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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的。”

杜如晦微微点头。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不到玩不得,他不希望动刀。

观之,杜楚客抱拳行礼,诚恳说:“谢王爷,下官马上让账房拿钱。”

“拿钱?”赵牧愣住了?

他的药物。

涵盖各类现代药物。

有市无价,千金难得。

若非同杜如晦交往甚密,他绝不掏出来,不爽的说:“这些药,把整个杜府卖了也不够。”

“贤侄,楚客不懂事儿,不必和他计较。”杜如晦翘起眼皮瞪了眼杜楚客,警告对方闭嘴。朝着赵牧说:“若你无事,陪老夫好好杀杀玄龄的锐气。

这老家恬不知耻,针对老夫一病人。”

“这挺好。”

赵牧唇角轻笑,视线扫过房玄龄,程咬金,长孙无忌,朗声说:“程伯父,长孙伯父,一起吧。”

“呃...”

“老夫头疼。”长孙无忌扬手扶着额头。

他确实头疼。

和赵牧对弈,各种悔棋,各种变卦,能把人活活气死。

“头疼,我有药。”

赵牧阔掌一挥,长孙无忌面前出现治疗头疼的药:“等杜荷来了,长孙伯父同时服药,放心,我不多赢,就赢你三五吧。”

长孙无忌让赵牧噎的哑口无言,抓起药物起身喝道:“爱谁谁下,老夫不陪你。”

“切,懦夫。”

赵牧撇撇嘴,白了眼长孙无忌。

随之,视线转移到程咬金身上,程咬金信心满满说:“小子,你喜欢悔棋,巧了,老夫也喜欢悔棋,不磨死你,老夫不叫程咬金。”

“没错,是该他点教训。”长孙无忌狐假虎威。

“来啊。”

“谁怕谁?”

赵牧毫不退让怼回去。

与房玄龄整理棋子时,杜荷端来温水,伺候杜如晦服下药物。

片刻间,杜如晦腹痛缓解,凑到赵牧身旁,二人联手对付房玄龄,程咬金,长孙无忌。

凉亭内阴郁气氛一扫而空,热闹,喧哗。

“观棋不语真君子,杜克明,你能闭嘴吗?”

“程知节,你挽起袖子,还想打人不成?”

“混账小子,你这叫下棋,你怎么不从第一步开始悔棋呢。”

“这小子太下贱了。”

整个下午,赵牧,杜如晦,房玄龄,程咬金,长孙无忌都在凉亭内下棋,起初,所有人保持克制,半个时辰后,凉亭内俨然成为泼妇骂街,各种粗鄙的语言。

杜荷,杜楚客站在旁边,听着他们粗鲁的言语,二人尴尬,窘迫。

谁能想到平常制定国策方阵,统领百官的官吏,竟上演这等匪夷所思的景象。

这是内阁官吏吗?

这和结交的泼皮无赖有何区别。

不过作为官吏,他们内心清楚的很,也唯有内阁几名官吏敢互相针对,但凡他们上去插嘴,恐突遭横祸。

黄昏。

晚霞满天,倦鸟归巢。

厅内突然传出声怒骂:“气死老夫了,赵牧,你这没下限的混蛋,老夫不把你下作的举动散布出去,老夫不叫长孙无忌。”

“没错,长安贤达,必须远离你,唾弃你。”房玄龄面红耳赤的说。

“切,技不如人,借口挺多。”

赵牧观察杜如晦的状况,发觉对方面色平和,额头没有渗出汗珠,鄙夷的白了眼长孙无忌,房玄龄,昂首挺胸说:“若非我手下留情,虐的你们找不到北。”

“滚。”

程咬金声音沙哑的骂了句。

这时,房玄龄不再搭理赵牧,视线落在杜如晦身上:“克明,感觉怎么样,药物有效果吗?”

“玄龄,没效果的话,他能有力气泼妇骂街吗?”长孙无忌怒气冲冲说。

“哈哈哈。”

“还不错,痛苦减轻许多。”杜如晦说。

“可惜了,没机会在杜府吃席了。”长孙无忌说。

这时,杜荷恭恭敬敬走上来,抱拳作揖说:“伯父,府内已备好晚宴,诸位伯父请移步。”

“不了。”

“棋也下了,骂了骂了,既然克明稍稍恢复,赵牧的药物有效,本官内心悬着的石头也落下了,尚书省积攒的事务众多,今晚熬夜处理。”房玄龄摆摆手拒绝。

“老夫该去趟皇宫,向皇上汇报秋收,秋耕之事。”长孙无忌也婉言拒绝。

“没错,带你父亲去好好休息,我等就不打扰了,改日,改日他康复了,非得吃穷你们杜家。”程咬金声音沙哑,扬起脖子像公鸡鸣叫。

“杜荷,替我送送这些老家伙,他们确实有政务在身。”杜如晦下令,他何尝不知房玄龄,程咬金,长孙无忌为何而来,为何吵吵嚷嚷,还不是担心他的腹痛难忍,让他分心减轻疼痛。

“伯父,小侄也该回去了。”赵牧说。

杜如晦诧异的望向赵牧:“怎么,你也忙于政务了?”

“你都没事儿了,还让我陪你这糟老头子,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府内莺莺燕燕不香吗?”赵牧耸耸肩说。

“能有点出息吗?”杜如晦剜了眼赵牧,朗笑说:“老夫改日登门答谢。”

“切。又来我府里混饭吃。”

闻声,杜如晦大怒,喝道:“杜楚客,把他赶出去,赶出去。”

杜楚客神情尴尬,踌躇不前,他仅仅是地方刺史,最高为魏王府长史,赵牧呢,尚书令,岐王啊,他怎敢驱赶赵牧。

犹豫不决中,只听赵牧说:“你兄长人品不行,恩将仇报,让人寒心呐。”

“还不赶紧送尚书令。”杜如晦提醒。

杜楚客不敢犹豫,急忙追上去。

虽说赵牧和自家兄长乃莫逆之交,但他和赵牧关系疏远啊,送赵牧出府时,杜楚客内心各种变化,望向赵牧恭敬的说:“王爷,下官乃魏王府长史,前阵子,魏王多次登门拜访,希望向王爷求教,却恰巧王爷进宫。

下官斗胆请王爷,闲暇时,或接待魏王,或去魏王府一趟,解答魏王内心疑惑。”

“你教本王做事吗?”

走廊内,赵牧面色突然低沉,凉亭内嬉笑怒骂的样子烟消云散,厉声说:”储君之事,自有皇上安排,本王警告你,手不要伸的太长,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到头来牵连自家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