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
赵牧后半句尚未说出口:若拒绝,早点滚蛋。
唐军作战,各地接连大捷,不论战略上,战术上,气势上,战力上,均处于优势。
不与拜占庭结盟,照样驱逐大食,占领萨珊。
泰勒公主吃惊的望向赵牧,惊讶于赵牧的强势,自信。
赵牧对萨珊帝国志在必得,没有半点和外人瓜分萨珊的念头,她抗拒表达赵牧的态度,碍于赵牧精通萨珊语,她不得已如实翻译。
旁边,席君买,禄东赞,姚懿,支持赵牧的抉择。对方长途跋涉而来求着结盟,是该提前拜占庭使团划红线。
唐军东西,任何人都不能分走。
克拉克闻声,猛地仰头望向赵牧,吃惊于赵牧的要求。
两者结盟,该本着公平,公正的准则,赵牧竟然提前划红线。
不过,克拉拉心似明镜,什么公平,公正,全是在双方实力旗鼓相当的情况推行,任何一方弱小,休想获得公平,公正的谈判。
幸好他前来的目标是达成盟约,至于萨珊旧地,尚未歼灭大食前,拜占庭没资格,也没实力染指。
“好。”克拉克让翻译传达,滔滔不绝说:“拜占庭,大唐结盟,目的为消灭大食,拜占庭绝不染指萨珊帝国疆域。”
闻声,赵牧面不改色,提出第二个要求,高声说:“可萨汗国位于萨珊北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株连九族,若可萨汗国侵犯唐军,拜占庭帝国不得参战,不得包庇可萨。
唐军讨伐时,拜占庭不得从中作梗。”
他猜测李道宗率军离去,哈马丹城内兵少将寡,可萨汗肯定设法袭击,扩充自己疆域。
拜占庭,可萨汗国互为盟友,他计划借助克拉克之口,提前向可萨汗传达自己的态度,警告可萨汗休要以为唐军防御空虚时袭城,不然,将遭遇唐军无穷无尽的报复。
克拉克听见翻译的转达,毫不犹豫的点头。
可萨汗国贵为拜占庭盟友,实力不如拜占庭,理当听从他的建议。
克拉克欣然同意赵牧的要求,同时,向赵牧提出自己,确切的说是拜占庭朝野的要求:“尊敬将军,双方结盟,唐军向西的疆域不得跨过萨珊领地,侵犯拜占庭领土。”
出发前,拜占庭朝野近乎一致的认为正在崛起的大食,挡不住唐军的锋芒,但凡唐军攻陷萨珊各地,兵锋继续西进,拜占庭同样挡不住唐军,所以,对于拜占庭而言,双方结盟的首要要求,唐军不得侵犯拜占庭。
克拉克非常支持这一决定。
依他之间,若唐军晚来三年,大食取代萨珊帝国,有时间巩固自身实力,或许唐军依然能覆灭大食,但肯定两败俱伤,唐军没有实力继西征,与眼下的情况截然不同。
故而,务必快速敲定。
泰勒公主向赵牧转达后,余光盯着赵牧。
这阵子相处,她大概清楚赵牧野心,或者说大唐皇上的雄心壮志,不光欲取萨珊而代之,占领萨珊更不会停下征战的步伐。
克拉克说出的条件,不符合唐军的目标,和赵牧的计划相悖。
她迫不及待想听听赵牧的说法。
席君买,姚懿,同样不满于克拉克的条件,席君买欲抱拳提醒赵牧时,禄东赞迅速阻挡对方。
王座上,赵牧面孔古井无波,斩钉截铁的说:“好,拜占庭不侵犯萨珊,唐军绝不跨过边境袭扰拜占庭,希望双方结盟愉快。”
得知赵牧爽快答应,克拉克暗暗松口气。
获悉唐军战绩,他担心唐军将领桀骜不驯,飞扬跋扈,把拜占庭视为囊中之物了,对方竟然爽快的答应。
克拉克端起酒杯向赵牧敬酒,表达双方结盟愉快。
简单谈妥,赵牧下令姚懿和克拉克对接,敲定盟约文书。
克拉克带着使团兴高采烈退下,住于军营内撰写文书,军帐内,仅剩唐军将领和泰勒公主,席君买急不可耐询问:“王爷,怎能答应停止西征呢,这等同于画地为牢啊。”
姚懿,禄东赞赞同席君买的说法。
即使不结盟,也不能画地为牢,限制唐军征战。
“哈哈哈...”
赵牧仰首朗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高声说:“君买,你太不了解拜占庭了,拜占庭为西方大国,起起伏伏已延续数百年,目前惨遭大食打压,迫不得已前来和唐军结盟。
等横扫大食,拜占庭,可萨,西北两地和萨珊接壤,不论可萨或拜占庭,肯定觉得自己又行了,必然奇袭萨珊。乃至于,唐军,拜占庭结盟时,可萨汗派兵南下袭击哈马丹呢。
放心吧,即使唐军遵守盟约,拜占庭也会给唐军创造机会的。
本王素来讨厌出尔反尔之人,拜占庭以为自己又行时,恰是唐军西征的机会。”
席君买稍稍松口气,他相信赵牧不诓骗自己,但他内心依然焦虑,询问说:“王爷,拜占庭能否牵制大食?”
赵牧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拜占庭有几分底蕴的。目前,你休要搭理拜占庭,密切关注可萨举动,该筑墙时筑墙,设好机关陷阱,以防不测。”
“喏。”
席君买领命,和禄东赞,姚懿退去。
这时,泰勒公主秀眸盯着赵牧,赵牧,克拉克,两名不属于萨珊的人,谈论萨珊的归宿,她作为萨珊公主,却作为赵牧的传话筒,无法定夺萨珊归宿,令她受到奇耻大辱,面色不悦的说:“你确定要占领萨珊?”
赵牧耸耸肩,直言说:“唐军西征的目标,我想以前已经表达够清楚了,公主,怀疑我言而无信吗?”
此时,泰勒公主希望赵牧言而无信,怎奈她早收到萨珊皇帝抵达呼罗珊中部的消息,却始终没有抵达哈马丹,肯定是赵牧从中作梗,担心萨珊皇帝归来,振臂一呼,萨珊百姓团结于皇帝身旁,唐军处于孤立无援之地。
所以,有意禁止萨珊皇帝踏上萨珊的领土,保证唐军顺利窃取萨珊帝国。
泰勒公主紧攥粉拳,哀声说:“事情没有缓和的余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