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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书房内,李世民长呼口气,揉着鬓角坐于龙椅上。

事情朝着他不希望的方向发展,即使他努力挽回,试图改变,确保太子顺利继承皇位,促成诸皇子和睦相处,但作为过来人,他最清楚皇位对诸皇子的吸引力。

改日,务必找赵牧问个清楚,争取问出储君之争的结果。

次日。

长安,东门。

李恪带着家眷,与刘弘基,执失思力启程,突然旁边传来声音。

“恭喜三弟升迁。”

李恪循声望去,李承乾站立于东门城墙上。

他快速勒紧马缰,躬身作揖向李承乾行礼:“见过皇兄。”

许久没有声音传来,李承乾带着护卫从城墙走下来,郎笑说:“三弟无需客气,得知三弟明日远赴辽东,特意为三弟来送行。”

嗯?

李恪神色疑惑的打量着李承乾,他是来幸灾乐祸呢,或是落井下石呢。

不管李承乾是何来意,李恪面容依然平静,毕竟,父皇昨晚警告劝说他,尚未离京和太子针锋相对,影响终究不好,平和的说:“皇兄客气了,为父皇分忧乃我等职责。”

“辽东苦寒,也不知父皇为何派三弟前去,三弟放心,时机成熟,为兄定然联合尚书令向父皇上书,把三弟调回京。”李承乾和善的说。

呵...

李恪总算清楚李承乾来意,原来为奚落自己啊。

拉拢赵牧,获得赵牧支持,可惜李承乾打错算盘了,连皇上也说了,赵牧不参与储君之争,诸皇子谁敢造次,收到皇命时,赵牧更带兵镇压呢。

昨晚他仅仅以为皇上重用赵牧,赵牧效忠于皇上,听见李承乾狐假虎威,仗势欺人,突然恍然大悟,皇上担心诸皇子效仿玄武门之变,兄弟相残,逼父退位,有赵牧坐镇京城,执掌神武军,狼骑,即使诸皇子私下联合将领谋逆,也难逃赵牧兵锋。

其结果,要么夺嫡失败,要么死于战火中。

总之,赵牧既是皇上的杀人剑,也是皇上的镇国之剑,太子前来戏谑他,若他事先不知情还担心赵牧支持太子,今得知赵牧的态度,不禁觉得太子的举动好笑。

抱拳说:“谢皇兄,时辰不早了,臣弟该启程了。”

他怎么...一点也不生气?

李承乾瞧着李恪平静的面容,内心情不自禁嘀咕,无奈的说:“为兄祝你一路顺风。”

“肯定一路顺风。”

李恪回道,策马向城外走去。

目送李恪出城,李承乾颇有几分自讨没趣。

这时,长孙无忌,侯君集走上前来,李承乾疑惑的说:“舅父,国公,他怎么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眉宇间带着几分轻视。”侯君集提醒说。

“昨晚,吴王去拜访赵牧,他进宫前苏定方辞去吴王太傅,傍晚进宫拜见皇上,听闻出宫前,皇上赠予他行军打仗地图,兴许赵牧为他出谋划策,皇上有所交代或寄予厚望吧。”长孙无忌半眯眼眸,捋着胡须说,没人知晓赵牧,皇上向吴王说了什么,到底是否威胁太子储君之位:“既然吴王远赴辽东,出京容易回京难,或许为殿下驻守边疆才是他宿命。”

“咱们也出城吧,父皇命我出城视察秋收,秋耕的情况呢。”李承乾低声说,不管怎样,李恪离京,他身边少了个对手,至于魏王,纵然皇上疼爱,凭借勋贵世家子弟休想和他对抗。

“殿下,吴王离京,魏王肯定不安分,越早把尚书令拉拢过来越安心。”长孙无忌提醒。

闻声,李承乾面色为难,苦恼的说:“舅父,近来我和陈国公两次登门拜访,首次听闻尚书令陪长乐,豫章出城游玩,第二次,我登门时,江夏王和尚书令对弈,始终没有机会表达拉拢之意,何况舅父该清楚的,尚书令似乎仅效忠于父皇。”

“终究该尝试,还必须成功。”长孙无忌坚定说。

旁边,侯君集附和说:“赵国公言之有理,三省内,赵牧为尚书令,魏征为侍中,岑文本为中书令,目前赵牧控制两处机要,魏征游离于诸皇子之外,不能拉拢赵牧或赵牧不支持殿下,必须想方设法把赵牧,魏征,岑文本驱逐出内阁,否则将来对殿下大为不利。”

毕竟,侍中掌握商议权,岑文本掌握决策权,赵牧担任尚书令,各种执行权皆在他手。

“希望,希望尚书令支持。”李承乾颔首说。

神武军将领西征凯旋,赵牧权势如日中天,把赵牧驱逐出内阁比登天还难。

.......

皇室。

李承乾,李恪勾心斗角。

长安,小巷庭院内,禄东赞,论钦陵,赞普长安相会,更多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昨日,程处默羁押赞普,论钦陵抵达小巷庭院,君臣相见,父子相见,他们简单座谈,赞普,论钦陵前去休息。一路长途跋涉,即使苏定方,薛仁贵善待,但前途未卜,思绪紧张,赞普,论钦陵未能好好休息。

晌午。

禄东赞依然如故,坐于凉亭内阅读赵牧撰写的兵书。

赞普,论钦陵用过午膳,精神萎靡的打量四方,最终走进凉亭内,论钦陵望见禄东赞平静无波的表情,不禁暗生闷气:“父亲,此处守备松弛,与其阅览兵书,不如设法逃离。”

“守备松弛,从何得知?”禄东赞合上书籍询问。

“院墙低矮,四面没有暗哨,诛杀外面几名巡逻的兵勇,即可逃出庭院,混迹于人群内,必能逃出长安。”论钦陵自信满满的说。

“难怪你战场败得这么快?”

禄东赞神情不悦,怒斥说:“早告诉你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轻敌大意是会吃亏的。此处表面没有多少明哨,暗哨,但你晓得处于长安何处吗,再者梅花内卫遍布长安,逃出庭院,也休想逃出长安。”

当初,他被关进马车内,蒙着双眼来此,纵然有心记录行车时间,拐弯次数,周围环境,他依然不知自己位于长安什么地方。

“禄东赞。”

赞普仰起头,好奇的询问:“当初到底怎么回事儿,怎能落到唐军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