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路大军,十万步骑。
闻声,帅帐内静默片刻,梁建方侧首道:“大将军,欲谷设金玉其外败絮其内,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但契苾何力,阿史那思摩均非等闲之辈,
绝非叠罗支能够相提并论,此战恐怕不易取胜。”
“契苾部是颉利安放在南部的尖刀,颉利南征,契苾部常常作为先锋,与阿史那部同为突厥大部落,除十万步骑外,可能有其他兵勇,此战绝不能轻敌,末将建议,坚守云中,采取拖延之术。”程名振严谨的说。
“绝不能死守云中。”庞孝泰厉声驳斥。
“没错,云中城太小,近乎六万兵勇聚集在城内,若契苾何力,阿史那思摩采取围城之法,必将我等困死城内。”高侃出声说。
诸将陆续发表意见,围绕着是否弃守云中而争夺。
赵牧半眯眼眸聆听着诸将建议。
少时,高侃抱拳说:“大将军,你有何安排?”
“咳咳...”
赵牧轻咳两声,郎笑说:“既然来活了,我等自然要把这活做的漂亮些。此战部分战场放在云中,大部分战场必须转向塞北突厥境内,至于作战方法,三军中,前锋契苾部,右翼阿史那思摩部较强,左翼欲谷设部较弱。
他们形成品字形防御,计划互为犄角,彼此防御,此战,先打掉最弱的欲谷设部。”
“将军,契苾何力,阿史那思摩作战经验丰富,不管何人领军奇袭欲谷设部,必将遭遇剩余两方进攻。目前怎样破坏对方的战线是个难题,另外,怎样让预设股脱离大军也是个问题。”秦怀道询问。
先易后难,纵然铲除欲谷设,依然面对契苾何力,阿史那思摩。
“是啊,契苾部为前锋,若奇袭欲谷设,很容易惨遭契苾部封锁南逃之路。”庞同善道出自己的焦虑。
“哈哈哈...”
“斩杀欲谷设部,为何非要南下呢,剑指定襄城不香吗?”赵牧掷地有声的说。
闻声,程处默激动的说:“奇袭定襄城,绝对有生擒颉利的机会,目前,契苾三部南下,执失思力等将领南下阻挡李帅,定襄城兵力空虚。”
得知定襄城守备空虚,帐内诸将像打了鸡血,有机会生擒颉利,绝对不能错过。
曹继叔请缨道:“大将军此战打响,末将愿黑骑直扑颉利定襄城。”
“大将军,末将亦愿意前往。”刘仁愿说。
黑骑奇袭定襄城,有机会抓住颉利,还能牵制阿史那思摩,契苾何力的步伐,为拔掉欲谷设争取机会。
“不!”
“黑骑是要奇袭定襄城,此战某亲率黑骑行动。”赵牧道出自己的计划。
“大将军北上,末将领兵收拾欲谷设。”刘仁轨说。
姚懿郎笑着说:“司马所言面临两个问题,谁来引诱敌人,怎样牵制敌人?”
“诱敌,自然是故意示弱,迷惑敌人,引敌上钩。”刘仁轨自信满满的说:“我计划效仿大将军河东之战。”
“没错。”
“他打他的,我打我的。”
赵牧赞同刘仁轨的建议,继续诱敌深入,当然诱敌深入之外,还要玩点新花样。
火。
赵牧计划推行火攻计划。
当场点将道:“尉迟宝林,此战你来诱敌,奇袭欲谷设部,记着选一名样貌像叠罗支的俘虏,把他带在大军最前方,沿路阻击,沿路撤退,沿路释放些俘虏,告诉他们我部临时撤离。
与此,秦怀道,你率军留守在云中,等待欲谷设部前来时,率部放弃整个云中城,当然,绝对不能让欲谷设占便宜,至于怎么做,临战前,本将军会给你策略。
此战谁进云中城谁死。”
“喏!”
尉迟宝林,秦怀道颔首领命。
至于其他将领,李崇义,柴哲威,高侃,你们率部视左翼的阿史那思摩部,记住,只需配合黑骑牵扯,等他们得知黑骑奇袭定襄城时,若阿史那思摩回防,务必死死咬住他们。
姚懿为帅,高侃为副帅,柴哲威,李崇义等听命,另外,蜀王带来的五千河东新兵也交给你们。
剩余将领率部南下,依然神头岭布防,围杀契苾何力部。若契苾部止步不前,或仓皇北上救援定襄城,我等计划也临时改变。当然,不管是伏击,还是追杀,策略也得稍稍改变,我同样会给你们策略,此战争取生擒契苾何力。刘仁轨为帅,庞孝泰为副帅,诸将听命行事。”
“喏!”
诸将领命。
此战事关重大,特别是赵牧亲率黑骑北上,令局势越发凶险,他们不敢大意。
这时候,赵牧自信满满说:“山高路远坑深,大军驰骋纵横,二次战役,纵然不能生擒颉利,也能消灭突厥主力,届时,即使颉利乞降,各位也是功勋卓着,凯旋长安,必能封侯拜相。
速速前去准备,除尉迟宝林部连夜北上外,剩余将领明日晌午行动,本将也要做点安排了。”
北地。
莺飞草长,绿油油的荒野上,阿史那思摩,阿史那欲谷设,领两路大军抵达契苾部。
部落内,契苾何力设宴款待两人。
“两位,你们皆为王室成员,理当清楚目前突厥的现状,大汗亲近赵德言与胡人,而远离我等老臣,近年来,突厥内讧四起,实力骤降,早非三年前兵临长安的突厥了。
此前赵牧歼灭叠罗支王子八万步骑,纵然皆为南部的老弱残兵,却足以证明赵牧非等闲之辈,是故此战你我面临的压力不小。
我计划稳占稳打,步步推进,构成三角进攻态势,不给赵牧任何机会。
我们能拖延赵牧的步伐,甚至重创赵牧的神武军,必然大大减轻汗王的压力。”契苾何力说。
此前在汗帐时,他有诸多言语不方便说出来。这会儿,只能讲给阿史那思摩,阿史那欲谷设,免得三部各自为战,被赵牧逐个击溃。
“此战的确关乎突厥生死存亡,若我等战败,定襄城危在旦夕,顷刻间西线战事也面临崩溃的局面。”阿史那思摩面色严重的说,颉利不信任他,甚至怀疑他非突厥人,但他绝不能眼睁睁瞧着突厥亡于唐军之手。