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本王已经查到凶手了。”沈书穆进殿说道。
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纷纷回头望向门口的沈王爷,沈嘉定不紧不慢地问道:“哦?是谁?”
沈书穆侧身让出顾太傅的身影,顾太傅随即跪了下来,说道:“殿下,微臣是被逼无奈啊!”说着目光下意识地瞥了圣上一眼。
“有什么隐情?”沈嘉定冷冷地问他。
伸手指向龙椅上的圣上,顾太傅一字一句道:“都是圣上逼我干的。”
沈嘉定目光冷漠地看着父皇:“父皇,你可知前晚考试院着火了,考生的答卷全部烧毁了,而幕后凶手是你!”
“朕一步都没离开过养心殿,而且皇权都被你剥夺了,朕还有能力去做那事,况且官考关乎整个大晋的未来,朕会拿大晋的未来当成筹码来污蔑你?”沈裕德冷笑道。
瞧着父皇那张虚伪狡辩的嘴脸,沈书穆抿嘴嫌鄙了下,上前讥笑道:“父皇说得头头是道,弄得好像是儿臣污蔑了您似的,不过众臣还是听听顾太傅怎么说吧。”说完将目光投向身后的顾太傅。
跪着的顾太傅缓缓说道:“回殿下,微臣从入宫当官开始,就是圣上提拔的,做官的几年圣上手上掌握了微臣的把柄,所以微臣不得不臣服于圣上,正月时圣上派暗影刺客来府上找我,让微臣按照计划进行,这就是圣上派人交于我的。”说着呈上那份布品。
沈书穆捏着布品放在二哥手上,目光扫了眼上面的字,眼神渐渐暗沉,沈嘉定将布品扔在沈裕德的桌上,问道:“父皇,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只不过是张废布而已,证明不了什么!”沈裕德冷漠道。
“来人,带暗影刺客进来。”沈书穆吩咐道。
下一秒,小卓子带着两个侍卫进殿,将暗影刺客扔在地上,瞧着毫无生息的暗影刺客,沈裕德眼里露出几分杀心,他狠狠地瞪着沈书穆,脸都黑了几分。
“父皇,这个大内侍卫是你的吧?”沈书穆笑道。
沈裕德否认:“朕不知。”
一旁的萧国钦给殿下使眼色,沈嘉定拿起手里的诏书上前站在父皇的面前,身后的大臣纷纷跪下,喊道:“请圣上签字盖章!”
瞧着下跪的大臣,以及面前冷漠的太子,沈裕德心渐凉,随着沈书穆的靠近,他最终还是妥协了:“好,朕签!朕签!”
椒銮殿。
尧嬷嬷从外头急急忙忙地跑进殿内,朝榻上煮茶的李妙韵福身欣喜道:“娘娘,圣上同意传位给太子殿下了!”
嘉儿成功了,李妙韵抿直的嘴角弯了弯,她放下手里的茶杯,整理了仪容,吩咐道:“走,去东宫。”
“是,娘娘。”尧嬷嬷笑道。
另一边的裴良宫,杨妃在殿内来回踱步,神情稍微紧张,端起茶杯喝茶的薛良人喊她:“我说杨妃啊,你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我都头晕了,你这般晃也没用啊!”
杨妃回头斜了她一眼,说道:“哼,你就一个公主,当然不用害怕了。”
良妃低头绣着手里的刺绣,慢悠悠道:“着急也没用,等着吧。”
“娘娘,太子殿下成功了,圣上下位了。”匆匆赶来的杜嬷嬷福身说道。
顿时,空气突然安静下来,杨妃瞬间摊在椅子上,生无可恋,喃喃道:“完了,完了!”
薛良人摆摆手,不以为意道:“反正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嘶!”良妃不小心扎了手指一下,伸在嘴里吸了吸,神色忧郁,朝薛良人说道:“你是不在意,就算沈嘉定不管你,但是你觉得皇后娘娘会放过你?”
想起皇后娘娘那张阴狠的嘴脸,薛良人身子一颤,脸色一变,“是啊,我竟忘了皇后娘娘,她可是眼里容不了一点沙子的。”
“你俩还好,我家禧儿当初可是得罪了太子和皇后娘娘的,当时都差点没命了,如今沈嘉定登上皇位,我都不知怎么办才好?”杨妃哭诉道。
澍袂宫。
得知二哥登上皇位的沈熹微单手托腮地望着院里的梨花,苦恼地蹙眉,毕竟她之前得罪了太子妃,而她的意中人又是太子妃的臣弟,如今二哥是圣上了,她那个懊悔啊!早知道就只欺负萧婉婉了。
“公主,要不你屈尊去找太子妃向她求和。”旁边的思云劝道。
沈熹微叹气道:“本公主也想啊,可是一想到面对冷清如冰的苏清雅,哎,算了。”
思云继续劝道:“公主殿下,您的人身大事更重要啊,况且奴婢觉得苏将军真的挺好的。”
脑海里浮现出苏魏高挺健硕的身影,沈熹微眉眼温柔了几分,她起身往梳妆台走去,翻出几根精致的金簪与珠宝,装在盒里,塞进衣袖,说道:“走吧,去东宫。”
思云笑道:“是,公主。”
东宫。
肖婉婉抱着慕婉跟子晏玩,萧思思跟在她们身边,苏清雅站在桌前泡茶,回头瞧着子晏朝慕婉伸手大笑,她唤道:“婉婉,思思,过来喝茶。”
桐嬷嬷将慕婉抱走,肖婉婉与萧思思坐了下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肖婉婉瞧着苏清雅面色依旧有些憔悴苍白,她问道:“苏姐姐,你脸色怎么还这么憔悴呢?”
一旁的瞿嬷嬷忍不住说了句:“回王妃,我家太子妃之前怀身孕时中了一次毒,叫什么十日阴,差点一尸两命,生了孩子后,虽然太子妃按时吃药,但她精神不好,总是睡不好,加上最近宫中出了好多事,太子妃就焦虑了些,您跟太子妃交好,你劝劝太子妃,不然这样下去身子肯定会垮掉的。”
闻言,肖婉婉脸色瞬间变了,心猛地下沉,眼眸刺痛了下,她眸色通红地看着苏清雅,露出极大的愧疚,苏清雅回头睨了瞿嬷嬷一眼,劝慰道:“婉婉,你别听瞿嬷嬷的,我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李太医说再调养一次就好了。”
“苏姐姐,子晏还小呢,他可离不开你的,你一定要听从李太医的,身子重要,其余事都有二哥处理呢。”肖婉婉哽咽道,忍不住低头抹了把眼角。
第一次见婉婉这般失态,苏清雅心一软,不知怎么,眼眸渐红,她上前捏着手绢低头擦了擦婉婉的眼角,打趣道:“婉婉何时这般爱哭了?”
肖婉婉吸了吸鼻子说道:“还不是苏姐姐惹的。”
萧思思瞧着嫡姐的眼泪,顿了顿,她总觉得嫡姐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