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请战,众人焦急。
诸将热血澎湃,接二连三出列向赵牧请战。
气焰最高,斗志最盛,莫过于四镇留守的将领。
王玄策不甘落后,抱拳急声说:“王爷,抵抗突厥,震慑四夷,是四镇守将职责,末将请求领兵参战,望王爷允许。”
“守土安邦乃四镇之责,末将理当领兵歼灭贺鲁部,为王爷彻底扫清西去的障碍。”尉迟宝林焦急的说。
柴哲威慢了一步,却抢在神武军诸将之前,急声说:“王爷,安排末将参战吧。”
他们常年领兵驻守四镇,对于四夷边打边拉拢,碍于朝廷重点尚未转向西域,西军数量有限,能轻松震慑各小部落,却没法对抗西突厥这等庞然大物。
不能说苦无良策,却没法重创对方。
半年来,朝廷经营的重点渐渐转向西域,前阵子李绩领兵抵达,他们需要确保后方稳固,不能随意参战。
今时不同往日,赵牧,李道宗,带神武军,卫兵前来,兵多将广,他们再无后顾之忧,自然而然希望参战,痛痛快快打仗一战。
见状,赵孝祖急了。
迈步而出,瞥了眼王玄策,柴哲威,尉迟宝林,昂首挺胸说:“你们瞎参和什么,我等追随王爷征战,首战即铲除西突厥,怎能叫你们的指责呢,你们的任务是守土安邦。”
萧嗣业附和:“没错,你们安心守土,此战我们来打。”
庞同善高声帮腔:“你们歇着,等灭掉贺鲁部,铲除西突厥,庞某请你们喝酒。”
除王玄策外,柴哲威,尉迟宝林,庞同善,同时追随赵牧征战,有过命的情义,对于消灭贺鲁部,丝毫不念往日之情。
几人争吵中,赵牧瞟向李道宗,郭孝恪,不由得耸耸肩。
赵牧微微摆手示意诸将安静,视线转向郭孝恪询问:“郭都护,说说你的想法。”
不论王玄策,柴哲威,尉迟宝林多么求战心切,终究是安西四镇将领。
或许帐下的西军战斗力不俗,的确担任着守土安邦的职责。
他双手支持三人率军参战,恰好避免神武军伤亡,确保充足的精锐对抗域外各势力。然而,郭孝恪担任都护,统管四镇,郭孝恪拒之,他随意调走四镇兵将,不免造成各种误会。
闻声,郭孝恪爽快的说:“常年驻扎安西,既有纵马驰骋的快意人生,也有各类糟心事,贺鲁部是各类麻烦的根源,四镇兵将能参与征讨西突厥,下官全力支持,四镇兵将任由王爷调遣。”
得到郭孝恪的答复,赵牧内心有底了。
视线再度回到诸将身上,斩钉截铁的说:“诸位作战心切,斗志盎然,自然可喜可贺。不过,当务之急该找到贺鲁部,否则即使大家斗志昂扬,杀气凛冽,也没有地方发泄。
阿史那杜尔,你帐下有熟悉西域地形的人,即刻把他们派遣出去搜寻贺鲁部踪迹。”
“喏。”
阿史那杜尔领命。
赵牧靠近李道宗,交头接耳嘀咕几句,李道宗点头默许,赵牧当场点将:“郑仁泰,阿史那忠,王玄策,柴哲威,你们四人率领各自帐下军队备战,但凡找到贺鲁部踪迹,由苏定方统领出击,务必消灭对方。”
“喏。”
得到赵牧点将,郑仁泰等像斗鸡昂首挺胸炫耀。
这时,李道宗瞥了眼剩余诸将,走上前下令:“击溃贺鲁部,继续向西行军,或许再难遇到补充军需辎重的地方,你们趁着休整时,务必多筹集粮草,苏将军等消灭贺鲁部,届时,郑仁泰,阿史那忠部休整,诸位将军则代替他们探路。”
“喏。”
众将领命。
万事俱备,只欠贺鲁部踪迹。
一连几日,斥候出没于各地搜寻,却始终收效甚微。
诸将像热锅内的蚂蚁急的团团转,赵牧面不改色心不跳,于军帐内详细研究行军地图,尝试找出贺鲁部踪迹。
同时,他也没有忘记古斯塔,派人尝试寻找古斯塔。
古斯塔背叛部落,成为贺鲁亲信之一。
找到古斯塔,肯定能够找到贺鲁,到时候,消灭贺鲁易如反掌。
三日过去,依然没有贺鲁,古斯塔的消息。
不过搜寻中,偶然发觉有支精兵东进,抓获落单的兵勇带回来严加拷问,得知统帅乃古斯塔。
闻讯,赵牧,李道宗等长长松口气。
赵牧修书一封,命擒获的兵勇带个古斯塔。
诸将耐心等待古斯塔回信之余,李道宗派斥候秘密尾随送信者,摸清楚古斯塔部所处位置。
两日后,古斯塔派人送信,请求和赵牧会面。
得知消息,赵牧大喜,即刻点将,计划赴约。
李道宗高兴之余,率先阻挠赵牧赴约,赵牧身为三军统帅,若出现任何意外,严重影响大军西征,可能让大军止步于安西。
闻声,赵牧自信满满,哈哈大笑:“伯父,放心吧,败军之将不足言勇,但凡古斯塔敢耍花样,小侄把他头颅提回来。”
“绝不能大意。”
李道宗关切的叮咛,命薛仁贵,曹继叔,席君买,带领百名黑骑保护赵牧赴约。
当日,晌午赵牧带兵离去。
古斯塔追溯贺鲁好几年,在西突厥内混的风生水起,不管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帐下也有好几万精兵。
收到赵牧书信时,起初,古斯塔不愿搭理赵牧,更希望战场见高低。
然而,贺鲁派他率军阻挡赵牧兵锋,贺鲁自己藏匿于草原深处,此举让他非常为难。
当年巅峰时期,他帐下十万精兵,联合薛延陀部设局伏杀赵牧的神武军,非但没能诛杀赵牧,团灭神武军,到头来自己十万精兵覆灭,夷男部死伤殆尽。
从此,漠南尽归大唐所有。
今贺鲁命令他带几万精兵,沿途设伏围杀赵牧的神武军。
赵牧没有察觉时,他或许有一战之力,伏击神武军后安然全身而退。
怎奈唐军斥候抓捕他帐下落单的兵勇,摸清楚他的布防,再伏击赵牧,伏击神武军,等于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让他不得不重新考虑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