定中被ta打碎,那剩下的可以重置整个时间线的方式便只剩下了一个,那便是ta的死亡。

恒光闪过,一切再次归于寂静。

“Sans,你自认为将自己封在幻境里就可以逃避这一切吗……?”

“我有几个问题给你……”

“如果……上极之都的Alphys没能抹除掉你的【使命】会怎么样?”

他看到Alphys在复活【流荧】之前被自己杀死,那场谋划了百年的计划在这场死亡中彻底终结,而已经启动的复活大阵没能被终结,【使命】的低语最终让方才觉醒【长眠】失控,最后Sans选择了与复活的【流荧】同归于尽——

而没了魔神的庇护,随后出现的机械造物抹杀了一切生物,这条时间线在此刻戛然而止。

“如果……在那颗星球上没能遇到你的学生会怎么办?”

坠毁在毁灭二星球的Sans在森林中选择了另一条路,选择直接奔向那个深坑,最终与Gaster失之交臂,Gaster死在了毁灭二上,而返回天行舟飞船的Sans最后只看到了一地残骸。

最后,他死在了与机械造物的交战中,成为了一缕飘散在星际之间的尘埃。

“如果……我也放弃了,会怎么办?”

Sans从愣神中恢复,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仍然在那可悲的幻境中,被那虚无的荆棘捆缚着,只能看着那孩子在自己面前跪下,那头脏乱的头发垂在废墟之上,只有那颗依旧闪耀的决心可以看出,这是带他们出来的那个孩子。

“你……”Sans的话到嘴边,最后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这是“我”的过去,知道吗Sans?那个记得一切的你最后选择了一位魔神,从他离开之后,我就没有可以诉说的家人了……”Frisk这句话是喊出来的,但是最后还是冷静了下来。

“我不会就此放弃……因为,这就是我的决心!”

……

杉星的额头紧紧贴着Sans,最后,杉星睁开了眼,那人类的灵魂似乎依旧闪耀。

这是她最后的局了,她选择了这条时间线,这便是她活着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