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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道夫领兵出发前,法兰克国内寄予厚望,均认为阿道夫领兵出马,联合各公国精兵悍将,依靠海峡天堑,肯定阻截唐军步伐,挡于海峡东岸。

孰料委以重任,寄托法兰克君臣希望的精兵,惨遭唐军全歼。

即使已收到阿道夫战场溃败的消息,亲眼目睹阿道夫狼狈的神态,法兰克君臣依然五内俱焚,胆战心惊。

须知,阿道夫久经战阵,为战场宿将,参加大大小小上百战斗。

纵然没法阻截唐军,也不能全军覆灭。

结果,阿道夫首战溃败,领数百残兵狼狈逃回。

阿道夫面见国王,心情紧绷如弦,身体略微僵硬,国王初登王位,新旧权力交接,法兰克内斗余波未平。

他身为都城为数不多中间派,受国王信任领兵征战,此战葬送数万精锐,不免担心受到牵连。

法兰克国王名叫西格伯特三世,确切说是法兰克东北部奥斯特拉西亚的国王,而西部纽斯特里亚兼勃艮第国王为克洛维二世。

两者均为克洛维后裔,祖辈四兄弟经过互相杀伐,最近形成两大势力。

当初,拜占庭求援,法兰克东北部积极响应,西部王国国王年幼,处于女王摄政时代,根基不稳,不曾派兵参战。

国王微微平息心情,瞥了眼阿道夫,语气愠怒询问:“阿道夫,到底怎么回事儿,为何两路联军全部惨败?”

唐军铺天盖地而来,局势每况愈下,西格伯特心情不佳。

阿道夫不敢隐瞒,滔滔不绝道出事情前因后果,神情苦闷的望向国王。

顿时,王宫内静可罗雀,落针可闻。

唐军悄无声息渡海,重创西海岸联军,再以雷霆速度战诸国联军。

这分明是提前掌握西海岸两路联军情况,进行缜密的部署,有计划,有目的打时间差,让两路联军难以互相协助,失去招架之力。

西格伯特面色惊骇,承受他年纪不该承受的压力,他才十岁,哪有什么执政经验,军事经验。

许久,西格伯特糟糕情绪稍稍缓和,沉声说:“此非战之罪,实乃唐军计策高明,任谁领兵防守都难以抵抗。”

闻言,阿道夫暗暗松口气。

非战之罪。

国王轻描淡写言语,卸去他的罪责。

即使国王惩罚自己,至少不会给自己定死罪。

望着王座年幼的国王,阿道夫内心哀伤,法兰克内讧,东西两大王国针锋相对,互相刺杀,导致王族,君臣死伤惨重。

国王年幼,法兰克西部王国国王更年幼,若非太后辅政,恐难维持。

今唐军兵强马壮,骁勇善战,联想到唐军对法兰克用兵,好似巨汉闯进小学堂,一拳一个小朋友。

对抗唐军,法兰克需要团结起来。

稍作犹豫,阿道夫进言:“陛下,唐军能征善战,作战经验丰富,装备精良,断然不能小觑。

今后,同唐军作战,近身搏杀前,最好想方设法打断唐军冲锋,打乱唐军阵型,不然两军杀伐,法兰克兵勇依然没有任何优势。”

此言出,西格伯特沉默不语,官吏默然不语,无需阿道夫提醒,他们已经知晓唐军战况。

思索良久,西格伯特语气沉重说:“阿道夫,你的建议和霍夫曼的建议相似,是不能和唐军近战。”

霍夫曼?

闻言,阿道夫猛地仰头望向国王。

霍夫曼领兵驻扎在西线,早前为抵抗萨摩公国,今抵抗苏定方部。

国王突然提到霍夫曼,难道说苏定方,论钦陵,薛仁贵领兵逼近法兰西。

见阿道夫面色狐疑,宫相奥多正色说:“阿道夫,你刚刚回来,尚不清楚西线战况,唐军内名叫薛仁贵,阿史那忠的将领率兵偷袭,夺取西线两座城池,兵力推进到法兰克境内。”

“啊!”

满脸络腮胡子的阿道夫难以置信的惊呼。

苏定方部推进速度好快,刚灭萨摩公国,现又把兵锋推进到法兰克。

也就是说,短短几日,苏定方部清除萨摩公国残兵,还和法兰克打两仗。

关键,薛仁贵,阿史那忠两人名字,他如雷贯耳,全听弗拉维提起过,均为唐军名将。

特别是薛仁贵,是赵牧提拔培养起来的悍将,以前统领赵牧身边最精锐的黑骑。

虽然没有见过黑骑,但以前多次听说黑骑的名声,是唐军精锐中的精锐。

赵牧率领黑骑,数次重创萨珊,可萨,大食,拜占庭精兵。

薛仁贵,阿史那忠领兵突然杀进法兰克,西线战事骤然紧张,霍夫曼身上压力倍增,能否挡住唐军关乎王国存亡。

现今,法兰克不光没法向巴伦德增兵,还要向西线增兵,固守西线,确保霍夫曼西部安危。

阿道夫急声说:“陛下,各位大人,薛仁贵,阿史那忠军费等闲之辈,两人领兵杀进西线,霍夫曼肩上压力暴增,必须向西线增兵。

不然,苏定方,论钦陵率兵抵达,西线局势将越发紧张,倘若唐军突破西部防线,法兰克危矣。”

闻言,西格伯特三世,连同百官大惊,依阿道夫所言,难道霍夫曼挡不住唐军?

不过,唐军在霍夫曼坚守以待的情况下,轻而易举夺取两座城池,足以证明薛仁贵,阿史那忠用兵如神。

西格伯特望向百官,望向阿道夫,神色凝重说:“西线战线不容有失,需要向霍夫曼增兵。”

此言出,即有官吏挺身而出:“陛下,巴伦德公国,派遣使者前来求援,若是向西部增兵,恐难以派遣多余兵勇驰援霍夫曼。”

顷刻,有官吏附和:“陛下,法兰克庇护巴伦德,今巴伦德求援,该给对方答复。”

西格伯特瞥了眼对方,发现是前宫相格里莫阿德,顿时来了脾气,怒声说:“什么巴伦德,目前法兰克安危更重要。”

他虽年幼,作为君王,孰轻孰重,心里依然门清。

今法兰克遭遇外敌入侵,兵锋延伸法兰克境内,派兵劳师去救援巴伦德,完全是不知好歹,无视法兰克利益。

老宫相明面为维护法兰克名声,实际故意刁难他,给他出难题,等着他出丑。

其心可鄙,其心可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